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可可教子

  可可的三隻小狼又長大了些，他們已經不需要吃奶了。可可每天早晨和晚上都要出去抓一些諸如旱獺和長尾黃鼠，將它們殺死吃掉，回家後將肉反芻給孩子們喂食。


  由於食物的豐富，三個小家夥長得很好，可汗比可音和可兒長得快些，他現在已經60公分的樣子了，已經像匹成年狼一樣在洞裏來回踱步。可音則喜歡帶著可兒一起玩耍，他的皮毛比兩個月前更白了，越來越漂亮了。


  當可可踩著清晨的露水回到家，三個孩子迅速中睡夢中醒來。爭先恐後來到可可身邊，躺著身子，把自己的嘴巴張開對著媽媽，等著可可給他們一一喂食。


  經過媽媽處理過的肉粥，又香又糯，小家夥們吃得小肚子滾圓滾圓的，然後都鑽到母親的懷裏玩耍。可音用嘴蹭了蹭母親的側臉：媽媽，給我們講個故事吧。可兒一聽，興奮起來：就是就是，媽媽媽媽，我要聽你講故事。


  可可看著可愛的兒女們，是啊，我得從現在開始就要教育他們了，給他們講講狼的世界，講講草原，講講獵人和獵物，希望他們能早點成為合格的草原狼吧。


  “好吧，孩子們，從今天開始，我爭取每天都給你們講一講媽媽知道的咱們狼族的事情，你們要認真記下來哦。”


  看著孩子們歡呼雀躍的小模樣，“講什麽呢？”可可沉吟道：“這樣吧，咱們第一課講我們的天敵。”


  “媽媽，什麽叫天敵呢？”可兒嬌憨地問道。


  “可兒，別打岔，聽媽媽說”可汗不滿地瞪了妹妹一眼。


  “孩子們，咱們作為草原上的草原狼，要想安全地活下去，就一定要知道誰是我們的天敵，否則，我們會隨時死亡。”可可認真地思考並總結著自己的想法和見識：

  天敵呀，就是某種動物，他們專門獵殺我們，或者說很輕易就可以把我們殺死。這樣的動物，就是我們的天敵。而同樣，我們也是很多動物的天敵，比如你們每天吃的旱獺、黃羊、黃鼠，等等。


  孩子們，我們是草原狼，我們在草原上已經是非常厲害的動物了。很少有其他動物能傷得了我們的。但是草原狼們每天依然過得小心翼翼，這說明，我們依然有天敵，我給你們分別說說看哪些是我們的天敵。


  首先，是人類，你們還沒有見過，他們像猴子一樣大小，但是非常智慧。他們會馴養動物。比如，他們會把大群大群的綿羊和牛圈起來飼養，隨時供他們享用。


  人類有槍，他們可以騎馬，可以帶著牧羊犬對我們狼群進行獵殺。他們還會使用各種奇怪的工具，就像棒子之類的。等你們再大些，我會帶你們出去見識人類的可怕。他們手中的槍可以輕易地殺死大群的草原狼，即使他們不用槍，用手裏的鐵棒，套馬杆配合駿馬，也可以輕易地殺死我們。還有他們善於使用火，可以將狼族燒死。所以，你們要記住，狼群最大的天敵，實際隻有人類，我們要盡量遠離他們。


  “媽媽，人類這麽厲害，那我們怎麽才能吃到綿羊呢？”可音其實很清楚人類是怎麽回事，不過，他想聽聽可可作為一匹草原狼是如何看待這件事的。


  “嗯，可音問得好。實際上如果不是冬天餓得實在受不了，草原上找不到任何食物的時候，平常我們是不吃羊的。殺羊會和人類遭遇，那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不要去打羊的主意。當然，獵羊需要和獵人鬥智鬥勇，那是需要整個狼群的勇氣和智慧的。等將來你們成為狼族的勇士了，自然會參與獵羊的。”

  “接下來，我要說我們其他的天敵，在草原上有三種動物比我們還厲害，第一是雪豹，它們的速度比我們還快，爪子比我們發達，力量比我們還大，塊頭也比我們大，如果遭遇雪豹，你要做的就是逃跑。”


  “第二是棕熊，它們力大無窮，一掌就可以把一隻草原狼拍暈，而且跑起來速度也和我們差不多。但是，它們喜歡獨自生活，數量稀少。”


  “第三就是金雕，金雕的個頭很大，兩隻雕爪像鋼叉，一旦被金雕抓住，很少有動物能逃脫。但是，金雕往往隻抓小狼和生病的狼，那樣要容易些。”說起金雕，可音想起前世的遭遇，心裏依然是餘悸未消：“媽媽，為什麽抓小狼和生病的狼要容易些呢？”


  “嗬嗬，孩子，因為小狼還無法和金雕對抗。而老弱病殘的草原狼的力量和敏捷都不行，所以在和金雕的戰鬥中很難取勝，所以金雕一般不會對成年健康的狼下手。”


  三個小家夥聽著媽媽的話，不禁心生寒意，小可兒甚至都有點發抖。


  可可將可兒攬在懷中，拍了拍可兒的小腦袋：乖可兒，別怕，其實呢，天敵也是相對的，要看具體的情況，沒有你們想象那麽可怕。認真地說，除了人類，其他天敵，像雪豹、棕熊、金雕這些，他們也怕我們，那就是狼群。當我們以狼群的形式出現，我們幾乎是無敵的。那些天敵如果遭遇一隻狼，它就是天敵，但是如果遭遇一群狼，那麽，我們就是他們的天敵。你們的父親當年就曾經和狼群一起殺死了一隻成年棕熊呢。


  “媽媽，我們的父親叫什麽呀，他是不是很厲害啊”可汗第一次對父親表示了好奇。


  可可想起了死去的丈夫，眼裏透出些傷感，可汗的話勾起了她濃濃的思念：孩子們啊，你們的父親叫斯塔，他去年冬天因為爭奪狼王的位置而被殺死，可惜啊，他沒有看到你們的出生，他是狼群裏最優秀的戰士，高大、英俊、智慧.……”


  記憶如潮水奔湧，孩子們抬著頭，聽著媽媽帶著幸福和憂傷的敘述，那個從未謀麵的高大形象深深地印在了他們的腦海。


  良久，可汗憤憤地說：媽媽，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找老穆克報仇，順便殺了那個德克，我也要像爸爸那樣作狼王！

  “可汗啊，你的理想是好的，但是我們都是狼族的一員，要爭就光明正大地去爭，仇恨隻會蒙蔽你的雙眼，野心才會讓你走向成功！”


  是啊，仇恨會蒙蔽雙眼，有野心才會成功！可音覺得可可的話說得太對了。我也要當狼王，但是我要用自己的實力、勇氣和智慧去挑戰狼王，光明正大地贏得王位。


  “孩子們，今天的課咱們就講到這裏，誰來告訴我，知道了我們的天敵是誰，你們該怎麽辦呢？”可兒想考考孩子們。


  “等我當了狼王，我把天敵們都殺掉！”可汗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媽媽，以後出門我就跟著哥哥一起，就不怕天敵了”可兒囁嚅道。


  “我覺得當下是老老實實在家裏呆著，盡量不要獨自外出，等長大了再說。”可音的回答讓媽媽很滿意：“你們聽到了嗎，如果我不在家的時候，不許出門，這點很重要，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