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說服
陳科對二哥陳炎一陣鄙視后，才突然反應過來，「對了，老三，你過來說是有什麼好事啊？」
說完看著陳離放在旁邊裝著冰塊的木桶，眼中疑惑一閃隨後恍然大悟倍感欣慰，臭小子知道心疼老子了，還怕天氣熱了給我送冰塊來降降暑。
陳離看著陳科眼中的讚賞是一臉迷惑，這便宜父親在想些什麼？
「兒啊，你有心了，還知道給為父送冰塊來解暑。不過以後就不用如此麻煩了，為父這裡有池塘在旁邊，又有暗勁修為傍身，些許炎熱根本不在話下。」陳科一臉姨媽式的笑容說道。
「還是三弟你有心，卻是我們兩個當哥哥的沒有想到這麼多。」說到這裡陳炎又是慚愧低頭。
陳離腦袋上冒出一個巨大問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美妙的誤會！
他眼珠子一轉，「對啊，父親大人，我一想到這夏日炎炎，您老人家待在蒸籠般的房間里肯定不好受，所以無意間在一個古方上看到這個製冰的辦法，第一時間就實驗了一番，就是為了孝敬您吶！」
陳離聲情並茂，就如同真的是一個大孝子一般。
陳科也是連連撫弄下巴上的短須，不斷頷首。
「而且啊，我觀我們黑衣幫因為不做那些敲詐勒索的行當，幫派收入沒有其他幫派那般可觀，但這個古方上的製冰法就給了我們黑衣幫機會啊！」
陳離接著吹捧的機會將自己的目的一拋。
陳科眼神迷惑，隨後又是精光一閃，不愧是在江湖裡沉浮多年的人物，幾個回合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這個古方上的製冰法，成本幾何？」陳科嚴肅詢問。
「幾塊硝石即可，只要水質沒有問題，還可以直接飲用！」陳離解釋。
「製作過程複雜與否？」陳科接著詢問。
「這不是有手就行。咳咳.……將硝石放入水中即可！」陳離先是下意識說了個梗隨後急忙轉彎回歸正道。
陳科雖然疑惑卻也顧不上其他追問到，「如何預防那些大勢力的人出手，要知道他們要是出手，我們黑衣幫可擰不過人家的大腿，不僅賣冰生意要糟，我們黑衣幫也會受到打擊！」陳科說完也是鬱悶苦澀一笑。
「父親大人不用擔心，首先賣冰的利潤雖然不小，但同樣銷售時間極短。而且據我了解，用冰消暑可不是一個普通家庭能夠承受得起的，而那些真正的大勢力地窖里都儲存得有冰塊，因此我們的售賣範圍根本不大，所以在真正的大勢力眼中，賣冰的利潤還不放在他們眼裡。」
陳離侃侃而談，「至於其他的勢力，我黑衣幫何懼之！」
陳科低頭思索一下，眼中狂喜，「好，既是如此，此事可以為之。那這冰塊應當價做幾何？」
陳離拱手，「此事卻需勞煩父親去查看一下外面的情況再做決定，而且我認為此事交由二哥操作比較得當。」
「哦……？」陳科等著陳離的解釋，二哥陳炎也是一臉好奇。
陳離眉頭挑了挑，嘴角自信一笑，「其一，二哥是黑衣幫幫主的兒子，身份足夠。其二，二哥在外闖蕩也有三年之久，對於消息打探應該也有一手。」
陳炎此時聽聞也是自信楊起頭，他習武天賦或許比不上大哥和三弟，但他這個人會來事兒，交際廣泛，狐朋狗友一大堆，光頭幫幫主的二小姐也是這樣認識的。
平常只是在威嚴的父親面前有所收斂罷了。
陳科點點頭，「還有嗎？」
陳科神秘一笑，「還有一點就是，這件事可以鍛煉二哥能力的同時，提高二哥的聲望和地位，以便二哥迎娶光頭幫的二小姐！」
陳離說出這話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二哥老臉頓時一紅，但同時眼中也泛出欣喜和感激的神色，「三弟，我.……二哥我.……好兄弟！」
善於交際的二哥此時卻說不出什麼感謝的話來了。
「哈哈哈，好小子，不錯，想的周到。此事我同意了，老二你這段時間就拿我的令牌號令黑衣幫眾人，進行我們的賣冰大計！」
陳科爽朗大笑，眼中有對陳離兄弟情深的欣慰，也有對金山銀海的渴望。
天可憐見，他一個二流幫派的幫主，手中還沒有過萬兩銀子的身家！
這其中有他們收入渠道相對於其他幫派少的緣故，也有他可憐幫眾，對幫眾的待遇都很好的緣故。
「對了，二哥，賣冰的利潤可別少了我菜市街的黑衣幫幫眾，不然他們要是怨我有好處沒有帶著他們，他們可是會有怨氣的！」陳離開著玩笑似的提醒道。
「放心，到時候哥哥我會多關照關照他們的！」陳炎拍著胸脯大聲承諾。
「也不用多過照顧，生產的冰塊給我菜市街一份兒就行，不過用的水必須是冷開水！」陳離提醒答到。
