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溫暖
“你這個傻小子，給我。”蘇子魚再也坐不住，她拍擊阿虎的手臂，後者老老實實把燒水壺放在桌上，看著這一幕的蘇子魚抓住水壺的耳朵，她朝水盆走去時忽然停了下來，她回頭盯著阿虎說道：“你這次倒是挺聰明的，直接把水壺給我還真辦不到。”
“嘿嘿～”阿虎齜牙咧嘴，憨憨的笑。
“沒心沒肺真好，阿虎，姐姐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蘇子魚幾步來到洗菜盆，接著將燒水壺裏的水倒入下水道，清空之後不忘往裏麵注入一些冷水給滾燙的水壺降溫，細心摸了一下水壺表麵後，確認不會燙傷肌膚後，她將水壺放在底座上，接著看向圍著塑料袋卻不知道怎麽解開的阿虎，無奈之下一邊上前一邊說道：“我幫你打開。”
聽話似乎是阿虎唯一的優點，他嘿嘿笑著讓開，看著蘇子魚打開快餐盒後，就像蓄勢待發的猛獸一樣對中午的食物發起猛烈攻擊，蘇子魚瞬間遠離戰場，後者站在旁邊焦慮道：“慢點，不急，沒人跟你搶，我不和你搶。”
看了十幾秒，蘇子魚從褲兜裏拿出自己心愛的手機撥通了哥哥的電話，接通後，隻聽那邊問道：“阿虎醒了沒有？”
蘇子魚苦澀，她看著阿虎說道：“我回來之前就醒了，又把門弄壞了，房東也來了，不過，不知道什麽情況，後來房東不知道被什麽嚇到二話不說就跑了。”
“晴川到家裏來回要一個多小時，我恐怕不能回去。金先生看起來不是很難說話，這樣，你去樓下買點水果上去賠個不是，我感覺應該不成問題。”電話那頭說道。
蘇子魚的手掌摩擦著自己的手臂，身軀忽然抖了一下，她的唇角顫抖，“我知道了。”
她的身後，阿虎停下了進食的步伐，眯著眼睛，隻是幾秒，就聽見蘇子魚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來指著阿虎說道：“吃完了沒有？”
阿虎將塑料飯盒翻倒，最後一滴油水落盡他準備了幾秒的嘴巴，然後嘿嘿的將飯盒放進垃圾桶裏，蘇子魚來到垃圾桶給垃圾袋封口，更替好垃圾袋後，她提著一包垃圾邊走邊道：“走吧！”
…………
“我見過這種眼神，我見過這種眼神，烏鴉幫的那個小弟對三合幫老大動手之前就是這種眼神，當時我就在那裏，那個可怕的家夥和我住在同一間牢房，打死我也忘不了那種被恐懼籠罩的日子，那家夥太危險了……”回到自己居所的房東瑟瑟發抖，他試圖通過抽煙緩解自己的心跳，但試了五次也沒能將一根香煙送到自己嘴巴，氣得他將綠色封麵，某個牌子的香煙踩在地上，“蘇家這個傻小子到底怎麽回事，我去的時候還是憨憨傻傻，怎麽突然流露出那種殺人的目光？”
拿出自己黃金手機，那邊傳來男子的問候，“傑哥！”
“小楊，我要你幫我調察一個人。”房東看著自己手腕發紫的皮膚說道。
咚咚……
忽然，一陣敲門聲想起，嚇得房東的黃金手機掉在地上，他盯著重金打造的防盜門喊道：“誰啊？”
“房東，是我，蘇子魚。”
“傑哥！傑哥！您還在不？”換做是之前，蘇子魚來敲門也許會讓這位金先生很是興奮，但今天，在看到那個眼神，準確的說，在被阿虎那個眼神盯住之後，他每次想起蘇子魚的身影後麵必然站著一個比蘇子魚大出一個腦袋的阿虎。
金先生撿起手機說了一句【改天再說】就掛了電話。門外，蘇子魚繼續表示，“房東，你也知道，阿虎做事大大嘞嘞，沒有分寸，我上來也沒有什麽意思，就是替阿虎和您道一個歉。”
“最近天氣有點炎熱，我帶了點水果跟您，你方便開一下門嗎？”蘇子魚和氣道。
金先生已經靠近防盜門，他透過貓眼往外看，結果跌坐在地上，隻聽門外阿虎那個傻小子說道：“姐姐！阿虎要玩，這裏不好玩，阿虎要到好玩的地方玩。”
