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車禍
“好漂亮……”
“好美……的小姐姐。”
開往桃園的７路公交車上來一對情侶，男的身材高猛，穿著休閑卡其色短褲，加上一件修身黑色襯衫，完美的將他的每一塊肌肉都呈現出來。此人身高一米八幾，不是健身教練就是健身達人。
猛男後麵是個靚女，麵容清秀美麗，上麵一件白色襯衫，下麵一件兩分還不到的牛仔，盡顯她的大長腿，提著一個名牌包包，走起路來氣質十足。刷完公交卡後，猛男拉著靚女坐在司機後麵的那排椅子坐下，兩人有說有笑，讓人羨慕也讓人嫉妒。
“你瞅啥？”走路顛簸不穩的公交車上，靠近司機位置的那個猛男發現前麵司機時不時通過車內後視鏡看著他的女朋友。
麵對猛男的質問，那個戴著藍色鴨舌帽，身材瘦小，看起來四十幾歲的司機沒有回避說道：“時刻監督公交車內狀況是我們公司的規定。”
公交車繼續移動，又過了兩站後，猛男心中的怒火已經不能壓製，他大聲斥道：“你再瞄我女朋友試試？”
麵對猛男的訓斥，司機還沒回應，坐在後麵，一個頭發稀少，牙齒殘缺不全的大爺跟身後的另一個大爺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口氣怎麽都這麽大？”
老大爺回頭看見猛男剛好盯著自己，他說道：“怎麽，你還想打老爺子我不成？”
“你要是年輕二十年，我保證讓你躺在床上過二十年，為老不尊的家夥。”猛男食指指著老爺子。
老爺子忽然麵向大眾委屈道：“大家可都看見了，這個年輕人他威脅我。”
“你這年輕人怎麽回事，懂不懂得什麽叫做尊老愛幼？懂不懂得什麽叫做禮讓老人？你是初中沒畢業呢還早上沒刷牙，一說話就是一股酸臭味，回家洗洗吧你！”
越來越多的乘客加入討伐猛男的大軍，作為當事人的那個女子拉了拉男朋友的臂膀，小聲說道：“哥哥！別衝動，下一站我們下車。”
難過的時光總會過去，幾分鍾後，公交車停靠，這對情侶相互牽絆走了下去，從後麵下車的兩人往前麵走，而這一站，有五六個人在排隊，猛男再次察覺到窺視的目光，回收間，他看見司機的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這一下，猛男怒了，他大步流星，排隊刷卡的幾人心跳加速，果斷避讓。
司機位置的塑料隔斷被強行打開，一個比碗還大的拳頭砸在司機臉上，“還治不了你了不成？”
…………
“這個混蛋，胡超是吧！等爺爺下班找人弄死你。”開往桃園的７路公交還在固定路線上行駛，司機的兩個眼睛烏黑發腫，明顯被暴揍一頓。
“咦，這是什麽情況？”察覺到鼻子癢癢的司機低頭看去，之見自己褲襠表麵有血跡，他騰出左手擦過自己的鼻子，手背一片殷紅，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世界重疊之後進入永夜。
“師傅，前麵有紅綠燈，您怎麽加速了？”後麵有人忽然發現公交車正在提速，關心問道。
這一喊，前麵的人很自然把目光聚焦到司機身上，然後，他們怕了，之見司機趴在方向盤上，地麵一片血水，一時間，無人不驚，無人不怕。
蘇子魚打工的地方是個製衣廠，有著完整的流水線，每個小時工錢十三塊，阿虎給她算了一下，一天大概能有一百五左右的進賬，不過要幹十二個小時左右。阿虎的出現讓那些阿姨也好，小姐姐也罷，紛紛望來目光和詢問，而蘇子魚隻是簡簡單單應了一下。
下午的阿虎被放養，但是一刻也沒有離開蘇子魚的視線，這是蘇子魚的要求，整個下午，阿虎坐在階梯思索著未來，當然，他思索的樣子真像一個傻子。
也許是阿虎的緣故，今天的蘇子魚提前打卡下班，接著帶著阿虎前往街道購買大米和一些日常用品。
“這種感覺，是征兆，危機感中夾帶著生機，我從來沒有過這種奇怪的感覺。”天天樂超市門口，蘇子魚提著兩個袋子，阿虎扛著兩包大米，加起來八十斤重，阿虎習慣性走在後麵，就像蘇子魚的小跟班。這種習慣的好處在於蘇子魚在外出的時候無法看見他的眼睛。
天天樂超市出來就是一個十字路口，此時綠燈亮起，車輛住停，行人邁步，阿虎的目光微眯，看著一個方向，口中呢喃細語，“一輛公交車失控，即將發生事故，應該會撞到右車道的這輛黑色桑尼，這輛黑色桑尼如果被撞擊，前麵的行人估計非死及傷……可我不明白，危機我是看出來了，生機在哪裏？這種前所未所的感受似乎在提示我什麽？”
不知想到什麽的阿虎兩眼明亮如同星辰，他看著還在前行，不再危險軌道的蘇子魚，他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是阿虎變成龍的絕佳機會。”
“喂！你小心點，抗不了兩包就別抗。”阿虎肩上的大米滑落，差點砸到後麵一個穿著時尚，戴著口罩男子的腳，後者反應迅速，一邊蹲在地上擦拭自己的鞋子，看那模樣十分愛惜。
阿虎握著拳頭走向男子，後者步了兩步，“你想幹嘛，別以為自己長得高就可以為所欲為，爺爺是你惹不起的人。”
阿虎吐著舌頭發出嘔吐的聲音，接著回到馬路中央彎腰準備撿起他的大米，走到對麵的蘇子魚一回神才發現阿虎已經掉對，她看了一下跳動的綠色數字還有十幾秒，她果斷小跑過來準備幫忙。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主啊，請救救我們……”
“上帝啊，我是您虔誠的信徒……”
三個車道的馬路上，一輛綠色的鐵皮車像醉酒的漢子左右飄逸，等到人們反應過來，意識到公交車失控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公交車猛烈撞擊那輛黑色桑尼，導致桑尼車向前重車出擊，阿虎的身影在空中拋飛，直接飛到十米開外才落地，接著是蘇子魚的尖叫，那個時尚男子的心跳加速，“我……剛剛和死神擦肩而過？”
公交車在後麵發生側翻，中間車道一輛白色轎車被壓扁，數量轎車發生追尾碰撞，整條斑馬線都是機動車的碎片，伴隨著血的流淌。
不久後，天衛拉開警戒線，四五輛救護車趕到現場，一個醫生蹲在阿虎身邊和周邊的人搖了搖頭，這一下，捂著額頭的蘇子魚放聲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