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絕對有戲
一頓晚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城市華燈初上，店裏的服務員開始收拾餐桌，顧衡拉著秦禹霄跑到露台上透氣。
這個餐廳的選址很講究，周圍都是高檔寫字樓，顧衡說他就是在這裏認識前前任女朋友的，晚風溫柔，進出的人都顯得端莊穩重。
一個個不是端著紅酒杯，就是拿著加了冰塊的威士忌，三五成群站在三十幾樓的露台上侃侃而談。
“你怎麽會來這種地方？”秦禹霄有些好奇，他一個剛大學畢業的小年輕，穿著稚嫩的套頭衫，怎麽看都跟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
顧衡學著大人的模樣點了杯威士忌，嘴角帶笑：“這你就不懂了，你以為那種大排檔小酒吧什麽的，能有正兒八經的富婆？”
“……”秦禹霄皺了皺眉，隱約覺得這家夥目的不純。
餐廳裏已經被收拾出來了，也就十幾分鍾的功夫，換了燈光之後感覺整個氛圍都變得很不一樣，剛剛是燈火通明的餐廳，這會兒已經有小清吧的感覺了。
顧衡天生就喜歡這種氛圍，音樂剛上來，白天的頹靡一掃而空，瞬間精神了起來。
先是搖了服務員點了些自己喝的酒，看著秦禹霄一直在推辭，心裏暗笑著給他點了一杯百利甜。
駐場的樂隊挺會熱場，幾首歌唱完，周圍的人們都已經慢慢進入了狀態，場子裏的音樂也變得節奏感越來越強。
一小杯百利甜被送到了秦禹霄麵前，看著就像是一杯奶茶，湊到嘴邊時有隱約有些酒味，異常警覺地鼻子告訴他：
這玩意兒一定不是正經奶茶。
“你幹嘛呢？”顧衡幾杯威士忌下肚，眼看著已經有些嗨了：“這就是飲料，是兄弟就信我一次，這個喝了沒事……”
秦禹霄擰著眉頭，湊過去又聞了聞，試探性地喝了一小口，剛入口時就是醇厚的奶香，不過很快酒勁就躥了過來。
“……”
看著自己計劃得逞的顧衡笑得前俯後仰：“這就對了嘛，不喝點酒，怎麽給自己的任性找理由？”
“為什麽要任性？”耳邊的音樂聲越來越大，秦禹霄說話幾乎要靠吼。
顧衡跟著節奏搖晃著腦袋，邪魅一笑：“姐夫，你這樣正人君子是追不到我姐的！”
“……”
秦禹霄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麽，但又感覺沒完全聽懂。
“哎呀！”顧衡摸了摸後腦勺，臉上已經泛起了陣陣紅暈，湊到秦禹霄耳朵邊吼了一句：“趁著酒勁，才能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
“事後還可以全身而退！”
“……”
顧衡一邊傳授心得，一邊眨了眨電眼：“我這壓箱底的絕活都教給你啦，今天晚上可別讓我失望了啊姐夫！”
秦禹霄明明沒喝酒，臉卻跟著紅了，還好這裏燈光昏暗，別人應該看不出來。
弟弟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道理！
隻是自己的酒量也不知道能撐得住幾杯……
想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個重大的決定一般，端起眼前的這杯不正經的奶茶，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酒精灼燒的刺痛感瞬間從喉管流進了胃裏，秦禹霄吧唧了一下嘴，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再來一杯！”
“這就對了嘛，姐夫你今晚絕對有戲！”
……
酒過三巡，顧衡已經徹底玩嗨了，要不是被幾個服務員拉著，他都恨不得爬上舞台上去挑戰一下樂隊的主唱。
