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紫血染苦海
清晨，朝陽初升，金霞灑落在山崖上，光燦燦，充滿了勃勃生機。
姬雪月睜開雙眼，神色凝重，在這裏等了一天一夜，沒有等到五祖回來。
他透過門窗，看著山間的初晨，陷入思索。
五祖家的垂髫童子走來，手上端了一盤靈果和酒液。
“雪月少爺，吃一點東西吧。”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姬雪月拿起一枚紅彤彤的果實，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這不是我家那種嗎？”
“那位病老人送過來的，怕不合您的胃口。”童子說道。
“要是太合我胃口了，一不小心把你家大殿又燒了怎麽辦？”姬雪月舉起杯子，佯做歎息。
童子縮了縮脖子，也想到了前不久那場血氣風暴，把大殿攪的一團糟，五祖回來之後，還不知道怎麽解釋。
“放心，這次不會了！至少也得等五祖回來不是，好歹擺些奇珍異寶。”姬雪月說道。
童子聽了這話，連連擺手，退了出去。
姬雪月哈哈大笑，一口飲盡，心情舒緩了許多。
他拿起紅彤彤的果實，一口咬掉一大半，慢慢嚼著。
熟悉的果香衝擊著味蕾，鮮嫩的汁水在順著喉嚨流下，一股股靈氣在體內爆開，衝刷著肉身。
姬雪月想起了家中的那位老人，自己好些天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體內的傷有沒有痊愈。
他以前是個怎麽樣的人呢，這些年呆在姬族，從沒聽他提起，隻是有時會表情怔怔，眼神流露出一絲落寞。
“這些年，雖然經常遊走於懸崖峭壁，但多是族內紛爭，還是很少有在外麵一呆呆這麽多天的情況。”姬雪月自語，搖了搖頭。
吃罷早飯，姬雪月運轉虛空經記載的玄法，化開藥力，洗禮肉身，道與理的紋路在身體表麵交織，散發出劇烈的波動。
若是有人在旁觀看，必定會大驚失色，這種修行方式堪稱魔性，簡直是把肉身當做一件兵器在祭煉！
輪海秘境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大帝的經文悄然響起，淡紫色的血液在體內奔騰著，像是一頭真龍在體內嘶吼著。
苦海內，波濤翻滾，大浪滔天，上方是一層蒙蒙的黑霧，如同枯寂的宇宙一般，冰冷而黑暗，幾顆星辰點綴其中，不時閃爍一下。
“轟！”
那苦海中心，一口泉眼正湧出一股股神液，如同絢爛的雲霞，散發出強烈的生命氣息，那是修士的生命之泉。
此時，覆蓋在苦海之下的生命之輪被溝通，無盡的神能通過命泉湧出，擊中了無邊的天空！
蒙蒙的黑霧被撕裂，星辰黯淡，露出一小片紫色的蒼宇！
幾滴雨滴在蒼宇之中醞釀，散發著瑰麗的光芒，像是一顆顆紫色的舍利，自苦海上方滴落，落入滔滔大浪之中。
一股霸道的氣息在苦海中溢散，就像是潛龍入江海，仙王臨九天，翻滾著的大浪被定住了，一縷縷紫光覆蓋了整片苦海。
漆黑的汪洋沉寂了片刻，又開始波動起來，隻是那無邊的黑暗中，似乎多了幾分紫意。
這是一種本源的磨礪，正常的人，苦海或呈漆黑色，或呈墨綠色，內部一片枯寂，沒有生命的波動，而他的苦海濤聲陣陣，很活躍。
並且，在紫色雨滴的幫助下，漆黑的苦海在向紫色轉化！
果實的精氣消耗殆盡，姬雪月預感到體內的霸血將進一步複蘇，果斷停止運轉玄法，體表閃爍的紋路迅速黯淡下去。
現在的他，要盡可能避免霸血進一步複蘇，與帝血中大道法則相碰撞，兩種至尊的血脈一旦展開了全麵對決，那樣導致的後果，不是他現在的肉身可以承受的。
上次的兩者之間的牛刀小試，就已經讓他受盡了折磨。
“虛空經隻能用來驅動玄法，不能拿來推動境界了，現在的狀態，帝血和霸血正好保持了一個平衡，若是虛空經修到了更深處，無異於自己打破了這個平衡。”
姬雪月有種預感，當他到達四極秘境的時候，霸血將全麵複蘇，由外到內，把苦海染遍，化作紫色的汪洋。
到那時，帝血和霸血將展開終極的對決。
這是一條沒有前人走過的路，到那時，是全部存活，還是隻餘下一種，亦或是直接身死道消，誰也不知道。
所以，在做好所有準備之前，要離那種境界遠一點。
“我需要一部帝經，至少要不遜色於虛空經，經文越強勢越好，作為一個軸，統禦兩種血脈。”
姬雪月自語，他效仿上古聖賢，修習了一種無上秘術，縱使停留在某個境界，仍然可以提升戰力。
越是強大的經文，越可以挖掘人體秘境的潛力，將這種秘術的力量推動到極致。
此外，《虛空經》的種種蓋世神術，也需要強大的帝經才能驅動，發揮神威。
《道經》就很好，既是一部上乘仙典，有輪海秘境最強之稱，又有枯榮的奧妙在其中，可以對應虛空力量和蒼天霸血。
“若是再回到當初，我還是會選擇再來一遍。”姬雪月眼神堅定。
若是當初剛踏上修行路時，無論是大帝血脈，還是蒼天霸血，方才初生。
借助老祖們的力量，甚至是驅動虛空鏡，完全可以剝離掉其中的任何一種，隻是他自己不願意走這條路。
蒼天霸血選擇了他，在體內覺醒，等若天生至尊，如果斬掉了根基，等於自身的天賦被斬掉了一大截，會被虛空經加持之下的大帝血脈徹底覆蓋，埋葬，不再萌芽了。
另一邊，虛空的力量神秘而浩大，化作大道的碎片，掩在帝血之內，越是返祖，這種力量會越發的強大。
他想嚐試一下，在兩者之間構建一個平衡點，讓唯我獨尊的霸血和含有大道碎片的帝血相互磨礪，蛻變出自己的道。
“這是我的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好好的走下去，我一定能找到霸血和其他體質共存的辦法，成功大成！”
姬雪月自語，神色很堅定，墨色發絲淩亂飛揚，半遮住瘦削的臉頰，眼神綻放紫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