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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 崔元自戕

  到這會子,崔元以從麻木驚恐中出來,艱難地爬到北政麵前,用力一磕頭:“臣愧對陛下,愧對鳳鳴百姓,臣對一切卑鄙行徑供認不諱。”


  他早便知曉梁王絕不會救棄子,若拉他下水,他的家人無法存活。


  “都是臣一人所為,臣想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便私自貪汙受賄,銀兩臣以花天酒地大半,剩下的在臣府邸,陛下可派人去查。”


  在他話落,還未出去的梁王,便朝門口某個某黑甲軍遞了個眼神。


  黑甲軍悄無聲息地退下。


  崔元心如死灰地趴在地上:“臣罪無可恕,但臣女兒家人無辜清白,求陛下放他們一馬!”


  北政猙獰著臉半晌,暴嗬道:“泠兒,拉去午門即刻砍頭!退朝!”


  不等百官跪地高呼,北政便率先拉著北鐸出了大殿,嗬斥一眾太監禦林軍不許跟隨。


  走到一處,甩開北鐸,怒道:“與你究竟是否有牽扯?!給皇兄說實話!”


  北鐸默了會,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皇兄,弟弟……也有貪一些。”


  不等北政嗬斥,便立馬道:“是崔元強塞於我,我本不想要,但…但著實囊中羞澀。除此外我根本不知崔元竟那般無法無天,若得知必將其押入大牢!”


  哭得誠懇真摯:“皇兄,弟弟知錯,你便原諒弟弟這一回可好?”


  這一招以退為進,果真再次拿捏住北政重親情的軟肋,再來一計心甘情願:“弟弟無能,無法打理好戶部,便交付於皇兄管理。”


  這一次太過厲害,且不比六年前北泠不再之時,若不交出權利換得北政信任,指不定會被北泠怎樣蠱惑發難於他。


  北政臉色由烏青轉為責備:“你若囊中羞澀與皇兄來提便好,怎能貪之百姓救命錢!”


  “每到夏季便是用錢之時,弟弟一時糊塗!弟弟知錯,以後再不會做這些糊塗事!”


  北政拉起他:“去禦藥堂處理一二。”


  “是,謝皇兄……”


  北泠踉踉蹌蹌地來到皇祠,找到北羌牌位,一下子跪下去,兩縷自責悔恨的淚水,順著眼眶落下。


  “父皇…兒子都做了些什麽啊!鳳鳴被兒子掌管到何等烏煙瘴氣的地步啊!父皇,兒子昏庸無能,愧對北家列祖列宗……”


  在優柔寡斷的帝王對著先皇傷春悲秋時,英鸞殿官員以散去。


  皇帝一脈心情十分舒爽暢快,要麽約著去誰家喝“喜”酒,要麽爭論誰去買鞭炮,但更多是去午門前看毒瘤大快人心地斬首。


  弱香與以褪去烏紗帽的崔元,被牢車押著,跟隨著前頭北泠的馬車,在皇宮甬道不疾不徐地朝午門趕去。


  李鑫這孩子打小就機靈,方才離開英鸞殿當即轉去鳳棲宮,找了幾塊木板,寫下崔元罪證掛在牢車上,能讓鬧世百姓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看清罪狀。


  幾年前震驚全鳳鳴的貪汙案曆曆在目,時至今日竟還有毒瘤問世,這一次百姓更加怒不可言。


  牢車後跟隨上萬人,憤怒地振臂喊著殺,離得近者,不停地往二人身上扔石頭,臭雞蛋,爛菜葉。


  白歡並沒有去後宮,一直坐在馬車裏,等北泠下朝,聽了一路英鸞殿發生的事。


  有點不甘:“媽的,都這麽實錘了,竟還能讓周末瀚跟北鐸逃脫!你哥也太……”傻逼了。


  畢竟是人哥,也不好當麵吐槽。


  二人的結局,十分清楚皇兄性子的北泠早有預料,皇兄不見棺材不落淚,隻有像崔元這般,拿證據甩在他臉上,他才會心灰意冷地去處置。


  “他倆不著急,重要目標落網便好。”