幾秒後，蘇子魚再次說道：“房東，水果我給您放門口了，您等下方便出來拿一下，剛才真的很抱歉。”
五分鍾後，鼓足勇氣的房東透過貓眼確定兩人離開後，他長長呼了一口氣，“這小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一個傻子怎麽能夠擁有殺手一般的眼神？”
哐的一聲，防盜門打開，房東探出頭來瞧了一眼，結果又嚇了一跳。在那天天水果袋子的上麵，一枚翡翠戒指靜靜躺在那裏。房東低頭看向自己的大拇指，發現自己的戒指出現在不應該的地方。
“什麽時候？”房東瑟瑟發抖，他的翡翠戒指被人當麵劫走，而他卻毫不知情，連回想也找不到什麽細節，這讓他的心靈極度不安，對這個蘇家的傻小子產生了恐懼，想起蘇子魚的時候不再美好。
…………
發育良好的花朵，成熟的果實注定被人采摘，很多花朵和果實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之前隻剩枯萎和種子。唯有第一次沒被敲掉的果實才能意識到下麵的人以自己為食，並且保護自己。
兩次震懾，這種恐懼足夠支配此人一段時間。泰源小區的房租很便宜的一點原因在於這裏治安混亂，我們三個能在這裏安穩走到現在真是奇跡……看著前方帶路說要帶自己去玩的蘇子魚，阿虎心中自語，“必須帶他們離開這裏。”
怎麽做？……阿虎心中盤問自己。
“上來！”老河口市有很多共享單車遍布，蘇子魚用自己的手機掃了一輛藍色自行車，隨後示意阿虎坐上去。
讓一個小女生帶？怎麽可能？……阿虎右手握著自行車，接著將車身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姐姐！他們那個樣子好好玩，我也要玩。”
說著說著，阿虎搶過了自行車，然後有模有樣學了起來，在蘇子魚的驚訝下，阿虎騎著自行車憨憨笑道：“好玩，真好玩。”
“看來，人的智力和平衡能力沒有關聯。”蘇子魚的電子手表忽然響起鈴聲，她穿著緊身牛寨和一間襯衫小跑喊道：“阿虎！停下，停下，姐姐要遲到了。”
每天都這麽過來嘛？……井字型的街道小巷裏，一輛單車兩個人，阿虎之前沒有來過蘇子魚打工的地方，今天是他第一次來。一隻臂膀繞過他的肚子，有什麽東西貼近阿虎的後背，隻聽蘇子魚說道：“小時候，哥哥告訴我好好讀書以後才能過上好日子，可現在，我不確定了。”
“林蘭高中是個不錯的學校，可惜，我不是家庭不錯的學生。如果我選擇進修，哥哥大概會放棄自己的大學，這是我不想看到的事情。”蘇子魚在傾訴。
她還在說，“阿虎啊，還是你好，憨憨傻傻，什麽也不懂，總能找到快樂的理由，說實在，我偶爾很羨慕你。”
“我決定了，林蘭高中我不去了，這幾年暑假攢下來的錢財都給哥哥去上大學，如果不夠我可以打工，順便照顧你這個不知道來自哪裏的大個子。反正我一個女兒家，早晚要嫁人，讀那麽多數也隻是嫁妝，大可不要，可哥哥不同，以後他的孩子姓蘇。”
嘿嘿，阿虎一往如常的回應。
後座的蘇子魚忽然說道：“六年了，還是沒有人來找你，現在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可以後，我不知道。”
“哥哥以後會有自己的家庭，我也是，到時我們拿你怎麽辦？”蘇子魚還在說。
“如果以後還是沒有人來找你，我們就組成一個家庭，到那時，我還有理由繼續照顧你。”猝不及防的訴說，阿虎的心靈在悸動，心中暗道：“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