七十七
隻是十幾天的日子,我的百合星語已經散發出黴變的氣味,突然更加確信夏若寒真的是暗夜苔蘚,她在陽光下是無法生存的,距離幸福越近便摔得越疼!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傷口,舊傷新痛,那是怎樣的一種悲哀! 臥室裏的落落耷拉著腦袋,孤零零地詮釋著落寞,無聲的疼痛有誰能懂? 隻是安靜地站在窗口,注視那個方向,想知道楚文回來看不見我會有怎樣的表情。 腰酸了,腿疼了,眼淚就要流出來了…… 我從牛仔褲的袋子裏掏出手機,下午三點了。沒有一個電話一條短信。 忘記了饑餓,那麽急切地盼望有個身影可以馬上出現! 晚上六點,對麵房間裏的燈亮了,心中的那盞燈似乎也跟著亮起來。 楚文發來短信。 “人呢?” “走了。” “去哪裏了?沒做飯?” 楚文啊,你說過的,你要的是一個妻子,不是保姆啊!一股委屈湧上心頭,我狠狠地罵自己,不要犯賤了,離開就離開,灑脫一點! “離開你了,分手吧。”當手機屏幕顯示“發送成功”時,大滴大滴的淚就滾落下來了,灼傷我的臉,難過得俯下身子,癱坐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 楚文,你會挽留嗎? “莫名其妙!”這四個冰冷的字徹底將我打垮。 “既然你忘不了她,為什麽還要和我在一起?”是同情嗎?是憐憫嗎?沒有愛情嗎? “荒謬!這一切都是你想出來的!忘不了誰啊?你是自己在給自己找麻煩,我討厭你這樣多疑!想明白了自己回來!” 到底是我多疑還是你心虛? 想明白了自己回來…… 如果我想得明白,我還願意在一個男人身邊陪他思念另一個女人嗎? 心一下子被掏空了,我要離開,楚文沒有挽留,他說我荒謬,他說我自找麻煩。拉上房間裏所有的窗簾,灰塵肆虐,我大口大口地呼吸,如果窒息可以讓我失憶,我真的願意。我在四月初滿是寒意的夜晚用冰涼的水讓自己清醒,據說,在水裏死去,不會那麽疼。我拖著冰冷的身體濕淋淋地走出浴室,在廚房找到一把沾滿灰塵的水果刀,用顫抖的手指拭去那抹灰,閃亮的刀刃讓我感到無比的絕望…… 在浴缸裏加滿水,慢慢躺進去,當水漫過臉頰的時候,真的感覺生命就要結束了。水果刀在水裏閃亮,明晃晃的。 楚文,此生,不能等你了,下輩子,等你愛我。我一定要在她之前遇見你,那時,你唱melody給我聽,好嗎? 舉起左手,右手握著刀。 楚文,再見了…… 狠狠地割下去…… 隱約中,我看到身邊一池的紅,那是生命凋零前最後的色彩。 很疼,是誰欺騙了我? 輕飄飄的,沒有力氣再睜開眼睛,文,多想再見你一次,多想聽你說一聲“我愛你……” 文,我在來生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