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製冰，二哥的婚事
一夜無夢。
一抹晨曦穿透黑夜，熟睡的陳離猛的睜開雙眼，眼裡還稍顯朦朧，隨後就極是精明。
感受身體緩慢運行的氣血，沉睡的身體機能，以及跳動頻率極慢的心臟，心中大為滿意。
睡覺的時候就應該降低身體活性，盡最大可能減少能量消耗，正如水果一般，都喜歡晝暖夜涼的天氣，這樣水果才最香甜！
一個鯉魚翻身從床上跳起來，三下五除二毫不拖泥帶水地將衣物穿好。
打開房門的瞬間就見斜對面的石頭的房間也被打開。
「早啊，石頭。」陳離率先開口。
「老大，早，嘿嘿。」石頭瓮聲瓮氣的聲音傳來。
「石頭，年輕人就是應該多笑笑嘛，別一天似個悶葫蘆一樣沉默寡言。」
石頭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也不說話，只是嘿嘿傻笑著。
陳離搖搖頭，也不強迫，石頭打小就沉默寡言，平常只對陳離說兩句話，至於其他人則是一句話都不說，別人一度認為他是個啞巴！
陳離穿著一件薄絲蠶制的小褂，招呼光著膀子露出肌肉爆鼓青筋隆起的強壯上身的石頭一起吃早食。
陳離看著石頭上身的黑虎下山的紋身，眼神一陣恍惚。 ……
「石頭石頭，你有沒有覺得那些人的紋身好帥啊！」一個十三四歲的壯碩小孩興奮叫道。
「嗯啊。」石頭簡單回答，語氣卻絲毫沒有敷衍，反而盡顯認真。
那個壯碩小孩似乎也習慣了石頭這幅模樣，「那我們也去紋一個好不好，我紋白虎青龍，你紋黑虎下山！」壯碩小孩滿臉期盼。
「嗯，好。」石頭露出憨笑。 ……
陳離回過神來，嘴角不自覺的裂開，也是脫掉了上衣，「石頭，你看，我的紋身比你的好看！」學著呂小布的搞怪語氣，陳離咋咋呼呼道。
「老大，你的肯定比我的好看啊。」石頭臉上肌肉動了動，也滿是開心地笑了笑。
「哈哈哈。」不再多言，兩人各自抓起一隻燒雞就啃了起來，陳離還拿出酒囊子灌了一口烈酒，隨後就扔給石頭。
早飯後不一會兒，馬九和黃毛就一起過來了。
「老大，昨天保護費已經盡數收完，足足有七十九兩銀和三百二十文錢！這還沒有收那些從鮮肉街轉移過來的攤販。估計下個月可以收到一百多兩！」馬九激動得彙報著。
陳離也是點了點頭，卻沒有過多激動。「這樣，這個月每個兄弟的月例發多發五成，也就是一兩半的銀子，你們兩個小頭目可以有三兩銀子，再給平安坊的王堂主上交十五兩銀子。至於剩下的就存入菜市街的公賬。」陳離敲著石桌一字一句的說道。
稍微考慮了一下，陳離又接著說道，「如果以後每月收的保護費超過一百兩，每個兄弟月例二兩，小頭目五兩！但如果低於一百兩，那還是每個兄弟月例一兩銀子或一兩半銀子，具體的根據情況來看。」陳離不急不緩地吩咐。
「還有，要將對兄弟們的福利大頭落實到平常的獎勵當中，這樣才能激發弟兄們的鬥志。對了，將這些事情的消息放出去，刺激別人對黑衣幫的嚮往，為以後招攬人手做準備！」陳離一口氣說完，拿起腰間的酒囊子又灌了一口烈酒，還咂了咂嘴。
馬九不斷點頭示意已經記下。
陳離還沒結束，「你和黃毛的散打招式和呼吸法都會了嗎？」
馬九和黃毛趕緊點頭。
「這兩天兄弟們的表現我看在眼裡，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可以跟著你們兩人學散打了。不對，只能跟著黃毛學了，馬九和胡豹準備準備去王捕頭那裡做事。」陳離不容置疑。
隨後又將與王捕頭的交易細細說了一番。
馬九恍然，拍著胸脯大聲承諾一定會全力完成陳離的任務。
「你們放心吧，隨後我也會繼續安插人手進去的，對官府的滲透絕對不能少。」陳離又寬慰道。
細細吩咐一陣后，陳離就將他們兩人給打發走。
隨後拿著溫潤如玉虎頭黑紋槍又是演練了一番后，陳離便收拾收拾準備回到陳府。
陽光灼射著街道，本就難聞的街道更是上了一層樓。
周圍平日臉色如常的行人也是偶爾眉頭一皺，偶爾還拿衣袖掩鼻深深一吸。
走在菜市街的乾淨整潔的街道還未感覺，現在出了菜市街一段距離，那股「芳香」可真是要了人命。
陳離趕緊加快步伐朝陳府趕去，同時心裡暗暗決定一定要勸父親將自己的地盤給打掃整理一遍。
沒有驚動府里的其他人，陳離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少爺，您回來啦！」正蹲在地上無聊觀察一株蘭花的小雨一下蹦跳起來，滿臉欣喜。
自從陳離去了菜市街后，就沒有如何回到小院了。而小雨則被留下負責打理好小院。
可平常小院的事情就這麼多，小雨幹完了之後也不知道做什麼，又不敢在陳府隨意瞎逛，只好每天無聊的與花花草草作伴。