  “也是。”不過沒想到能有意外獎勵,白歡咋舌又痛快,“北哥你這麽剛麽,竟直接在英鸞殿動手。”


  北泠淡淡道:“這段時間太烏煙瘴氣,不采取些極端方式,壓不下蠢蠢欲動之心。”


  白歡笑道:“你這一幕給人留下的陰影,何止能壓下,估計做夢都會夢到你拿劍殺他們。”


  不得不說,這一仗可真他娘贏得漂亮!

  一位戶部尚書,可比幾十個新貴都重要,還能拔出蘿卜帶出泥的徹查水仝洲,柳洲,除去北鐸權利犬馬最鼎盛地方,收複回兩洲。


  且經此一役,不僅震懾牆頭草們回歸正途,還能讓朝堂清淨一段時間,估計沒個倆月北鐸不敢作妖。


  他攪弄幾個月又咋樣,最後還不是輸得徹徹底底?


  這就應了那句話,人不能高興的太早,不到最後鹿死誰手根本預料不到。


  白歡壞的很,讓李鑫架著車饒了主街一圈,讓更多人發泄怒氣,才帶著牢車去午門。


  依舊是五六年的高台上,台上依然站著禦賢親王,隻不過禍害換為他人。


  台下群情激憤,台上弱香跪在地上,淡淡道:“王爺,便不髒您手,給我一把刀。”


  李鑫看向北泠,得他點頭,將佩劍扔給弱香。


  弱香把劍橫在脖子上,短暫地回憶一會子自己坑蒙拐騙的一生,鋒利的刀口狠狠劃破喉嚨,一陣鮮血飛濺,弱香閉著眼軟塌塌地倒在地上。


  崔元狼狽地脫掉官服,隻留一件裏衣,顫抖著手拿起女兒做的腰帶,係在腰上。


  他抬頭看天,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眼睛上掛著的臭雞蛋水,模糊了雙眼。


  到此地步,若問他後悔嗎?

  他依舊無怨無悔。


  人往高處走,他想過錦衣玉食,讓女兒能隨心所欲買東西的生活,他承認的坦坦蕩蕩。


  這幾年站在高處俯瞰眾生的日子,好過在地方洲發爛發臭。


  抹了把臉,朝北泠磕頭:“求王爺放小女,家父一條生路。”


  “嗯。本王從不殺無辜之人。”


  崔元直起身,三個臂膀犬馬中性格最膽小的他,此時竟有自戕的膽識。


  “我知我對不起鳳鳴,對不起萬千百姓,便讓我自行謝罪吧。”


  一頓,崔元又道:“再求王爺一件事。”


  聽完他所說,得之爺眼神示意的李鑫,扔給崔元十兩銀子。


  “謝王爺。”崔元左手拿著一生為之奔波的銀子,右手拿起鳳鳴劍。


  接下來百姓一陣歡呼雀躍,白歡則靜靜看著崔元屍體,她是服氣崔元的,能把鳥為食亡人為財死,貫徹到臨死前的這一刻。


  她又止不住地想,若他不這麽貪財,他是否也會有大展宏圖的偉願?


  是否也曾想當一個兩袖清風的好官?


  可惜,人這一輩子,走錯了就是走錯了,無論之後多少彌補,也改變不了當時的一步深淵。


  處理屍體的後續便不用禦賢親王費心,北泠與白歡乘車前往皇宮,馬車裏多了一個人,曲沽幽。


  前來詢問那幾個一步深淵的大臣如何處置。


  曲沽幽覷著北泠神色,無奈道:“雖誤入歧途,但情有可原,他們……”


  他說不下去,這話都騙不了自己。


  若一個人真正心灰意冷,會果斷辭官,不會像他們那般與虎謀皮。


  直白來說,便是再受不了兩袖清風的貧窮,想享受有權有勢的錦衣玉食。


  若心裏一直正直不動搖,豈會被奸人所蠱惑?


