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向天歌的新年野望（大章）
飛回家的向天歌，雖然沒有整天拾掇自己鮮亮的羽毛。
但卻也沒閑著。
趁著《麻洋街》和《咱們結婚吧》的大火，商演價格每日漲著價呢。
閑來無大事的向天歌破天荒重提商演的事，最高興的莫非是耿直了。
這小子整天接著省內大型企業的商演，有樓盤開幕的、有酒企招呼經銷商的裝.逼的，更多的是企業年會。
向天歌也不顯累，趁著十來天硬生生摟了五百萬。
他的商演價格飛漲，省內明星又沒幾個，更別說出名的歌手了，這就讓省內財大氣粗的企業哄抬逼……
劃掉重來。
哄抬出場價，硬生生給向天歌的商演價格捧成一線明星。
要知道，他最慘的時候是五萬塊三首歌，平均下來每首才一萬六的出場費，簡直是侮辱他的職業。
11號，除夕。
吸溜著拉麵的向天歌，沖著獃獃地看著手機的耿直邪魅一笑。
「怎麼著耿哥哥，感激流涕以身相許？」
耿直一下沒了感激，看著耍寶的向天歌冷靜地說:「給多了。」
向天歌臉上恢復正色，朗聲說道:「這是你應得的，這兩年辛苦你跟著我受委屈了。以前我窮的都發不下來工資了，你硬是跟我挺了過來。」
「可這也太多了。」
耿直將手機銀行的簡訊擺給向天歌看。
簡訊上面赫然是「您……4576賬號於11號早8:12收入500000.00元。」
耿直的經濟抽成百分之五，向天歌直接給五十萬。
「也別說多了少了的，我尋思著你年紀不小了，家裡也催的狠，今年多攢點錢也該和徐薇結婚了。」
如果是前身，是不會為別人著想的。但地球上的向天歌已是不惑之年的男人，他習慣凡事從大局出發，推崇中庸之道。
不諂媚也不得罪。
在他心裡，成熟的男人應該像一杯醇香清冽的白酒，入喉溫潤，進體后燒心，良久后一切歸於淡雅。
男人溫潤如酒，氣節如竹。
自稱「溫潤君子」的向天歌，趁著年尾，不僅給耿直一筆錢，還給徐薇、楊坤、白晶晶三人發了三個月的工資，以作年終獎。
徐薇3萬，楊坤2.4萬，白晶晶1.5萬，三人開心的喊著下午聚餐。
雖說成立了「理想國文化傳媒有限公司」，但三五人的，也辦不起個年會，簡便從事，趁著寒冬來頓涮火鍋，那美滋滋的感覺，胃裡都暖烘烘的。
向天歌撒錢還沒結束，下午囑咐工作室向南方雪災捐了三百萬。
反正也是快錢，向天歌不心疼，也樂意做慈善。
徐薇還戲謔地調侃他說:「不買上京的房子了？」
向天歌一副看鄉下人的鄙夷目光，開口道:「我缺的是大錢，卻不缺小錢。再說了，等今年暑假檔后，我還能少了錢？」
徐薇看著他裝.逼的模樣，還一副「世界之王」的傲嬌臉，氣不打一處來。
不裝能死？
而且劇本她也看過了，就是個幾百萬小成本喜劇電影。說不定六大施壓，連排片都排不上就慘了。
隨即心裡又「呸呸呸」的吐口水，念叨著:「有口無心，神仙保佑。」
民族不同，信仰不一。
看著徐薇一臉鬼神莫測的忌憚樣，向天歌悄悄地溜出辦公室。
下午六點點，涮了倆小時候火鍋的幾人，匆匆出了火鍋店撤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今可是除夕，耿直徐薇是漢.族，家裡可重視過年的很。
向天歌家裡則平淡多了，老向楊太後向天嬌李羽和倆外甥陪著向天歌過了年，煮了些餃子，做了一桌子菜。
一家人談著笑著吃著美味佳肴。
吃完飯到點看春晚，這是從小到大的必修節目，雖說現在少了幾分年味，但這是根植於每個中華兒女骨子裡最溫暖的回憶，所以不看總覺得缺點什麼。
春晚看了一半，向天歌拿出兩張卡。一張給了楊太后，一張給了向天嬌。
母女二人都疑惑地看著他。
向天歌嬉鬧打趣道:「辛苦了一年了，總算有點收入。這是孝敬老媽和姐姐的，都是一家人，你們可別跟我……」
向天歌差點咬了舌頭。
