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單身之夜
短短幾個小時，鏗鏘三人行就隻剩下顧舟一個單身狗，哎……
莫正陽摟著薛意在別墅門口跟他們告別，鄭微滿麵春風地鑽進了胡博文的車裏，綁安全帶的時候還不忘在他臉上嘬了一口！
顧舟扶額歎息，感覺忽然之間，這滿世界都充滿了交配的酸臭味。
實在看不下去了，她用最快的速度點火啟動，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心裏想著好歹家裏還有個失戀的弟弟，回去還能找些心理安慰。
不是她不想談戀愛，而是覺得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麽事情是永恒的，在一起的時候恨不得把所有的情話都說滿，可到了分別的時候呢？
被打的臉不疼嗎？
秦禹霄始終要離開這個世界，回到生他養他的故土，自己眼巴巴地把心掏出來，把最柔軟最脆弱的一麵都展現給他，然後慢慢變得離不開他，可這個時候……
他卻要走了……
離開的那個人也許會很快有新的生活，但是留下的那個，卻隻能默默把掏出來的心再塞回去，忍著痛一針一針地把那道口子給縫上。
想想都覺得太難了，還是算了吧！
獨自開車本來就有些惆悵，電台裏的音樂越聽越傷感，顧舟時不時掏出手機看幾眼，秦禹霄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竟一晚上沒有回消息。
長本事了，也學會玩失蹤了……
……
時間回到下午，秦禹霄看著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的顧衡，絲毫沒有想出門的意思，給他發了條消息：【我去趟超市，你餓了就去廚房熱一下炒飯！】
大大小小又買了一堆食物回到家，到廚房一看，原本蓋著的炒飯被吃光了，但客廳裏依然沒人。
顧舟隻要不在，時間就顯得格外漫長，百無聊賴的抓起手機給小五打電話，響了半天也沒人接，難道是出任務去了？
秦禹霄吐了一口氣，跑到陽台上打坐了一會兒，如今體內靈力尚且充沛，雖然比起鼎盛的時候，不足五分之一，但在這個世界足夠橫著走了。
每到這時候他就愈發好奇，司空大人做的這些靈丸，到底是用的什麽製成的，看著小小一顆十分不起眼，吞下去時卻異常洶湧。
剛開始他不會把控，還對這個小藥丸有些偏見。
如今才知道，為什麽小五他們把靈丸視若珍寶！
司空大人，肯定是個絕世高手，若是有機會瞻仰一下真容，那便此生無憾了。
十月份的傍晚，天氣格外舒適，在家他喜歡穿著亞麻的家居服，淺灰色條紋看起來簡單又大方，卷起袖管露出小半截手臂，最適合坐在陽台的墊子上喝上一盒酸奶。
夕陽像顆鹹蛋黃，掛在天邊，城市的天際線就是一幢又一幢的高樓疊起來的，高低錯落別有一番風味。
不比禾城的空曠，初來這裏時，秦禹霄總覺得非常壓抑，無論從那個角度遠眺，總有更高的樓擋住視線，心裏也悶地厲害。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好幾個月，林浩自從過去那邊也一直沒有傳回來任何消息，其實他挺想借鍾莉莉手裏那麵銅鏡用用的，起碼讓他知道姐姐和素素過得好不好。
若沒有戰亂，他的家鄉本是富饒而安寧的地方，起碼他們從小沒有饑荒，姐弟二人相依為命也能把小日子過得挺好。
可惜……戰火無情。
那些叛軍就像是嗜血的惡魔，頃刻間將整個東安國變成了人間煉獄，每到雨天，數不清的傀儡從地上鑽出來，打不死燒不滅，淒慘的尖叫聲成了揮之不去的夢魘。
當時他作為禾城戰力最強的幾個將士之一，加上體內的屬性和星天鏡相合，司空大人最終選擇了他來完成這項任務。
誰知道，這一來，竟讓自己的生活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邊的太平盛世，都快讓他忘了戰場上那些血腥四濺的殺戮。
……
“姐夫你幹嘛呢……”蓬頭垢麵的顧衡拉開了陽台的落地門，睜著兩隻布滿血絲的眼睛有些好奇地問道。
想當初他第一次看見秦禹霄的時候，就是同樣的場景，他哼著小曲打開姐姐家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陽台上端坐著的陌生男人。
還沒等他叫出聲，就被整趴下了……
今天又是同樣的姿勢，顧衡看著莫名有些背脊發涼。
秦禹霄悠悠地吐了一口氣，反手在胸前做了個結印，簡短地回了一句：“打坐，練功！”
顧衡扶了扶牆，不明覺厲。
“起來了？是餓了嗎？”秦禹霄站了起來，拍了拍被弄皺的衣服，神情淡然。
顧衡摸了摸後腦勺，似乎看起來心情還是不太愉快：“哎……煩都煩死了，要不姐夫咱們出去吃飯吧！”
“去哪？”
“我知道有個餐吧，晚上就是普通的點點菜啥的，夜深一點還有樂隊演出，我想去喝兩杯！”顧衡伸了個懶腰，躲在房間了一天了，感覺關節都有些僵。
秦禹霄走進客廳，想了想回答道：“可我不喝酒！”
“沒事……我給你點飲料！”
“行！”
秦禹霄換了件白襯衫，搭了件深灰色的休閑褲，剛準備穿鞋出門，顧衡從身後繞過來：“等等等等……把頭發支棱起來！”
說完就拿了瓶秦禹霄見都沒見過的玩意兒，朝他頭上一通亂噴，差點被嗆死。
還有那味道……
一言難盡！
放棄抵抗的秦禹霄任由弟弟擺弄著自己的頭發，說是這樣看起來更精神，晚上出去喝酒就要浪……
浪是什麽意思，秦雨下不太懂，隻是看了看鏡子，覺得頭發豎起來的模樣有點像……電視劇裏經常演的那種壞男人。
兩人打了個車，搖搖晃晃開了半個小時，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
落座以後，仗著有姐夫買單，顧衡點菜的上限一下子就被拉高了，洋洋灑灑地在菜單上打著勾，秦禹霄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霓虹，也不知道顧舟今晚什麽時候回來。
或許是心不在焉，一直對著手機看，從七點到7點半，幾乎看了不下二十次手機，坐在對麵嚼著烤雞腿的顧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快速從秦禹霄身邊搶過手機，迅雷不及掩耳地按下了關機鍵。
“今晚是單身之夜，姐夫，看在我都失戀的份上，能不能陪我享受一下孤獨！”
“……”
秦禹霄有些懵，但想起顧衡的心情似乎的確不好，也就沒說什麽。
顧衡咧嘴一笑，尖尖的小虎牙冒了頭，看著姐夫夠義氣也掏出自己手機：“我發個朋友圈，然後跟你一起關機！今晚咱們好好玩個痛快！”
“行……你喝醉了我扛你回家！”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