秦禹霄如今也是幾杯酒下肚，雖然意識還清醒著，但隱約覺得手指有些發麻。
剛剛顧衡看姐夫放開了，就直接給他點了最烈的威士忌，砰砰砰地連續跟他幹杯，心想著這要是還喝不醉，那也沒轍了。
眼看著顧衡就要失控，秦禹霄琢磨著要不要把他拉回家算了，可一晃眼，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從旁邊飄過。
一身俏皮的緊身黑色短裙，瓷白的肌膚在燈光的映襯下像是會發光，水汪汪的大眼睛穿過人潮，直接鎖定在了搖頭晃腦的顧衡身上。
這會兒，顧衡已經勾搭上了一個烈焰紅唇的小姐姐，正舔著張笑臉給人家倒酒呢。
秦禹霄拍了拍額頭，定睛一看，來到那個姑娘的確是徐渺苗，短裙剛剛蓋過大腿根，下麵還穿著條透著肉的黑色絲襪。
嘶……
徐渺苗眼神裏的怒火根本藏不住，但她也沒表現出來，扭著腰肢一步一媚眼地在人群裏穿梭，惹得周圍的男人們垂涎欲滴，好幾個都想伸手邀請她喝一杯。
秦禹霄直愣愣地看著這兩人，彼此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玩得不亦樂乎，腦子裏冒出了無數的問號。
他忍不住拉了一下隔壁桌的顧衡，壓低嗓子提醒了一句：“你看那個姑娘，是不是徐渺苗？”
顧衡聽見這個名字，像觸電般怔了一下，立馬順著姐夫的指引，在男人堆裏一眼就認出了她。
穿短裙就算了，還穿著黑絲！
簡直不能忍！
顧衡二話沒說就撇下了玩得正嗨的小姐姐，徑直朝徐渺苗走了過去，秦禹霄像是在看戲，那兩個家夥誰也沒說話，就互相拉扯了幾秒，電光火石般的咬緊牙關四目相對！
也就低頭倒了杯酒的功夫，秦禹霄再看時，兩人已經雙雙消失了……
這……
這是好好享受孤獨？
秦禹霄胸中煩悶，腦子裏已經開始有些嗡嗡作響，耳邊的音樂變得越來越迷幻，五彩斑斕的燈光打在眼皮上，像是被無限扭曲。
頭變得越來越沉，不自覺地就想往胳膊上歪，喉嚨幹渴眼睛有些澀，難道這就是喝醉酒的感覺？
他想走，可兩隻腳卻不受控製地邁也邁不出去，鼻息變得越來越重，暈暈乎乎的隻能用手抓著桌麵才能穩住身體。
忽然，一陣幽香從身側傳來，混合著煙草味直衝鼻腔。
“小帥哥……你朋友走了？”嘈雜的音樂聲中，怎麽會有個女人在說話？
秦禹霄半眯著眼睛，側過頭看了一眼，迷離細碎的光影裏出現了一張美豔動人的臉，眉毛細長，眼角上揚，鼻頭上還有幾顆散落的雀斑，嘴唇閃著細光，性感非常。
“你誰啊？”秦禹霄穩住胸腔的起伏，冷冷地問了一句。
“酒桌上的，都是朋友！”女人端著酒杯輕輕放在了秦禹霄桌上，冰涼的手指從側邊包裹住秦禹霄抓著酒杯的手，嘴角揚了起來。
若是往時，秦禹霄肯定想都不會想，直接掉頭就走。
可今天，不知為何，他的身體像是不受自己控製那般，而且覺得這女人的手掌冰涼，蓋在自己的手背上，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女人見他沒有反抗，心裏竊喜，拉過一張高椅，攏了攏身下的裙子緊挨著秦禹霄坐了下來。
“要不，今晚不醉不歸？”
“……”
這莫名的幽香像是毒藥，一陣一陣地往秦禹霄鼻腔裏鑽，惹得他渾身燥熱。
女人越發得意，柔柔地給他倒了半杯酒，直接用手指取了一塊冰，噗通一聲扔進了酒杯裏：“來，幹了！”
還未等秦禹霄反應過來，女人的酒杯已經見底。
她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嘴，用食指敲了敲秦禹霄的杯子，意思是我已經幹了，你難不成想耍賴？
秦禹霄微微皺了皺眉，腦子被酒精攪成了一團漿糊，心裏卻生出一絲不悅。
女人見狀，竟也不生氣，輕笑一聲親自抬起秦禹霄的酒杯，緩緩送到了他的嘴邊：“怎麽？小哥哥喝酒還需要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