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事實真相
跟著公公出了將軍府,一行人就直奔著皇城去了,養心殿內,慕容悠正坐在龍椅之上批閱奏折,九門提督跪在地上,目光盯著地上的青石板,不敢多說一句話。
魏銘軒進到養心殿內,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他淡淡的掃了九門提督一眼,這才朝著慕容悠行禮:“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張愛卿,你也起來吧。”聽到魏銘軒的聲音,慕容悠終於抬起頭來,他將手中的朱砂筆擱置在一旁,又端了一杯水來,潤了潤嗓子,道。
“不知皇上召喚微臣前來,所謂何事?”起來之後,魏銘軒望向慕容悠行了一個禮,問道。
慕容悠餘光掃了九門提督一眼,目光之中透出幾分隱晦的殺氣:“九門提督張大人轉告你縱容夫人劫獄,可有此事?”
“回皇上,並無此事。”魏銘軒挑了挑眉,搖搖頭,回道。
“你胡說,分明就是你縱容你夫人將魏銘軒這個罪犯從牢中帶走了!”九門提督聽到魏銘軒的話,差點一口氣沒能上來,他指著魏銘軒的鼻子咒罵道:“魏銘軒,你當著皇上的麵,都敢胡說八道!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心!”
“張大人,我弟弟雖然是犯罪嫌疑人,可罪名並未確定,而你卻對他用了刑,敢問張大人,你安的又是什麽心呢!”
“魏將軍,你不必轉移話題,我們現在爭論的是你縱容你夫人劫獄的事情。”九門提督有些惱怒,朝著魏銘軒吼道。
“兩者之間看似並沒有什麽聯係,可其中的聯係可大了去了,若不是我夫人前去探望的時候,發現我四弟身上傷痕累累,我夫人又何必強行將人帶走!”魏銘軒說的不緊不慢,不慌不忙:“歸根究底,發生這一切的罪魁禍手,還是張大人你!”
其實這樣兩間事情牽扯在一起當真是有些牽強,可偏偏魏銘軒還真就將他們牽扯在一起了。
張大人聽到魏銘軒的話,真是要被氣得七竅生煙了:“你!皇上,切不可聽信小人一派胡言啊!”
“是不是胡言,皇上心中自有定論,豈容你置喙,張大人,你就是這樣為皇上效命的嗎?”魏銘軒狹眸一橫,迸射出來的冷光足以叫魑魅魍魎都退避三舍。
更何況隻是一個小小的九門提督了,他幽幽的忘了魏銘軒一眼,終究是不敢再隨意開口。
要說慕容悠自然是幫著魏銘軒的,他威嚴冷肅的目光落在張大人的身上,悠然冷肅的聲音在養心殿裏響起:“聽說你家公子前些日子去了寧遠侯夫人母家的庶女為妾室?”
“是,是。”張大人額頭上的冷汗倏然落了下來,雖然寧遠侯府多有暗示,可在這風口浪尖上,他還是不敢頂風作案的。
然而如今被忽然提起,張大人還是覺得心驚肉跳的。
慕容悠很快就再次開口了:“朕記得那庶女原本是要嫁進寧遠侯府之中給寧遠侯公子做填房的,怎麽忽然就嫁去了你家?”
“這,這微臣並不知曉。”一聽到這裏,張大人便覺得事情有些大條了,難不成他們是真的知道了些什麽?
“你不知道?但朕卻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呢。”魏銘軒頓了頓,方才慢慢開口:“聽說那庶女早已經和寧遠侯公子珠胎暗結,可寧遠侯公子瞧上了陶家小姐陶婉秋,便對那庶女沒了心思,那庶女唯恐肚子裏的露了餡,便自個兒想了法子讓你家兒子做了免費的老子。”
這一層張大人是真的不清楚的,他原想著寧遠侯夫人母家的庶女嫁進了他家,他們和寧遠侯府也算是拐著彎的親戚了,原來他竟是這樣被算計了。
“你們的家事,朕不想管,朕隻想知道魏銘鈺一事的事實真相究竟如何!”慕容悠頗為頭疼似得揉了揉眉心:“那寧遠侯和他夫人三天兩頭的跑到朕麵前來哭慘,朕聽了著實頭疼的緊。”
“張大人,其實事實真相究竟如何,你比我清楚吧。”魏銘軒點點頭,說了聲是,又轉過身來望向張大人。
事實真相究竟如何,張大人自然知道,那寧遠侯公子一開始就知曉陶婉秋心悅的是魏家四公子魏銘鈺,當初他們設下這個局便是要在牢裏弄死魏銘鈺。
可誰都沒有想到陶婉秋竟然敢悄悄的去牢裏看魏銘鈺,更是把這件事情捅到孟若卿麵前去了。
孟若卿大著肚子來了大牢看魏銘鈺,瞧著他那副慘狀執意要將人帶走,卻不想動了胎氣,最後招來魏銘軒這尊煞神,將魏銘鈺和孟若卿一並從牢裏帶走了。
如今他在養心殿狀告魏銘軒,也是那邊出的主意,什麽先發製人,全是狗屁。
張大人想了想,終於有了決斷,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仔仔細細,魏銘軒和慕容悠對視了一眼,俱是皺了皺眉。
那寧遠侯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委實有些過分了,可慕容悠又有些為難了,若是旁人他定然是要狠狠治罪的,可寧遠侯與他有救命之恩。
他若是處置的太過嚴厲,隻怕會讓人說他忘恩負義,絕情寡義,可若是處置輕了,又會傷了天子近臣們的心。
魏銘軒當然是通透,對於慕容悠的種種難處都是看在眼裏的,他道:“內子剛生產完,我們身為親人,不好做太血腥的事情,不若就讓寧遠侯公子當著眾人的麵對我四弟道個歉,隻是寧遠侯公子性子實在頑劣,就將他送去軍營裏磨礪幾月吧。”
這樣的懲罰說嚴厲倒也嚴厲,說合理卻也合理,因為京城貴胄府上都會將麵滿弱冠之子送去軍營之中磨礪幾月,以磨練他們的意誌。
“如此甚好。”慕容悠哪裏會不明白魏銘軒的意思,然而對於這樣的處置他也極為滿意,便點了點頭,應允了。
“至於你!”慕容悠又將視線落在了張大人的身上:“此事辦得極是糊塗,但因你不是主謀,朕便罰你一年俸祿,以作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