陳離看著一臉欣喜的小雨，心中也是不由閃過絲絲愧疚。
同時心中一動，「小雨，你會算經嗎。」算經就是關於計算統計等知識。
小雨用力點點頭，「當然咯，當時府里教的時候我可認真了，後來連教書先生都誇我了呢。」說著高高揚起了下巴，隨後感覺不對又忙低下了頭。
陳離若有所思，「那等會你就跟我一起回菜市街，我有大事要交給你。對了，你想不想學武？」
小雨眼睛一亮，不住地點點頭。既有對可以跟著陳離的欣喜，也有對練武的嚮往。
「嗯，那好，回去后我教你一門名為跆拳道的打法，不僅鍛煉效果好，動作也不難，而且不會把你練地渾身肌肉！」
小雨嘴角笑的彎起了一個月牙，小雞啄米似的不斷點頭。
「行了，現在給我去庫房拿五斤硝石過來，就說少爺我要用！」
「哦哦好。」小雨笑著小跑著朝庫房跑去。
趁著小雨去拿硝石的當頭，陳離從井水裡打出半桶水靜靜等著。
不一會，小雨就拿著霜白色的硝石回來了。
陳離先是將兩塊硝石放在水桶裡面，不一會，硝石吸收水熱量的效果就顯現出來，絲絲寒氣不斷上升。
小雨滿臉驚訝，感受著水桶周圍的涼氣，燥熱的天氣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陳離卻是皺眉，兩塊硝石還不夠，又加了一塊硝石后，水桶里的水才結滿了冰塊。
「哇……」小雨的嘴巴長得大大的。
「少爺，這是你乾的嗎，你是不是會巫術啊。」說完就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麼說自己的少爺。
陳離卻是不在意，只是輕輕用手指關節敲了一下小雨的腦袋，「你這丫頭，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這裡的事千萬不能透露出去，聽到沒，不然就把你賣到春滿樓去！」陳離滿臉惡搞嚇唬到。
「嗯嗯，知道了少爺。」小雨忙不迭地點頭。
陳離滿意點頭，於是左手拿著硝石，右手提著結冰的水桶就朝父親陳科的院子里走去。
「爹，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咦，二哥也在啊。」一進花香撲鼻的小院，陳離就看見二哥陳炎和父親陳科正在商談著什麼事兒。
「三弟。」二哥打了個招呼。
「臭小子，炸炸呼呼的成何體統！」陳科卻是威嚴一訓。
陳離滿不在乎，「二哥來這是有什麼事兒嗎，要不我等會再來？」
陳炎擺了擺手，「三弟大可不必，為兄也沒什麼大事。」說著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臉紅一笑。
陳科不屑地看了一眼陳炎，「老二個沒出息的，不就是要找媳婦兒的事兒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哦……，二哥恭喜了啊，小弟看來不日就能喝上你的喜酒了。不知是哪位人家的姑娘能夠獲得我二哥的青睞？」陳離促狹一笑。
「沒有沒有，還早呢，八字還沒一撇呢。」陳炎不好意思地擺擺手。
陳科大手一揮，「老三，別聽你二哥的，他這個沒出息的，做個事磨磨唧唧。不就是與光頭幫幫主的二小姐對上眼了嘛，直接提親不就好了嘛。我看那位二小姐年齡也到了了，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難不成李光頭那傢伙還要拒絕不成！」
陳科說著虎目一張，一股暗勁巔峰和一幫之主的氣勢就散發出來，駭人心神。
二哥聽聞更是連連慚愧不敢抬頭。
陳離恍然，原來不是他想象的什麼窮小子高攀豪門女子的戲碼，完全就是門當戶對兩情相悅的局面。
說起來這光頭幫就緊鄰黑衣幫地盤，手下有四個坊市的地盤。
光頭幫幫眾字如其名，人人頂著一個大光頭，據說一開始是由少林的一批俗家弟子創辦的，因此人人光頭。
但真實情況誰也不知道，只知道光頭幫一直以豪爽大氣著稱，很得江湖好感，其幫主李天剛擁有暗勁後期的實力，也是一方好手，在江湖上也頗有實力。
以往黑衣幫與光頭幫相處也還算融洽，如今兩家後輩有了好感，結成姻緣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而且兩家一旦結姻，起到的化學反應是很大的，別人在對付其中一家幫派時也要掂量掂量是否能承受兩家或許更多幫派的反撲！
因此，陳科不僅沒有反對二哥陳炎的這門婚事，反而是想極力促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