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留下來嗎

  小五看似漫不經心的眼眸忽然停頓了一下，轉身反問道：“難道，留下來不好嗎？”


  秦禹霄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站起來打開了陽台的落地窗，微涼的秋風橫掃進來，被吹落的樹葉零零散散地落了一地。


  小五緊接著補充：“留下來，你會有新的身份，新的生活，還有顧舟……”


  這一次，他的語氣裏沒有往日的調侃，就連顧舟的名字都完完整整地叫了出來，秦禹霄愣了一下，認識小五這麽久，好像這才是他認真起來的模樣。


  提到顧舟，秦禹霄的心像是被紮了一下，結結實實地被觸動了。


  “我知道！留下來很好！”他回過頭，看著正襟危坐的小五，語調也沉了下來：“可是，我姐姐和素素還在禾城，姑且不說家國戰亂，她們也是我血脈相連的親人！”


  小五剛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哎……秦少你看到的太片麵了！”


  秦禹霄以為他說得是兒女情長和家國命運相比，太過短視，便沒有否定，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隻希望家人平安。”


  小五歎了一口氣：“在這裏，顧舟和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秦禹霄沒有回頭，也沒有點頭，臉上的表情始終清冷。


  這一點，他的確沒辦法否認。


  “哎……多大的事情啊！”看著秦禹霄的情緒越來越低落，小五換了個輕鬆的口氣：“別想那麽多了，你不拒絕我就當你同意啦？我這就回去跟大人報備！”


  “等等！”秦禹霄回過頭，依然是嚴肅地讓人心慌的表情：“讓我認下這個身份，可以。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說……”小五一愣。


  秦禹霄走了過來，筆直的大長腿天生帶著壓迫感：“我想見一見司空大人，有很多事情想當麵問問他。”


  小五忽然換了一副笑臉，像是急切地想轉移話題：“哎呀……大人那邊忙得不行，今天在這裏，明天就不一定還在這個世界，我們都難見他一麵。”


  “你不是說要經常煮飯給他吃？”秦禹霄雙眼一橫。


  “額……”小五百口莫辯：“那個……那個……我回去問問大人吧，你就聽我的，等我安排好時間，你就去GK大殺四方，想怎麽拽就怎麽拽，反正我們給你墊後！”


  “……”


  秦禹霄：你這未免也太敷衍。


  小五又換了個話題：“欸……怎麽不見梓柔妹妹，她今天不用來拉琴？”


  秦禹霄翻了個白眼：“我剛跟你說的話，你都聽哪兒去了？”


  小五快速反應過來：“哦哦……她昨天倒貼被撞見了是吧，哎呀，那小姑娘臉皮薄，估計也沒臉來了！”


  秦禹霄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小五，你幫我個忙！”


  “又幹嘛？”


  “我總覺得裴梓柔走的時候，看我的眼神不太對！”


  “怎麽不對了？因愛生恨？”


  “不是！”秦禹霄摸了摸下巴：“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太過於失望，甚至有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靠！”小五驚呼：“你這是在給自己加戲呢？難不成人家姑娘被你拒絕之後就一蹶不振沒法活了？”


  “不是！”秦禹霄很想解釋，但苦於詞匯量實在是捉襟見肘，隻能固執地再三請求：“你去幫我查一查，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切……”小五不以為然，賞了他一個巨大的白眼：“你管好家裏那隻小老虎就行了，外麵的小野貓也不放過嗎？”


  “嘖……你想什麽呢？我隻是隱約有點不好的預感！”


  “放心吧！”小五忽然眼眸一沉：“他們裴家的好日子馬上就到頭了！自不量力得罪司空大人的，都沒什麽好下場！”


  秦禹霄：“？？？”


  小五冷笑著：“你不要這樣看著我，隻能說他們家找錯了人，站錯了隊，費盡心機找了些不幹不淨的東西過來幫忙，真是蠢到家了！”


  秦禹霄越聽越迷糊，好奇心被無限放大：“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們到底是做什麽的，聽起來總覺得不像是正經生意人！”


  小五白了他一眼：“我們什麽時候說過自己正經了？”


  秦禹霄：“……”


  小五扯了扯衣服，站了起來：“行了，你也別瞎猜，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不會做，大人更加不允許我們做，隻是有時候情勢所逼。”


  看秦禹霄一臉茫然，他繼續說道：“我回去請示一下大人，如果他同意的話，下次我帶你去基地玩玩……”


  “基地？”


  “昂！”小五笑著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就是我們的老巢，不過最近降雨係統總是出問題，我還得去買些新鮮蔬菜回去，不跟你聊了！”


  秦禹霄：“……”


  還沒等他問一問什麽是降雨係統，小五就變成紙片人，嗖地一下從窗台飛了出去，悉悉索索地聲音從一旁的樹冠裏傳來。


  這家夥就很喜歡鑽樹！

  果不其然，小五剛走，莉姐大步流星地從裏屋走了出來，看起來神清氣爽。


  看著秦禹霄正端著個水杯，歡快地跟他打招呼：“哎喲秦少，好興致啊！喝水呢？”


  “嗯！”


  “快，給我煮一杯美式，隻加冰塊不加水！”鍾莉莉攏了攏身後的裙子，風情萬種的坐了下來。


  秦禹霄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就去吧台後麵忙了起來。


  “哎……你也是厲害啊，一招就把梓柔妹妹給氣走了！哈哈……”鍾莉莉踱著步子走了過來，眼眸晶亮。


  “額……意外！”秦禹霄磨豆子的手頓了頓。


  “哈哈……管他意不意外呢，我做事的風格就是這樣，隻求結果！”鍾莉莉明顯有些開心：“對了，還沒有機會好好感謝一下你的小女朋友！”


  她撐著手，眉眼帶笑地盯著秦禹霄硬朗的側顏：“哎……仔細看一看，你長得不比林浩差呢，我記得你那個小女朋友摸樣也挺俊的！”


  秦禹霄回過頭：“嗯，她長得很好看！”


  “哈哈哈……真好！”鍾莉莉笑得肆意，但聽起來叮叮當當的笑容裏，隱約藏著一絲苦澀：“我今天心情好，要不你把她帶來給我看看？”


  秦禹霄一怔：“今天？現在嗎？”


  鍾莉莉回過頭，絕美的容顏上帶著些許笑意：“別擔心，我就是看看，說不定聊得投緣了還能多個好妹妹！”


  看著秦禹霄似乎有些猶豫，她瞪了一眼：“什麽表情，像是我會吃了人家一樣，名義上講，你現在是我表弟，我看看自己的弟媳，很過分嗎？”


  秦禹霄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臉上立馬柔和了下來：“我這就給她發信息，她的性格，你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