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搬出去

  利用下午時間楊業在城東郊區走訪了幾處老小區，卻無不被昂貴的房租冷吸了一口涼氣，人生之事不如意，喝水也塞牙縫。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上天在給你關閉一道門的同時也會給你打開一扇窗。有些租房公告是見不得麵上的，因此許多利欲熏心的房東也會暗自出租地下室，雖然這是不符合規定，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許多剛出社會沒有固定經濟來源的年輕人，恰巧這是不少人其中選擇，至少在他們眼中看來，總比睡大街要強上三分吧？

  “就出租這巴掌大地，也要一千一個月？”楊業伸出一根手指，有些不可置信，再三確認。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空氣不通暢，時不時還能聞到隔壁傳來一陣陣怪味，居然也要一千？

  中年房東嘿嘿一笑道：“嘿！小夥子，我這地下室不小了，昔年是用來存放雜貨的，這麽說都有三十五個平方。你在外麵打聽打聽，這麽大麵積，在同區域內我想應該沒有比我再低的了。我也是看你們這些外地人不容易，打工出門在外，不然給我1200我都不會出租的。”


  楊業苦澀一笑，房東所言也非假話。確實在這個區域算那種很低的了，可是一想到自己手頭緊缺，雖然沈馨瑤才剛剛給了自己發了一個月薪資。可問題是要是後麵有什麽特殊事情發生，這些錢當然要拿來應急。這種事情發生的不是一兩次了，所以楊業則是能省則省。


  “你看這樣行嗎？900一個月，我平常也沒有什麽特殊愛好，你出租給我的房子，我會好好愛惜的。”楊業打著大家各退一步的念頭，誰想遇上了這個柴米油鹽不進的老頑固。


  “小夥子，一口價一千。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哦對了，剛才我還忘記告訴你了。必須是一年起租才行，至於房租嘛，看你自己手頭情況。如果不寬裕可以一月一交。”在這塊寸土寸金地方，楊業明白押一付一已經是很不錯了，大部分都是押一付三甚至更離譜。


  在楊業三番五次，死纏爛打下。中年房東最終答應房租減免50，950一個月，就當大家各退一步。對此楊業並沒有意見，原本他想要是七八百能談下那就再好不過，可當了解情況後，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能一千內租到這個地方已經是不錯的選擇，楊業沒有任何抱怨之言。


  在與中年房東處理好瑣事，楊業就開始整理打掃。從現在開始，這裏就是他一個人獨自居住的家了。


  傍晚楊業來到劉廠家中，準備收拾行李。經過之前幾個小時整理，在地下室內噴了不少空氣清新劑，已經勉強能接受。


  “嘿！瘋子你最近咋都那麽早就回來了？不在外麵多待一會？”楊業剛一進門，劉廠就皮笑肉不笑說著。


  楊業沒好氣道：“劉廠這是話裏有話啊？是不是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被看穿的劉廠，顯得有些心虛，臉色發白。不過嘴上卻回應道：“那能啊！你是我兄弟，什麽時候都可以回來。藝兒今晚上通宵加班，聽她說公司好像有筆賬出入不對，現在財務部正在核查資金流入動向。今晚上藝兒不在家，哥們我們隻能湊合吃一下泡麵吧！”


  楊業提醒道：“劉廠，不是我說你，這話我也僅僅隻能當著你的麵說。在外麵我不好開口，別說做兄弟的不給你尊嚴。你在信達工作這些年，難道就不想爭取一下？至少也混個小領導什麽？平常你在家什麽都不做，都是許藝一個人在打掃和做飯。平常你下班就比她早，而這些家務你也不分擔一些，在這樣下去哥們我是真擔心你引發感情危機。”

  劉廠不以為意道：“瘋子你多慮了，我跟藝兒七年感情，且是說散就散？何況我也不是不想努力啊，可是我找不到方向，像我這種一沒技術、二沒錢、三沒資源的難道就不會有迷失的時候？瘋子你也別說我，你現在的情況哥哥我反而更加擔心！”


  楊業反駁道：“我這麽？我挺好的，至少我每日都在工作，至少我每天都在思考未來，至少我並不是不思進取。”楊業停頓下來，似乎想到什麽然繼續說：“差點忘了正事，我現在得去收拾行李。”


  劉廠一臉懵逼問道：“收拾行李做什麽？”


  “這不是怕破壞你和徐藝之間的好事？我這麽忍心讓做兄弟的為難。”


  劉廠急忙辯解：“瘋子那天我隻是隨便說說，你怎麽當真了。現在你的情況我還不了解？還是老老實實住著吧!”


  楊業笑了笑，從口袋中拿出一疊紅色鈔票在劉廠旁邊晃來晃去。


  “我靠！瘋子你不會走大運撿到錢了吧？還是中彩票了？”平常窮的叮當響的楊業，居然能拿出一小疊現金出來，看這厚度這麽說都應該有一萬左右。因此劉廠腦中下意識判斷，楊業是中獎了。


  楊業翻了翻白眼。“我從來不玩彩票這一點你又不是不清楚。”彩票這東西要是能中大獎，楊業說什麽都不會相信！


  “那你這是？”


  楊業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不一報還一報，之前那女人把我工作弄沒了，現在又給我安排了工作給她孩子扮演父親，這小孩我見過，挺喜歡的。薪資待遇還不錯一萬二。”一提起沈馨瑤這個女人，楊業總是忍不住想到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劉廠驚呼：“瘋子，你發了呀！聽你這口氣哪像是扮演孩子父親，我感覺分明是這女人對你一見鍾情倒是真的。兄弟日後你可別忘了我啊。”劉廠下意識想到什麽，又小聲提醒道：“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現在普遍結婚年齡較晚，小孩都上幼兒園了這麽說都有三十歲了吧？兄弟你可要悠著點，別被榨幹了。做個幾年你發財了，可也得為你們老楊家下一代考慮考慮。”


  “滾！在說下去，就當沒你這個兄弟。”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呐！楊業就差沒一口老血噴出。


  在收拾完行李，楊業把自己住的新地址告訴了劉廠。


  原本劉廠打算開車送一下楊業，在一想車子被徐藝開走後也就無可奈何了。臨走之際，楊業悄悄地在客廳內放了六千塊錢，錢下麵壓著一張小紙條。上麵大概內容是感謝這大半年對自己的照顧之意。


  楊業很清楚，如果直接給劉廠或者徐藝，倆人說什麽都不會接受的。。


  在回到屬於自己的小窩，楊業沒有那種寄人籬下之感。


  一晚上楊業就躺在木板床上，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