  隻是在打著心灰意冷的假皮,趁機成全自己早就有的私欲罷了。


  北泠隻一句:“不是友便是敵。”


  對那幾個已救不回來的人是,對那些給機會的牆頭草亦是。


  曲沽幽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不再多說其他。


  來到皇宮,後麵還有抄家,處理召回的事等著曲沽幽,匆匆與北泠辭別便忙活去了。


  打聽到北政在何處,北泠帶著白歡前去皇祠,在殿門口遇到了張淳。


  白歡敏銳察覺到張大姐頭表情不對,在北泠進去後,問了一嘴。


  果然與她猜想的無二,這對恩愛夫妻,因為定罪無辜大臣,吵了一架後,冷戰到今天。


  事情已過,大臣冤屈也已洗清,可張淳就是咽不下那口火氣,將太監宮女全部揮推,隻留白歡今生宿敵芹嬤嬤在。


  便是破口大罵:“愚蠢,我那時好說歹說,死活聽不進去,死活要砍頭!此時後悔了,自責了,痛哭了,全活他娘的該!”


  真是被氣得不輕,粗語一句接著一句。


  白歡一陣無奈:“可娘娘您不是也在擔心著陛下,吃一塹長一智,之後便不會再衝動了。娘娘消氣。”


  張淳還想再罵幾句,便聽芹嬤嬤麵無表情道:“請皇後娘娘與白姑娘,停止議論陛下。”


  張淳一噎,衝白歡擺擺手,給她自行體會的眼神。


  白歡表示了解,忍不住將大姐頭拉到一邊,小聲無語道:“娘娘,這芹嬤嬤到底何方神聖?”


  連大姐頭都慫如小雞。


  張淳悲催地搖搖頭:“原是母後身邊的人,後來負責教我足足半年禮儀規矩,再後來母後便將她撥給我。別提,提了就全都是來自地獄折磨的淚。”


  白歡:“……心疼的抱抱你。”


  裏殿,北泠走到正在落淚的北政跟前,沒什麽表情的跪在一邊。


  北政擺著一張要哭又想苦笑的臉,“九兒,皇兄是否很愚昧?”


  無情冷臉還之一個“既已知何在問”的無情冷眼。


  他能來陪跪,已是破天荒,北政也不再向他尋求什麽安慰,喃喃自語:“朕這皇帝當的,德不配位,昏庸無能……”


  北泠打斷他的自我唾棄,淡聲道:“皇兄真相信此事與梁王無牽扯?”


  不信,連他受賄的說辭,北政都半信不半疑,可又是那致命的重親情作祟,讓他再次采取翻篇逃避作法。


  “皇兄也該提防一二梁王,你算算,右相一脈的官員,擴大到幾何了?若沒有野心,豈會這般堂而皇之。”說完,北泠便無話了。


  過一會子,側眸看看掙紮臉的北政,覺著他該做的都做了,該說的也言盡於此,接下來全靠皇兄自個消化去。


  陪跪也足夠,便要起身離開。


  北政傷感道:“自今日起,我想在此對父皇懺悔,你下一道聖旨,此後半個月讓容兒代管朝政,你輔佐其右。”


  “嗯。”


  北泠打開門:“皇嫂,你且進去看看吧。”


  “不去!誰愛去誰去!”


  白歡將大姐頭推進殿裏,給她一個台階下:“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再不和好樂兒都以為家庭要破裂了。”


  張淳冷哼道:“本宮…隻是去看他笑話!”


  “是是是,娘娘快去吧。”白歡無奈一笑,別看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皇後的,鬧氣別扭來跟尋常夫妻根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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