這都是什麼奇葩母親和姐姐。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倆就往兜里揣，吃相太難看了吧。
向天嬌還樂呵地問:「卡里有多少？」
向天歌沒好氣地說:「想知道啊？」
後者用力的點頭。
「想知道有空自己查去！你看看你，拿了卡連個謝謝都沒有，有你這麼做姐姐的嗎？」
「謝謝我的好弟弟。」
向天嬌挽著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
「這還差不多。今年我也就掙的少了點，等明年夏天電影上映，我能一飛衝天你信不信？」
向天歌是鬥志昂揚，嚷嚷著要飛天。
向天嬌收了好處，自然附和哄著弟弟。
「我弟弟最厲害了，姐絕對信你。」
「舅舅，我信你。」
「舅舅，我也信你。」
向天歌疼愛的一個胳膊摟著一個外甥，開心極了:「還是我外甥最可愛了，等舅舅拍的電影上映了，舅舅就去上京買套房！」
放出豪言壯語的向天歌氣焰衝天，按東方玄幻小說描述就是「王霸之氣一飛衝天，漆黑夜裡只見一道紅光升起，照映十里的天空格外的明亮。」
楊太后從來沒有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覺悟，諷刺道:「你個臭小子迷糊了吧，你知道上京一平米多少錢嗎？」
向天歌來勁了:「媽，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昂。」
「我看的那個高檔小區叫星河灣，雖說在上京四五環的位置，但環境好啊，鬧中取靜。每平米起步八萬，我看的那個是樓王，每平米九萬五，293平米價格大概2800萬。」
這個數字吐出口，桌上的幾人都呆了。
楊太后也是愣了，我是打消你不切實際的念頭，希望你腳踏實地來著。可上京的房這麼貴，我是萬萬沒想到。這樣還是不打擊你了吧。
楊太后沒再言語。
向天歌撇了撇嘴，楊太后這不搭茬，我怎麼裝下去。
「天歌，真有那麼貴嗎？」
李羽適時捧了個場。
向天歌暗道還是姐夫上道。
「那可不。這種房子輕易間都賣不出去的，等我電影賣了錢，我非得弄上一套。」
四個大人兩個孩子默默地看著電視，好像當他是空氣。
「哎，我說你們過分了昂。我是向主任和楊老師的兒子，是向天嬌你的弟弟，是姐夫你小舅子，你們這是不相信我嗎？親人之間那種無條件的信任呢？」
四人都不搭理，甚至向天嬌還打著哈欠對著李羽說:「老公，天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回家吧，我看兩孩子都困了。」
向天歌看著他們這般敷衍。
惱羞成怒回了自己卧室，還怒氣沖沖道:「我一定會讓你們刮目相看的。」
四個大人兩個小孩偷偷地笑，誰也沒當回事。
晚上送走向天嬌一家子，向天歌回了卧室和張魚綺開著視頻膩歪。
「寶貝，我好想你呀。」向天歌撒起嬌來，就一個字，騷！
看著屏幕上穿著睡衣，露出不小溝的張魚綺，明目皓齒，扎著兩馬尾，一左一右的，走起路來一擺一擺的。
但做某些特殊動作，倒也趁手呀。
腦洞大開的向天歌好像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好奇寶寶，直愣愣地盯著張魚綺的雙馬尾。
後者一臉莫名奇妙地瞅著他，待看到屏幕里的這貨喉頭噎著口水，哪還不知道這色痞想的絕對不是啥單純的事。
嗔怪著道:「小狼狗。」
向天歌也不惱，嘿嘿地笑著。
話分兩頭說。
向天嬌回到自家小區門口，就著急地要去atm看卡上餘額。
照她想的，既然弟弟給卡，那絕對是三五萬的，對於他們家不算小錢了。向天嬌是做房屋評估的，一個月也就五千塊工資，李羽跟著他小叔干工程，一年到頭收入也將將十萬。