陳炎疑惑，卻也沒有多想，急忙應承下來。
隨機三人就賣冰的細節進行了詳細的商量，接著又侃了一會家常。
「父親，不知母親何時能夠歸來。」二哥陳炎突然詢問，眼中也是化不開的思念。
陳科一愣，也是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落日無情最有情，遍催萬樹暮蟬鳴。聽來咫尺無尋處，尋到旁邊卻不聲。」
「這是你娘寫來的詩句。大概就是夏天過去秋天來臨的時候，他就會來尋找我們了。」
秋天嗎！
陳離心中默默記住。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陳離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率先打破沉默。
「爹，不知道你知道我在菜市街清掃街道的舉動嗎？」
「哦……，你小子說的是那件事啊，我知道啊，周圍的嘲笑也是沒少傳到我的耳朵里啊。怎麼，你小子知道出問題了？沒事兒，年輕人受點挫折總是好的，這樣以後中年和老年受挫折也會習慣了……」
陳科大大咧咧地滿不在乎回答。
「就是啊，三弟，當初我第一次上任的時候也是鬧了不少笑話，後來還不是逐漸學會成長了嘛。」二哥陳炎也是附和道。
陳離滿臉黑線，我是這個意思嗎！還有你們幸災樂禍又是幾個意思！
「爹，二哥，你們知道上個月菜市街收了多少保護費嗎？」陳離戲謔地看著兩人。
兩人相視一眼，卻也沒有回答。
陳離也沒有賣關子，「接近八十兩銀子！」
才八十兩銀子嘛！
陳科和陳炎搖頭一笑，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不對，一個落魄的菜市街能收上來八十兩銀子？三十兩銀子就差不多了吧！
「老三，你不會去做那些天怨人怨的事了吧？」陳科此時說到這個滿臉嚴肅。
要知道他們老陳家雖然是幫派家族，可也有自己的底線。壞人可以做，惡人卻是做不得的。
不然以一個二流勢力的幫派，怎麼也有上萬兩銀子在手中。
「怎麼可能，你們想到哪兒去了。」陳離苦澀一笑。
「所有的保護費都是正常收取的，不過是貧窮的少收或者不收，錢賺的多的則就多收一點罷了。」
「而且我們還並沒有收那些從鮮肉街遷移過來的攤販的保護費！」陳離說到這也是自信一笑。
但陳科和陳離卻是滿臉不信。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將菜市街的衛生和市場秩序給維護好了，人們都願意來乾淨有序的菜市街購買菜蔬果肉。這樣一來，人們的生意好了，我們的保護費也就多了起來，這就是雙贏甚至三贏的局面.……」
陳離耐心地細細解釋道。
陳科和陳炎有點難以理解地接受，終究還是被時代局限眼光的人。
沒有經歷過這些新知識，本就不容易相信只是簡單的清掃街道整理秩序就可以有這麼大的效果。
也就是是陳離在這裡很他們講這些，要是換一個人，早被當成胡說八道的人給亂棍打出去了！
其實陳離也不是說就沒有時代局限性了，他同樣有二十一世紀現代社會的局限性。
只不過相對於這個生產力落後的世界，他的時代局限性沒有這麼大。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大可親自去菜市街看看情況，保管叫你們大吃一驚。而且經過我的預算，這個月加上那些從鮮肉街新來的攤販上交的保護費，光是菜市街的保護費就有上百兩銀子之多！」
陳離信心滿滿，說的話也是擲地有聲。
陳科和陳炎卻是沒有再過多質疑，是非公正他們會派人去查看一二，現在卻是要弄清楚陳離的打算。
「那老三你給我們說這些是有什麼想法？」陳科試探著問道。
「我覺得我們黑衣幫的地盤應該學習菜市街，來一個對街道衛生的大清洗，而且加強各個坊市街道之間的聯繫，整頓市場秩序，讓我們的地盤更加繁榮！」
陳離不斷鼓動。
陳科一臉思量，沒有著急回應。
陳炎也是若有所思，卻是沒有顯得太過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只要聽父親陳科最後的決定就好。
過了好一會，陳科才回答，「那這樣，暫且先不在幫內全部推廣，先在我的興化坊進行，效果好的話再另說。還有，你得給我派兩個手下來協助我，不然我可是一臉懵啊。」陳科大手一揮，就這麼拍板決定。
陳離和陳炎自然也是連連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