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場麵熱烈
“你……”韓琦氣的要暴走卻連髒話都不會說。
“現在就這一台機器空著了，你要是不想用，可以去對麵的房間，一本五美元。”
就算是打印機再怎麽貴，也不可能一本要五美元！這是會務方的生財之道，但是這個過分的價格，絕對有這個白人的以權謀私！
中年白人還很得意於自己的想法，說完還晃著他的大黃牙笑：“反正那麽既然能從資助方那裏要來名額，應該也不差這一點錢吧？”
原來他是把韓琦當成混資曆的年輕科研員……手下的科研狗，這樣隨意的輕慢戲弄，還想狠狠宰一筆。
前些年倭國金融泡沫高漲，倭國人一副要買下全世界的架勢，甚至買下了漂亮國的帝國大廈，現在雖然泡沫破裂經濟垮了，可是倭國人財大氣粗的固有印象卻一時半夥兒沒有轉變過來。
中年白人看韓琦和樂伊都是黃種人，就以為他們是倭國的科研員，看漂亮國人看臉大多分不清中國人和倭國人，更別說名字的區別了，就像中國人一般也分不清印度和阿拉伯國家人的名字。
可是韓琦沒看出中年白人的意圖，樂伊看出來了，她有錢，但她也不想給：“打印論文應該沒有一定要在這裏打印的要求吧？”
“沒有的，很多人都是自己打印裝幀好帶過來的。”往往隻有原先準備的論文不夠用或者像是韓琦這樣人手不夠準備不足才會在這裏臨時打印。
“給我吧。”樂伊轉手把論文遞給突然閃現進場的小商，忽然抬頭看了那個中年白人一眼，忽然微妙地笑了一下，“先生，你知道我們是主辦方加塞進來的，但我想，你對這個認知不夠清晰。”
什麽意思？
中年白人心裏剛剛一絲不妙，就看到那個古怪的在室內還帶著墨鏡的東方女人打了一個電話：“小井先生，我在這裏遇到了一點麻煩。”
樂伊用平靜的語調說著“組委會不讓他們打印論文”這件小事，小井次一在那邊聽得心驚肉跳。
雙方會談，秘書直接接到對麵大佬電話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他願意做出極大的讓步妥協以至於自降身價，就說明她對安排極其不滿意！
不然誰還沒個秘書助理呢？！
而在這樣龐大的合作中，一點情緒上的價值都是極為重要的。隔著電話小井次一都在瘋狂鞠躬道歉，並且迅速閃現進場。
身為一個合格的頂尖財團秘書，就要曹操的本事，隨叫隨到。
國內很多人經常把秘書和助理搞混，認為都因為“天子近臣”而獲得了權利，但實際上，這兩者還是有區別的。
秘書是一個崗位，主要傾向於文書工作，沒有表麵上的權利。
助理是一個職務，有職務規定的權利，而且有具體的級別，但是比較同級成員會矮半級，比如助理總經理，位同副總，卻是副總裏排名靠後的那一位。
而像是以前的莘瑚，現在的小商，是樂伊私人聘請的生活助理，服務於她個人而不服務於公司。
樂伊在各個公司都有自己的董事/董事長秘書，公司聘請給她處理文書工作，少部分公司會有派出去的董事長助理，那叫監軍。
而我國政府部門領導極少配助理，會有秘書團。但是，辦公室主任這個職位，有時候會承擔起助理的工作。
這是“中書舍人”和“大內總管”的區別。
中書舍人四五品、五六品的官，見誰都不怵，擱在官場上那叫通天梯，大內總管走宦官體係二三品的都有，但是麵對同級官員還得低調。
相應的，中書舍人往往是兩榜進士，國家級學霸，筆杆子必須對應，而大內總管嘛，不識字的太監也能擔任，考驗的情商。
在實際應用中，具體的權力大小就看領導的器重和親疏遠近了，而小井次一就是一個因為代表了岩崎太郎而獲得了行政權力的秘書，並且因為秘書見官大三級的傳統，他在三棱財團內部的麵子極大，以至於可以直接把會務組的主席和投資方的代表一起拎過來鞠躬。
“樂伊女士，是我們工作的疏漏，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請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那九十度的鞠躬樂伊看著都覺得他們的老腰在嘎吱嘎吱響，累得慌。
“不用了，我的助理已經完成打印。”
不僅完成了打印甚至還順便排了個版加了個彩色的封麵，在這一堆黑白的複印機製品的論文裏頓時就顯得那樣鮮亮且活潑。
小井次一又是一個鞠躬：“我們核實情況之後，一定會馬上開除他的。”
資本搞不定那些牛逼上天獨一無二的科研人員，但是對付這樣一抓一大把的行政人員，真的比眨下眼皮還容易。
會務組可不會為了這麽一個人而得罪資方，畢竟獎金和外快還得他們出呢。
不過就是再招一個人的事。
“那是你們自己事情。”
樂伊勉強勾了勾唇角。
會議方麵的主席給麵子來湊熱鬧，但是不代表他喜歡欣賞躬匠精神，隨手拿了一本論文冊表示自己在忙，可是看兩眼就看進去了。
“這個結論太不可思議了，韓！”那個金發變白發的老頭喊道，“你確定你寫的都是真實的嗎？”
“試驗是不會騙人的，麥舍爾先生。”到了自己熟悉的領域，韓琦說話可一點都不虛，“我已經公開了所有試驗細節，你可以做重複試驗，如果你有疑惑，歡迎在我的報告會上討論。”
“會的，我會去的，韓。”麥舍爾大叫道，“天哪，我明白為什麽沃森要阻攔你參會了，這絕對是諾獎級的發現！不，不，這會改變基因學的曆史！”
“請給我一本。”
“也給我一本。”
白發老頭後麵那一串複雜拗口的學術名詞樂伊沒聽懂，但是會議主席的驚叫無疑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尤其是他毫不在意的點出了沃森的名字，更是給韓琦打了一波廣告。
能讓沃森封殺的肯定不會是一般的作品，至少得有讓他封殺的價值。
劃重點，價值。
就算原本沒興趣的其他的學者也伸手討要論文，而在這裏看熱鬧的科研狗也跟著伸手。
就算自己不看，這樣看起來是熱點的會議論題總能帶回去給領導交差，湊個熱點的，領導就算不看，他們也沒什麽損失。
一時間，場麵熱鬧的跟菜市場搶打折雞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