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原來如此
顧舟在公司忙得雙腳都要離地了，果然團隊裏的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少了一個還能勉強填上來，少兩個人的話，簡直就是地獄級別的節奏。
龐琪琪從那天的事情之後，一直紅著眼，像是晚上沒有休息好，白天的工作積極性很勉強，有時候需要顧舟提醒好幾次才能核對完一份文件。
問起情況到底怎麽樣，又支支吾吾不肯說，就算說了也是詞不達意，搞得顧舟有些琢磨不透。
不過現在，哪裏又心情管別的，這麽一折騰，今年最後一個季度的銷冠離她而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隻是她心裏始終憋著一口氣，不管是對橫插一腳的翟天瑞，還是陰陽怪氣的寶哥，總有種說不出的怨念。
中午吃完飯，剛趴在餐廳裏摸一會兒魚，薛意那邊的短視頻越做越好，她最近特別忙就沒有給他們寫拍攝的腳本。
沒想到播放量隻增不減！
顧舟又是一陣受挫，忽然覺得自己做什麽都差了點意思。
百無聊賴的給薛意的視頻點讚，順便找幾個黑粉出來罵幾句解解氣，一轉頭就看見宋清荷一手拿文件，一手捧著咖啡坐在了不遠的卡座裏。
怎麽大老板也要出來自己拿咖啡？
顧舟把頭埋低了些，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巧不巧，宋清荷一個抬頭，正對上顧舟躲閃的眼睛。
宋清荷莞爾一笑，紅唇輕輕勾起，順便朝顧舟挑了挑眉，又看了看旁邊的空位。
顧舟頓了頓，這是讓我過去談心的節奏？
她剛想禮貌地推辭掉，卻忽然想起這段時間遇到的一係列不公平遭遇，想著大老板不至於也偏袒吧，雖然翟天瑞入職的時候她親自站的台……
不對啊，顧舟越想越覺得離奇！
索性凳子一抽，把臉上懵懂的表情換成了職業微笑，快步走了過去。
“宋總好，您怎麽自己出來喝咖啡吖？小佳呢？”顧舟的口氣十分輕快，無論對誰她都不是扭捏造作的人。
小佳是宋清荷的助理，聽說跟了她很多年，工作上事無巨細都交給她。
宋清荷淡淡地笑道：“她家裏有事，請了兩天假，我又喝不習慣別人煮的咖啡，隻能自己動手了！”
不愧是大老板，言談舉止都優雅得體，一句簡單的寒暄都能讓人如沐春風。
顧舟對宋清荷，一直有種莫名的崇拜感，自從畢業進GK以來，她就一直把宋清荷當成自己事業上追逐的榜樣，這麽多年從來沒動過離職的念頭。
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想在她手底下多學點東西。
順著指引，顧舟坐在了宋總對麵，扯了扯凳子努力讓自己端正些。
“最近，我聽說你們銷售一組的工作不太順利？”
顧舟一怔，脫口而出的抱怨卡在了喉嚨裏，笑了笑說道：“也沒有，就正常的人事調動罷了……”
宋清荷喝了一口咖啡，抿起的唇角向上揚起：“你能這麽想，說明心態很不錯！”
“哪裏……這還是宋總您教我們的，越是遇到困境，就越不能扭曲自己的心態，否則就會陷入無盡的內耗裏，惡性循環！”
宋清荷眼簾一掀：“嗯！這話的確是我說的，小顧你記性真好！”
顧舟笑了笑，自己杯裏的咖啡已經見底，卻又不好意思離開，思索了一陣還是想側麵了解一下情況。
她輕咳幾聲，笑著問道：“宋總，其實我也自己瞎猜過，我擔心是不是自己得罪了誰，平白害手下兩個小夥伴丟了工作。”
宋清荷麵不改色，依然保持著得體的儀容：“怎麽會這麽想？你可是GK的老人了，雖然年紀小，但成績一直很突出，得罪這個詞怕是太大了點！”
顧舟看著她毫無破綻的神色，心裏越發拿不準了，話說得滴水不漏，讓人怎麽都猜不到她的真實立場。
想到這裏，她隻能繼續陪笑：“是了是了，還是我太浮躁，鑽牛角尖了，看來還是沒有學到宋總教給我們那段話的精髓！”
宋清荷端起手裏的咖啡杯，抿了一小口：“你已經很棒了，隻是，一個人能成功與否，能走多遠，不是隻看能力的！”
說罷也站起了身，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便離開了。
顧舟臉上的微笑差點僵在那裏，等確定看不到宋清荷的背影時，才耷拉下來揉了揉酸疼的臉頰。
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動作太快，兩條大腿也跟著酸脹了一陣。
顧舟苦笑著錘了錘腿，秦禹霄怎麽總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說曹操，曹操的信息就到了。
手機一震，打開果然是秦泰迪的消息。
好長一段話密密麻麻的：【你今天下班了之後直接打車來莫如工坊，或者現在就過來，莉姐說要見你，她是秦家小少爺的表姐，背景更加深不可測，我想了很久，如果我貿然去GK給你出氣，以後你就被扣上標簽了，說不定出門都會被記者拍，我怕影響你以後的生活！】
【但是，如果你能讓莉姐出麵的話，那就更穩妥……】
顧舟拿著手機，順了半天，終於是明白了秦禹霄的意思，這大中午的，光天化日之下翹班會不會不太好？
她捧著手機走到洗手台，把手裏的杯子洗幹淨，GK的食堂有個很好玩的設計，就是洗手台的後麵有一塊隔板，站在裏麵像是個獨立隔間。
但是一牆之隔的外麵就是放零食的地方，小梁還在的時候就經常喜歡躲在這裏偷聽八卦，沒想到顧舟這一次也有了些意外收獲。
不知道秦禹霄是不是傳染了什麽大病給她，洗完的東西必須要擦幹才覺得舒暢，拿著紙巾擦杯子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
“你看小佳的朋友圈了嗎？她最新一條的定位是帝都，像是個高檔餐廳，還拍了好幾張自拍在那裏裝呢！”
“不對啊，她不是請假回老家嗎？”
“咳……我跟你說，她其實是被宋總安排去帝都的總部出差的！”
“啊？你怎麽知道的？”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在帝都總部可是有人的。”
“那她偷偷摸摸跑去總部幹什麽，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姑娘的聲音明顯壓低了些：“宋總讓她去給翟主管送內審的資料，年前就會公布下來了，翟主管就是新的銷售總監！”
“啊？這麽快就內定了啊？那寶哥豈不是又要升到總部去了？”另一個女孩子明顯有些驚訝，音調都高了幾度。
“你小聲點，翟主管什麽關係你不懂？他攀上了沈家的高枝啊！”
“哦……對了，你不說我都望了，他那個堂哥原來也在咱們公司吧，後麵直接娶了人家大小姐，嘖嘖嘖，一家人都喜歡靠女人上位！”
“那可不，你以為每個人都有那種運氣？宋總在沈家麵前都要低頭的……”
“怪不得了！”姑娘像是又想到了什麽，難掩驚恐地小聲說道：“我就記得小佳前段時間一直在暗中調查剛被開除的那個男的，就銷售一組那個……”
“劉寧？”
“是啊是啊！就是他，有次我偷偷看到了她的電腦桌麵，當時我還想著怎麽小佳會看上一個銷售，原來是再找他的把柄！”
“噓……你別說了！”一直爆料的那個人拉著她越走越遠：“銷售部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