但這收入在吳市這個七八線小城市來說，夫妻倆年收入十五萬左右，也不算少了，但奈何養活兩個小孩子一年開支太大了，他倆房貸都沒還完呢！
李羽看到向天嬌失魂落魄的從ATM走出來。
「多多少少是你弟心意，人家給咱多少是情意。」
李羽以為向天嬌嫌弟弟給的少了，自己老婆失望了。
旁敲側擊地安慰著。
良久，向天嬌舒了口氣，道:「你知道卡里有多少錢嗎？」
李羽倒好車正解著安全帶呢。
隨口附和道:「多少？」
「五十萬！」
向天嬌慢騰騰地說出這個數字。
少許迷糊后李羽大驚道:「這，太多了吧？」
向天嬌看著自家老公的表情，滿意地笑道:「我弟弟給我的，多了那是他的心意，放心收著吧。」
看著自己老婆嘚瑟樣，李羽輕聲道:「你問問咱老弟，會不會給錯卡了？指不定這錢是給爸媽的，給咱的和爸媽的調換錯了。」
向天嬌也連連點頭。
拿出手機給向天歌發語音，結果顯示對方正忙。
又打字道:「天歌，你給姐姐的卡里有多少錢？」
向天歌正和張魚綺聊的開心呢，匆匆回了姐姐:「50。」
想了想又補充道:「你拿著還房貸，有時間再看套房子付個首付，等我電影賺了錢到時候給你再補上。倆孩子越來越大了，以後結婚生子都得要房子，趁著房價正合適呢，早早買上備著，准沒錯。」
還沒收到向天嬌的回復。
屏幕中妖嬈性感的張魚綺就嘟著嘴生氣道:「小狼崽，你是不是給你師姐發消息呢？膽肥了你向天歌！」
向天歌趕緊解釋道:「是我姐，向天嬌。」
後者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向天歌說了聲，進來。
就看到楊太後端了一碟蘋果香蕉紅提進來了，洗的水汪汪地。
楊太后看著向天歌聊天呢，也湊著手機看。
向天歌連忙躲避著，嘴裡不樂意地說:「媽，我二十七了，你得尊重我的隱私權。」
「你屁股上有顆痣我都知道在哪，你這會給我說隱私？你要一出生時候說這話，我就給你重新塞回我肚子里去！」
向天歌也是無奈，他的剋星從小到大、真真切切就一個，那就是楊太后。
「阿姨好。」
屏幕里的張魚綺問候著楊太后。
向天歌趕緊把手機給了楊太后，後者接了手機也樂呵呵地道:「魚綺，你好，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阿姨。」
向天歌是沒啥心情聽這「未來婆媳」的寒暄的，看著楊太后瞅著屏幕里張魚綺高聳地胸脯，向天歌差點笑出了聲。
在楊太后的巴掌伺候下，向天歌趕緊逃離了危險區。
坐在沙發上和老向吃著水果，看著春晚。
老向看著自己弔兒郎當的兒子，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是個大人了。
輕聲問道:「你給你姐卡里多少錢？那會你姐夫在，我和你媽也不好提這事，怕你姐夫心裡多想。」
「你既然給卡，我估計不少。」
向天歌也不得不佩服老向和楊太后對女婿的體貼入微，不過追根究底是心疼女兒。
「給姐五十萬，你和我媽那卡里六十萬，沒事放心的花，你兒子又紅起來了，能賺錢的很。」
「不過我看不上做明星掙得那仨瓜倆棗，我得把工作室做大了，專門拍電影去，拍電影掙老鼻子錢了爸。」
老向也不言語，安靜地看著向天歌滔滔不絕。
「我都想好了，等今年賺點錢，我就扶持幾個青年導演，他們技術到位就齣劇本、投資，讓他們替我打工掙錢，這就爽翻了。」
作為一個有修養的正科級主任，老向看不上兒子的這番粗俗用詞。
點了根煙默默地抽著，等向天歌停止逼逼叨才開口輕聲道:「你們這行我也了解的不多，我只想嘮叨你幾句，你且聽著，聽不進去也無妨。」
向天歌正想說捧老向幾句呢。
沒成想，老爺子大手輕揮，示意安靜。
向天歌果斷閉了嘴。
老向砸吧著煙頭，縷縷青煙在兩人之間升起，老向的臉在青煙中多了些智者的味道。
「第一，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做正派事，掙該掙的錢，心裡頭踏實。」
