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童年稚

  對姬舞來說跟席弈舧還有心兒在一起的日子是她過得最開心的時候。


  心兒的全名叫易心兒，她管席弈舤叫哥哥。她很小的時候爸媽就去世了，她就一直跟著奶奶，是奶奶辛辛苦苦的撫養著她。席弈舤一直把她當自己親妹妹一樣對待，因為他同情心兒，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心兒可愛與善良。心兒跟姬舞是同齡的，而且她們兩個遇見席弈舤的場景是差不多的，不過心兒是由於找不到路回家而遇到席弈舤的，而姬舞卻是因為被嬸嬸趕出來的，這樣看來，心兒還是要幸福得多。很多年後席弈舤談起跟她們倆的相遇時，隻是說當他遇到心兒時隻是單純的想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去幫助妹妹，當他遇到姬舞的時候想的卻是照顧她一輩子，絕對不能讓她受一點傷害。他說他可能從第一眼見到姬舞就注定了與她糾纏一生。


  席羿舤和心兒帶她去了海邊。心兒是個很天真的女孩，她喜歡沙灘上的金沙，她說這些沙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像金子一樣閃閃發光，特別漂亮，她還說她以後要賺很多很多錢，讓外婆和她自己都過上好生活。臨近海邊，心兒就迫不及待的朝沙灘衝去。席弈舤撿了很多貝殼，串成了一株項鏈送給姬舞，他說這是他第一次送別人禮物，她也說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禮物而且是她認為最好的禮物。可她不知道在不久以後這串項鏈卻成了她唯一可以用來思戀席羿舤的東西，她也不知道有一天她會把項鏈還給他，不，準確的說是丟給他。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心兒，你好了沒啊？你快點！”姬舞左顧右盼，壓著嗓子小聲的催促心兒。


  牆內大樹上正拿著樹枝掏桃子的心兒正掏的起勁。“好了好了，還有幾個，舤哥哥你快撿啊！”


  “舞兒，你來撿，我抱著。”席奕舤懷裏衣服包著的桃子滿滿當當。


  “老頭子，有人偷桃子！”


  心兒嚇得差點從樹上摔下來。“舤哥哥，你接著我！”還沒等席奕舤反應過來，心兒縱身一跳，啪的一下直接把席奕舤撞到在地，桃子灑了一地。


  “誰家的孩子這是，你們在這等著，非得給你們點教訓。”


  心兒趕緊從席奕舤的身上爬起來，也不管膝蓋上的泥土，轉身就開跑。“舤哥哥，小舞，我先走一步，你們快點！”一股溜已在三米開外。


  “阿舧哥，起來。”姬舞上前扶起席奕舤，兩人互相攙扶著向前跑去。


  “你們給我站住！這誰家的孩子這是！”


  “哎哎哎，跑得還真快，累死了累死了！這些雜皮孩子，真是，哎喲，氣死我了真是！”


  “那老頭竟然拿著那麽粗的棒子追我們，幸好我跑得快！”心兒轉過頭確定沒人追上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姬舞和席奕舤跑到心兒麵前停下，兩人手杵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說你們怎麽跑得這麽慢，差點都讓那老頭給逮著了。”心兒看著麵前的兩人，一臉的嫌棄。


  “還不都怪你，去偷什麽桃子。”席奕舤走過去，狠狠地敲了一下心兒的腦袋。


  “哎喲，舤哥哥，痛啊！我這叫摘，不叫偷。”


  “你呀，到頭來什麽都沒‘摘’到，還差點被抓去暴打！”席奕舤走過去坐在姬舞的旁邊，兩人相視一笑，等待心兒的狡辯。


  “誰說的，你們看。”心兒從褲兜裏掏出兩個桃子舉到姬舞和席奕舤麵前，咯咯咯的笑著！


  “舞兒，給，我們兩個吃，不給舤哥哥，他就知道欺負我。”心兒向席奕舤吐了吐舌頭，將桃子塞到姬舞的手上。


  “嗯嗯，不給他吃，我們倆吃。”姬舞配合著心兒，連忙點著頭，將屁股摞到心兒的旁邊，兩人打算“一致對外”。


  “切，走了，回家，爸媽還在家等著我們吃飯呢。”席奕舤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不管耍寶的兩人，獨自向前走去。


  “阿舧哥，我還是不去了。”姬舞連忙站起來，皺著眉。


  席奕舤轉過頭看到姬舞為難的表情，知道姬舞的擔憂，可是他不想讓她回去就讓繆芳使喚。


  “舞兒，去啦，我早點送你回去就行了。”


  “嬸嬸快回來了，我得回家做飯。”姬舞搖搖頭。


  心兒坐在兩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猛地一下站起來。哎呀，身高真是硬傷啊！坐著仰著頭看兩人也就算了，這都站起來了，還要仰頭。


  “舤哥哥，我們送舞兒回家吧！”


  三個小大人互相看了看，行走在大路上。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