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究竟怎樣的旋律才可以讓水瓶座女子陶醉,水瓶座的女子又能牢牢抓住怎樣的男子?
沒有既定的答案,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麽一成不變的東西。
我望著掠過蒼穹的孤雁,這樣寒冷的季節,它就這樣孤獨地盤旋在這個城市的上空,悲哀嗎?心疼嗎?還能再堅持嗎?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陰冷陰冷的。
天開始黑的時候,我獨自坐在電腦前,回想這一年來發生的種種。有種莫名的恐慌,不知是該感慨時光的匆匆,還是世事的無常。
翻看那些在無意中留下的文字,有種想哭的衝動,一直以來,快樂少得可憐,甚至想不到這樣的人生活下去的理由何在?
芷欣曾經對我說過,快樂著是一輩子,痛苦著也是一輩子,何不讓自己活得盡興點呢?
說的很好,但是,誰又會自動去選擇悲傷的人生呢?
有些悲哀我們無從選擇,因為無能為力。
楚文的QQ掛著,隻是沒有對我跳動。
又是遊戲中嗎?
請允許我在今年的最後一晚打擾,好嗎?
“文,在忙什麽?”敲擊每個按鍵都小心翼翼。
“聽聽音樂。”
“原來沒在玩遊戲啊……”
“遊戲是用來調節生活的。”
我不禁發出一聲冷笑,著實把自己嚇了一跳。
“明天,陪我一起去西湖逛逛吧。”
“好的。”
“那麽幹脆?”
“陪陪老婆是應該的嘛。”
“講話都不經過大腦的,好吧,就這樣說定了,明早九點出發,樓下等你。”
“ok!”
我總是找很多理由來祈求楚文的陪伴,但每次得到他的答應以後總是欣喜若狂。
打開房間裏的每盞燈,亮堂堂的有些晃眼,但喜歡這種目眩。
把自己泡在浴缸裏,加玫瑰花瓣。這一年的鉛塵,我要一並洗淨。
躺到床上的時候快是淩晨了,我抓住那一個瞬間許願:新的一年,和楚文順利生活下去……
我情願相信許願終究還是會有作用的,盡管以前的那些願望都已沉入海底,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真。
給楚文打電話,鑽在被窩輕輕地講情話……
新的一年,是個好的開始,從淩晨計。
上蒼沒有辜負這個伊始,當我在早上七點半醒來的時候,陽光明媚。
懶洋洋地伸展胳膊,然後打開窗戶,盡情地呼吸著新一輪的陽光,有些陶醉。
不緊不慢地洗漱,畫淡色的粉係妝,黑色的羽絨小外套讓我看上去比較精致,繡蝴蝶的牛仔褲,一雙咖啡色及踝靴……
八點四十,我打電話叫楚文起床。
他果然還在睡。
二十分鍾的等待,充滿甜蜜。因為新年的第一天,因為和楚文的漫步西子湖畔。
元旦的公交異常擁擠,空氣渾濁的車廂內湧動著焦躁不安的氣息。楚文緊緊攬住我的腰,生怕我被撞倒。這樣的幸福,我不想錯過,所以一直選擇坐公車。
曲院風荷下車。有兩個小學生戴著紅領巾跑到我們跟前,手上拿著幾幅充滿童真的畫。
“叔叔阿姨,我們賣畫為貧困山區小朋友買書本,你們買幾幅好嗎?”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對著我們說,稚嫩的雙眸中透射著殷切的期待。
我接過畫認真地看著,不禁想起那些美麗的童年歲月。
“不用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楚文拉著我往前走。
我急忙把畫塞給小男孩,其實我想買下幾幅,不是說那麽幾十塊錢能幫到貧困山區的孩子多少,而是這對於眼前的這些孩子來說,是一種莫大的鼓勵與支持,而楚文……
“不好意思啊……”我回過頭衝著他們喊。
“沒關係的,謝謝叔叔阿姨!”小男孩很有禮貌。
我不再說話,挽著楚文的臂膀繞著西湖一直往前走。
風有些大,湖麵水光瀲灩,有種很雄偉的柔美。
我們在湖邊的一把長椅下坐下,水不斷地拍打著岸邊,有些水花濺上來。我晃蕩著雙腳,抬頭看碧藍的天,心如止水。
楚文捏捏我的鼻子,“怎麽那麽沉默?”
我轉過頭看他,淺淺地笑,“是麻木到沒有愛心嗎?”
“原來是為這事,我是想我們出來逛西湖帶著幾幅畫不方便,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現在就回去,全部買下來好嗎?”楚文笑得如釋重負。
“哈哈,我想應該被一些很有愛心的人給買完了吧,機會是不會等人的。”我把雙腳晃得老高,整個身體向後傾斜著。
“白癡,笑成這樣!”楚文掐住我的脖子。
“掐死我算了……”我翻翻白眼。
“不要!我在新年第一天把你種到土裏去,到了秋天,我就能收獲很多個白癡了……哈哈”楚文得意地大笑起來。
“死了怎麽辦?”我湊到楚文的眼前,詭秘地問。
“不許亂講!”楚文假裝生氣,一把把我摟在懷裏。
頓時,我安靜得像個熟睡的孩子,躲在楚文懷裏的溫暖。
風的狂狼與不羈,含蓄的浪漫與遲鈍的表達,我深深沉醉。注定是個追風的女子,一路追,一路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