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如鳥回籠
往事不可追憶，但許青雪的這段悄悄話，卻讓向天歌心裡泛起陣陣漣漪。
甚至還升起三分竊喜，這也是人之常情。
國民眼中的女神，卻對他向天歌一個人青睞有加，心裡是喜滋滋的。
同時心裡的一些疑惑也解開了。
怪不得許青雪探班的時候要和他一起吃飯，怪不得他們倆待在一起不會尷尬，怪不得她總是對他特別寬容，甚至不惜突破從影以來的大尺度也要幫他拿角色。
原來師姐喜歡我呀。
次日，江浙的天空還是陰陰沉沉地，昨日廣播電台的竊喜聲已經沒了，今日主持人愁苦地播音，這是十年以來南方最大的雪，並且還沒有停的跡象，還得下幾天，部分交通受阻，造成國民經濟損失。
個人的力量是阻止不了天災人禍的。
生活還得繼續，節目還得拍攝。
晚上七點，天已黑乎乎的了。地球運行到南半球，華夏進入冬季，晝短夜長，才七點的天就已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攝影車行到江浙一處電影院樓下。
武裝嚴密的向天歌拉著同樣穿扮密不透風的許青雪，像尋常的情侶一般上樓、買票、買零食，等待檢票時順帶著還抓了兩個娃娃。
都是向天歌抓的，抓娃娃經驗為零的許青雪像小女孩一般，抓不到就「哎吆」遺憾的嘆息，抓到了就手舞足蹈的蹦蹦跳跳，拿著兩個玩偶倒像是擁有了整個世界那般滿足。
向天歌也樂呵呵地抓，面上享受著許青雪的誇讚，心裡也樂開了花。
心道:師姐，還真容易搞定。
容易搞定的師姐果然貢獻了從影以來最大尺度的表演。由蔣文導演拍攝的《雀台》講的是周瑜和小喬的故事，劇情稍薄弱，色彩構圖卻很出彩，裸著後背的許青雪的畫面一出現，現場的男觀眾都發出「哇塞」和「嘶嘶」聲。
美得不可方物。
待穿著紅肚兜的小喬在床攆上欲語還休、滿臉紅霞時，觀眾心裡都開始感謝蔣導了。
向天歌看著畫面里美輪美奐的小喬，心裡卻有有些低落。
許青雪總能抓住他細微的面部表情，右手輕輕握著他的左手，輕輕地沖他笑。
清瘦的臉蛋借著電影屏幕的微光，白皙而清秀，瞳孔烏黑而溫暖。
她彷彿希望向天歌不要自責。
向天歌終究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前世今生他都秉行「有恩報恩，有仇抱怨」的行事準則。
「謝謝你，青雪。」
許青雪只是開心的沖他笑。
是那種開心的得願以償的痛快無聲的大笑，向天歌都看到了她的牙花。
《雀台》中許青雪扮演的小喬最終消香玉損，伴隨著凄涼地嗩吶伴奏聲，感性的女觀眾已經有少許戚然落淚的了。
「提前走吧，要不等會燈光亮堂，觀眾認出許青雪和你，就糟糕了。」
坐在不遠處的小助理靠了過來對著向天歌說道。
許青雪也聽到了。
兩人在觀眾還沉浸在悲傷的劇情中弓著腰出了放映廳，留下身後一堆白眼。
出了放映廳，有驚無險的回到拍攝車上。
向天歌和許青雪都是開心相視一笑，像是小時候玩捉迷藏沒被抓到的那種開心。
攝影車悠然地穿行在黑夜的江浙，留下身後無數的霓虹燈光。
寒冷的冬天有了不少暗藏的暖流。
像是地下的暗河，就待哪天掀開地皮，暴露出來。
晚上拍攝倒是沒唱歌。
向天歌講起了小故事，逗的許青雪和工作人員捧腹大笑。
如:青年問禪師：「大師，雞湯幾何，方能笑看人生？」禪師突然一耳光把青年颳倒在地，遞了一顆感冒藥給他。
青年吃完頓悟道：「大師，您是說我對雞湯的修養還很弱，生活中應該隨時用雞湯來提升自己么？」
禪師搖搖頭說：「你吃錯藥了吧。」
……
再如:青年問禪師：「大師，我現在很富有，但是我卻一點也不快樂，您能指點我該怎麼做嗎？」禪師問道：「何謂富有？」青年回道：「銀行卡里8位數，五道口有3套房不算富有嗎？」禪師沒說話，只伸出右手，青年恍然大悟：「禪師是讓我懂得感恩與回報？」「不，土豪……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
青年問禪師的奇葩系列沒多久就收穫了一屋子的粉絲，就連導演都有滋有味的聽著。
許青雪更是笑出了鵝叫聲，一掃前兩天生病的蔫了吧唧的狀態。
「老實講，我都有了以後讓公司新招募的導演拍「青年問禪師」系列了，因為網友比你們的笑點還低。」
向天歌嘴上笑著，心裡卻鄙夷。
這個世界的人笑點怎麼這麼低。
但也不怨觀眾，是因為笑料太少，沒有「萬萬沒想到系列」、「屌絲男士」、「開心麻花團隊」，甚至喜劇片都那麼生硬、無趣。
向天歌這麼一想，反而更開心了，這不巧了么。他的第一部處女作瞄準的就是喜劇片，前世票房也得到印證，這一世的文娛發展速度和前世差不多，但優秀的喜劇片缺少，他的電影上映肯定能掀起點浪花。
想到這，向天歌得意地嘿嘿笑。
許青雪輕拍了他一巴掌，向天歌一臉的莫名奇妙。
「明天就又要分開了，你這麼開心是不是高興能趁早擺脫我？」
向天歌都怔住了，現在的女人都這麼蠻不講理嘛，張魚綺成天成天吃著飛醋，師姐竟然也沒免俗。
心裡電石火花之間，臉上卻笑容不減。
「嗨，師姐，我怎麼可能那樣呢？我是那樣的人嘛？」
「你是！」
向天歌無辜地眼神看著許青雪。
後者掩嘴偷笑。
向天歌沒好氣地說:「你就欺負我吧。咱倆就算不錄綜藝，等著過完年，咱拍電影，不也還在一起相處么，我就怕到時候你見多了，該討厭我了。」
許青雪用柔和的目光盯著他。
「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向天歌心裡罵起了自己，向天歌呀向天歌，你現在越來越傻了，就這局面，求生欲也太低了，還胡說八道什麼呢，這不是給自己埋雷嘛。
第二天，航班恢復。
節目組也因為快到春節的緣故，決定將這五天的素材剪輯出兩期，趕春節前播放完半季，中間由復播的《中華好聲音》接檔，明年三月份再開拍剩下的半季，邊錄邊拍的模式也很快。
許青雪飛上京，向天歌飛銀市。
眼看一月底了，在家被楊太后百般嫌棄的向天歌萬萬沒想到楊太后這麼想他，成天打電話催。
向天歌又裝起來了。
電話里對著楊太后吹道:「母后大人，有些鳥兒是關不住的，因為它們的羽毛太鮮亮。」
楊太后沉默了一會道:「關不關的住還得看籠子嚴實不嚴實。」
向天歌有點被楊太后的這番話驚到了，原來我媽這麼急智嘛。
飛出籠子的向天歌，又主動飛回了籠子。確實是飛回來的，坐著空客A320飛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