看著向天歌認真的點頭。
老向滿意地吸了口煙，拌著青煙出嘴，又道:「一個偉大的人有兩顆心：一顆心流血；另一顆心寬容。」
「大棒在手，恩威並重嘛。為人處世之道，爸這個我知道的。」
老向看著自己的兒子，還有幾分詫異。
向天歌卻被老爺子這個眼神看毛了，老爺子這是看不起我？
我又被鄙視了？
還沒等向天歌憋著的氣舒緩過來，氣鼓鼓地楊太后重重地拍了他一把。
向天歌正懵著呢，就聽楊太后氣呼呼地說道:「這個小張穿衣服也太暴露了，怎麼能穿那麼露的睡衣呢。」
惹得向天歌翻著白眼。
「媽，你得了啊。這都2020年了，請拋卻你那些舊時代的思想，再說了，人姑娘大晚上在自己房間穿睡衣怎麼了？又不違法是吧？」
向天歌蹙著眉頭對楊太后問道:「媽，你是不是對魚綺有什麼意見？這個你可趕緊收回去昂，那以後就是你未來兒媳婦，是你孫子的媽媽。你是婆婆，要早早擺正自己的思想。」
楊太后撇著嘴，碎碎念:「我就覺得太暴露，而且你們還沒結婚，她怎麼能穿著這麼暴露的衣服和你視頻呢？姑娘家家的，要懂得禮義廉恥。」
「打住打住。那是我媳婦！媽，你以後可不許拿這麼難聽的話說她。」
「向天歌！你這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是吧，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大。」
向天歌已經快絕望了。
「不對，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養活大，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跟你親媽吼，你長能耐了啊向天歌。」
「打住，媽。這是兩個概念，一個是母親一個是老婆，你不能往一起扯。」
「還媳婦？老婆？你告訴我，你倆是不是那啥了？」
迎著楊太后審問賊的犀利眼神，向天歌也是發狠了。
「對，睡過了，那是我女人。」
「向天歌！你一點都不像小時候那麼聽話了！」
楊太后拿不要臉的兒子沒轍，氣呼呼地回了房間。
老向拍了拍向天歌，輕聲在他耳邊說:「這次你別聽你媽的，我覺得小張這姑娘不錯，雖然大你幾歲吧，但瞅著也是個好姑娘，你趕緊拿主意，今年把人姑娘娶回來得了，反正你倆年紀都不算小了。」
向天歌也沒心情回答老向。
看著老向屁顛屁顛地回了卧室，準是安慰楊太後去了，向天歌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早你幹嘛去了？
剛剛但凡站在他這邊說兩句也行啊，這老爺子辦公室待久了，謹小慎微的，成天玩馬後炮、事後諸葛，真沒勁！
好好的除夕，又和楊太后杠上了。
唉。
向天歌唉聲嘆氣。
心裡卻過著想法:真該結婚獨立了，這整天被太后折騰，也不是個事！
這樣一想，就越結結實實地盼著這個年早點過去。
等過了年就開機，反正都是室內戲，也不管寒冬臘月的了。
至於聽音樂節、跑馬拉松的戲份，就奔著瓊南或者鼓浪.嶼去拍，再說也沒幾個鏡頭，好搞定。
等到時候電影一上映。
嘿嘿。
向天歌已經可以看到自己眼前飄著紅彤彤地人民幣了。
賺了錢上京的房子一買，既有了落腳的地又能把工作室搬上京去，就能脫離「苦海」了。
一想到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向天歌就是一陣傻笑。
二十七年了！我要擺脫楊太后對我的掌控，做一個自由獨立的男人。
除夕的鞭炮聲中，向天歌升起了2021年第一個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