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三章 小別勝新婚
其實白歡壓根不用擔心需不需要狼狽的自戕,一千多人完全沒在意她的狗啃泥,隻沉浸在王妃一人敵幾千拳的驚悚事實裏。
金子儀仿佛一瞬失了語言功能,看白歡朝他招手,才愣愣地走過去。
“大概都被我解決了,就是不知道地洞裏有沒有漏網之魚,麻煩金將軍帶人去查一下。還有此處龍宮、山頭,與其他山脈蝸居處的贓物,也要好好清理一下。”
金子儀愣愣地點頭:“哦…嗯嗯,王妃放心。”
機械地轉身走出兩步,宕機的腦袋好似才重回思考能力,豎起大拇指:“王妃,厲害!末將服氣!”
白歡笑嘻嘻道:“過獎過獎…就是吧此次發揮得不夠完美,時間有點久,爭取下一次一百分。”
葛覃:“……你丫能不能別發騷了。”
虎哥擒著血色盡失的龍頭,問道:“爺,這人要如何處置?”
匪是成功剿了,便是此次搭上線脈的任務失敗的很徹底。
以龍頭走幾步就喘得德行,估計還沒到都城就會死在半路上。
北泠清冷道:“殺了。”
白歡打量他一圈,怎麽看他身上的龍袍怎麽不順眼,七手八腳地給他撕了,問了一嘴:“有沒有賬本?拿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像這種涉及到與當朝王爺的兵器買賣,別說北鐸不會記賬,但凡龍頭不是傻子,就不會留下把柄造殺身之禍。
根本沒指望會有,隻是跟問今天天氣如何一樣,隨口一問。
誰知,這龍頭不知是太過謹慎,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還真有一個賬本,記錄從與北鐸最初合作的一筆筆賬。
龍頭披頭散發,完全沒了年輕時的盛氣淩人,七零八碎的掛著幾片碎布,比乞丐還不如。
當看到白龍甲子,根本不用多問,便知那偽裝成琴師的白衣男子,正是當朝禦賢親王。
他的匪窩被剿了,他卻不想死,跪在地上一邊咳一邊顫顫巍巍地道:“我說了,你說到做到放我一馬!”
白歡:“……”
這張臭嘴咋還沒被縫上?
其實仔細想想,匪窩被剿,龍宮被滅,極度會享受的龍頭,沒了一切奢侈堆砌,以他一副枯木之軀,自個在深山老林裏,能活一個月都算是祖上燒了高香。
不過,放虎歸山終究是隱患。
邪笑一聲:“我放過你,但其他人…可沒說要放過你。”
龍頭臉色白上加白,瀕臨絕境下開始怒罵:“白歡,你把我黑龍滅了,非要趕盡殺絕?我待你不薄,給你金魚銀魚,給你一殿閻王,恩將仇報死了後會下十八層地獄!”
話落,一道寒光襲上龍頭脖頸。
橫行黑山幾十載,叱吒鳳鳴兩代的頂級匪幫頭子,終一夕死在可斬一切毒瘤的鳳鳴劍下。
頭顱順著屍體坡,咕嚕咕嚕地與萬千屍體混為一談,似是在昭告他的土匪時代已逝去。
北泠慢條斯理地擦著劍上的血,淡淡道:“寶,洗個澡去吧。”
葛覃怒不可揭地爬上來:“幹嘛呢幹嘛呢,就不能留給我一個嗎?”
“有,小葛這裏!”金子儀架著一個抖如篩糠,髒不拉機的男人從地洞裏出來,“這個給你!”
白歡一看,瞬間樂了:“喲,還有一個頂級漏網之魚,挺會藏。”
活動著手腕,笑得像一個反派大魔王:“這個不行,我說了要把他撕成六截,一截也不能少!”
葛覃不忍直視地看著手撕蛇的白兄,“她跟他結了何等深仇大恨,要實施如此酷刑?”
“大概貓與蛇是天生的敵對關係吧。”北泠留下一句讓葛覃雲裏霧裏的話,便牽著渾身是血的貓,去了吊腳樓。
白歡將一身血腥殘渣洗去,順便將臉上的麻麻賴賴洗了個幹淨。
當打開門的那一瞬,重見幾個月不見的明豔漂亮臉,北泠竟愣了一瞬,此刻十分讚同她天才比喻“小別勝新婚”。
“唔,突然感覺你好看了不少。”
白歡撩著濕發,臭得瑟:“什麽叫突然,姐一直衛冕盛世美顏的天花板頂峰,就沒下來過好吧?”
北泠輕笑著給她擦發,他家快樂源泉回來了,應道:“嗯,絕無古人後無來者。”
怎麽說呢,人是一種習以為常的生物,當習慣了被嬌唧唧的嗬護,好似也就感覺沒什麽了。
白歡倒不在意這個,伸出手吸著鼻子:“寶貝兒,求一顆快活丹!”
北泠不再推諉,摸出一瓶給她。
一顆圓圓私家配方快活丹下肚,不到一分鍾,手不冷了腿不冰了,一朝縮著脖子的慫雞,秒滿血複活不可一世的女軍人。
白歡伸了個懶腰:“得勁!”
任由北玄玉給她綁著頭發,“交易停止,估計北鐸已被打草驚蛇,接下來還要處理瞭望城垃圾廢物們,瞞不過他,在我們回去前,怕是就已做好禍水東引的籌謀。”
北泠將白玉簪插入她發間:“無礙,沒指望憑此事便讓北鐸下馬,最大目的隻為砍去兵部。”
白歡搖搖頭,也是,有那個極為重親情的皇帝在,根本耐北鐸不得。
正在嘀咕呢,唇上突然一熱,匪窩已滅,任務已結束,白歡用眼神示意啃她的北玄玉這是幹什麽。
詭計多端的北玄玉一時語塞,總不能說以後再也吃不到這份甜,便想最後一次吃個夠。
也不說話,就抱著她親得火熱。
白歡也沒再問,也在可惜,大概隻這一次了,嗯,那麽必須親夠她的棉花糖。
然後就昏天暗地地纏綿到下午。
金子儀與劉威帶人將此處山頭地洞翻了個底朝天,竟找到十來條漏網之魚,跟葛覃他們一人一條,體驗了下剿匪快樂。
就是清點贓物還需要一點時間,尤為富麗堂皇的龍宮,一處就極難清理,林林總總加起來數十處,沒個四五天下不來。
葛覃尋到吊腳樓,正想問一下北泠是當即發給受匪禍苦不堪言的百姓,還是等清理完一同再發放。
推開門就看見床上兩條身影。
靠在門框上,饒有興致地學習了會,一盞茶後還不見那倆人停下,忍不住敲敲門,“打擾一下,有事問。”
白歡覺得她大兄弟真沒眼力見,回頭一定要拿著短刀友好地去問候她一下。
聽完問話,北泠道:“讓劉威當即發放,順便將……罷了,劉威金子儀在何處?”
白歡邊走邊惡狠狠地瞪葛覃。
葛覃莫名其妙:“你幹嘛?你瞅啥?”
“瞅你咋地!”可惡,成也葛兄敗也葛兄!可惡,最後一次就這麽簡單粗暴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