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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陛下你小氣

  感受到李世民眼神中的“殺機”,李崇道趕忙收回了目光。


  “這新酒可有名號?”長孫無忌仍舊沉醉其中,頗有些意猶未盡,褚遂良抖了抖壇子,壇子表示,大佬們,就真的一滴也沒有了。


  這本是個尋常問題,但李崇道卻嗅到了其中的“陰謀”氣息。


  這是新酒,尚且沒有名號,可如果照實回答,長孫無忌一定會順水推舟,讓李世民給新酒賜名,一旦打上了李世民的烙印,是怎麽個下場,也就不言而喻了。


  蒸酒技術可以上交國家,但好歹有個“專利保護期”,先讓他李崇道好好賺一筆,又豈能剛剛研製出來,就隻配領取一麵錦旗和五百塊慰問金?


  “回稟趙國公……”李崇道剛開口,已經被李孝恭扯住,責備道:“不是趙國公,是齊國公!”


  李崇道快速回想了一番,估摸著要年後長孫無忌才與房玄齡等一十四位功臣被封為世襲刺史,改封趙國公,自己這是鬧了個烏龍了。


  但封號這種事,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不同的封號有著不同的涵義和等級,需要禮部等商議,最重要還得看皇帝的意思。


  李崇道偷瞄了一眼,李世民似有所思,李崇道心思一轉,混不吝地朝李世民道:“陛下您也太小氣了,司空德高望重,勞苦功高,封他個趙國公過分麽?一點也不過分啊……”


  李孝恭的臉色唰一聲就白了:“你又瞎說甚麽!這也是你能妄議的?”


  “不是,你剛剛說誰小氣?!!!”李孝恭一巴掌就打在了李崇道的腦袋上。


  李世民卻隻是微微一笑:“嫌我小氣?是不是也要封你李崇道一個國公?”


  李崇道擺手謙遜道:“那倒是不敢,不過嘛,齊國公是陛下大舅哥,河間郡王是陛下堂兄,手心手背都是肉,奴竊以為陛下也該給河間郡王賞個司空啥的,聽起來就高端大氣上檔次!”


  李孝恭剛剛還伸手打人,現在恨不得殺了李崇道這逆子,這可是將他李孝恭架在火上烤啊!


  誰都知道長孫無忌是李世民最倚重的人,而且長孫無忌也有些斤斤計較,誰特喵的吃飽了撐的敢跟長孫無忌爭寵!

  “逆子無狀,滿口胡言,陛下恕罪!”李孝恭差點沒給李崇道一句話給嚇跪了。


  李世民卻哈哈笑了起來,心說這朝堂上若是有李崇道這麽個妙人,得多熱鬧……


  “李崇道說得在理,封輔機一個趙國公,封你一個司空,也未嚐不可。”


  長孫無忌和李孝恭:“???”


  尤其是長孫無忌,其實對李崇道原本沒有太多好感,蓋因李崇道市井氣太重,時常表現出不敬之舉。


  但剛剛他開口就稱呼長孫無忌為趙國公,他與李孝恭一樣,心裏也是極其惶恐,得虧他與李崇道素未相識,否則皇帝陛下就要懷疑他在討賞了。


  所謂功高震主,又說鳥盡弓藏,他長孫無忌雖然是皇帝大舅哥,但伴君如伴虎,他也並不輕鬆,前段時間李世民就暗示過,要對他們進行實封。


  實封是什麽意思?

  就是讓他們前往封地,真正履職,比如封你個某州的刺史,原本隻是遙領,就是個虛銜,算是榮譽稱號。


  但如果實封,你就要去封地當官,雖然是封疆大吏,坐鎮地方,但同時也會遠離朝堂核心,明升實降,是皇帝開始猜忌,要弱化官員權柄的一般做法。


  也就是說,李世民對他和其他功臣一樣,其實並不是一百個放心,長孫無忌何嚐不想像李孝恭那樣裝瘋賣傻,韜光養晦?

  可李崇道看似頑皮的調侃,看似無法無天的胡說八道,最終卻得到了李世民的認可。


  這裏頭的意思,就足夠令人深思了。


  “臣不敢,臣惶恐!”幾乎同時,長孫無忌和李孝恭兩隻老狐狸躬身叉手,差點沒跪下來。


  李世民卻掃視二人一眼,擺手道:“行了行了,無趣得緊。”


  “你這酒打算叫甚麽名號?”這次李世民主動問起,李崇道也不能回避這個問題了。


  他摸了摸還沒長毛的下巴,“不經意”地露出一些悲傷之色,正經回答說:“陛下……李有仁雖不是生父,但養育我長大成人,李崇道一直不敢忘記這天大的恩情……”


  “???”這是在抱怨我生而不養麽?


  李孝恭表示自己有被內涵到。


  李崇道卻不理會,繼續說道:“奴之所以想繼續經營食鋪,同樣是想紀念李有仁,也算是還他恩情,盡一盡孝道,所以,奴打算把新酒叫做李記燒酒……”


  “就這麽普通?”褚遂良一直沉醉在酒香之中,聽得這名字,也是大皺眉頭。


  畢竟酒友都喜歡附庸風雅,各類美酒都有驚豔的美名,巴不得把土炮喝出茅台的格調來。


  李崇道嘿嘿一笑:“橫豎都是咱們老李家的酒嘛,叫李記,方便記憶,容易上口,而且顯得平民,尋常百姓不會望而卻步,往後人人都喝得起,也人人都喝李記。”


  李崇道這句都是老李家的酒,頗有些小聰明,因為嚴格來說,他是李孝恭私生子,也是李唐宗室,這個酒說是老李家的,也就是皇家的,那是不過分的。


  但因為掛了李記的名頭,皇家想要獨占生產和經營權,就沒法實現,因為這個李記,是李有仁和李崇道的李記,而不是李世民的李記。


  總之這小子就是在打擦邊球,就是在玩模棱兩可,你李世民不怕吃相太難看,收走了也就收走了,但我總得惡心你一下。


  雖然看得出這個燒酒的價值,但李世民還不至於為了這個酒,就強搶李崇道的東西,隻是這也讓他看出李崇道的個性,這小子看似胡鬧,但卻是半點虧也不願吃,即便對他李世民也這樣。


  “李記就李記,橫豎是你製出來的,你說了算,不過就憑褚遂良這麽個小作坊,想要大量生產並不可行,你有何打算?”


  聽聞此言,李崇道也是心中發笑,肉戲還是來了啊。


  “這酒雖然是臣的想法,但到底是褚大家的作坊製出來的,這件事我想讓褚大家來做決定。”


  “交給褚遂良?”李世民倒是詫異了。


  褚遂良確實愛上了這燒酒,但他腦子還是清醒的,這燒酒會帶來天大的利益,可不是他一個起居郎能拿下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褚遂良哪有這本事。


  “天殺的李崇道,又挖坑給我跳!”


  病友褚遂良已加入李淳風和紇幹承基等人的被坑聊天群。


  【作者有話說】


  能看到這裏的大佬們勞煩給個好評,您的小小支持,就是李崇道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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