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我會相信這是個完全不一樣的十二月。


  這一周都是風和日麗的，沒有冬日的寒冷，被一種淡淡的幸福包圍著。


  隻是最近文真的好忙，作為一個IT界的精英，每天與一大堆程序約會，忘了自己還有個剛闖進他生活的小傻瓜，每天期待他能夠吃到她親手做的飯菜。


  所以我期待短信。


  晚上，會和文短信聊到好晚好晚，晚到我睜不開眼睛看手機屏幕上暖暖的文字。有時候早上醒來的時候笑容還是甜甜的，手裏緊緊握著手機……也許有一天，手機的輻射可以對我產生極大的影響，可是我不想去管那麽多，這個世界上，能真正享受這種幸福輻射的人，其實並不多。


  我想我要做一個很好很好的女朋友，我會是個不一樣的水瓶。每天傍晚對著食譜學做各種不一樣的小菜，期待哪一天文可以不用加班，再次嚐到我做的菜。從第一次為他做飯開始，我就希望天天這樣，會有那一天的，文在為我們的未來奮鬥。


  但是有時候，我會感到失落，為什麽一下子就不一樣了呢？文的忙碌從我開始做他女朋友開始。難道這又是生活跟我開的一個玩笑？

  其實，其實我很想知道一個答案：文跟我在一起，是真愛，還是憐憫？


  可是我不敢，我害怕。如果是真愛，那麽為何用忙碌來對待我們剛剛開始的愛？忙到已經一周沒有見麵。如果是憐憫，那更是我不願麵對的結果啊……


  所以我不問。我告訴自己，男人的想法與女人是不一樣的。文愛我。


  十二月十五日晚上，肩並肩走在百合星語迂回的小道上，橘黃色的燈光斑駁。


  上次見麵兩周後的一個周六，文的加班終於告一段落，他說，他支持的一項軟件開發獲得很大的成功，得到去英國進修學習的機會。他這樣說的時候，臉上有閃閃的光芒，也許，他等這一天很久了。


  英國……


  我讀出了一段離別，心裏有些忐忑。


  我拉住楚文的手，我們都停下了腳步，對視著。


  我想裝作一切無所謂，可是我的眼神一定出賣了我。已經嚐夠了被遺棄的滋味，我是真的害怕。


  楚文緊緊地抱住我，我感受著他的呼吸和心跳，我想記住這些節奏，因為擔心以後會沒有機會。


  “傻瓜，你在發抖。”楚文在我耳邊輕輕地說。


  我不冷，可是忍不住戰栗。


  “你在擔心我會扔下你一個人是不是？”


  恐懼，無法抑製。眼淚撲簌撲簌地流下來，我緊緊緊緊的抱住楚文，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楚文讓我看他的眼睛，他說那裏麵永遠都會有我的樣子，隻要我願意。


  “我不要你離開，我不要你去英國，我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傷心到梗咽。


  “真是個傻瓜啊，去英國進修是個很難得的機會，再說了，也不是現在就走，最早也是明年五一前後。”


  “可是我真的害怕，我害怕，你要去多久？”


  “最多兩年。”


  “兩年？”我有些驚嚇，兩年，這是個多麽漫長的過程，兩年，誰能預料這之間又會發生多少的笑話呢？

  “如果真的需要那麽久，我先過去，如果可以的話，你也去那邊，放心啦！”楚文摸摸我的頭發。


  “可是……”


  “不要再什麽可是了，你就是想太多了，記住，有我在，什麽都不要怕！”


  “嗯！”我把頭深深地埋在楚文的胸膛，以為眼前一片黑暗就可以相信一切承諾。


  “你要相信我，放下以前的種種不開心，好嗎？”楚文托起我的臉，眼神裏充滿期待。


  “我知道，我隻愛你，文。”


  楚文低下頭吻我，那是他第一次吻我，這時身邊的噴泉突然開始噴水，還有音樂。


  “我要讓你記住，這是我們的初吻，記住我們的百合星語，記住我們的音樂噴泉。”楚文把我攬入懷中。


  “嗯，我會記住，永遠永遠。”


  我再次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將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