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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往事如裊裊青煙

  「噔噔噔,小米粥、南瓜餅、家常土豆絲、芝麻菠菜。」

  向天歌將一碟一碟的菜和主食端上桌,將藥盒打開取出感冒沖劑。

  對著許青雪說道:「青雪你感冒還沒好透,吃點清淡的,對腸胃消化比較好,吃完飯再把感冒藥沖著喝下去,鞏固一下。」

  許青雪也不言語,眼神灼灼的看著他。

  許是感冒導致的柔弱許是因為被向天歌照顧的周全。

  良久她才開口道:「天歌,謝謝你。」

  向天歌看著她深情的眼神只是傻笑。

  「吃飯吃飯,吃完飯坐半個小時,你得再睡會。人體自我修復能力很強的,午餐后休息一會感冒會有好的更快。」

  後者很認真的點頭。

  喝著小米粥吃著南瓜餅就著蔬菜,一頓午餐簡約而清淡,身體漸好的許青雪喝了一碗濃粥吃了一大塊南瓜餅,卻也算不上少了。

  向天歌看著蹙著眉頭喝沖劑的許青雪,忽然想到床底下還有巧克力。隨即掰了一小塊,輕輕遞她嘴邊,後者順從的張嘴吃下。

  午睡后,果然許青雪精神頭好多了。

  嘴裡念叨著想出去走走,向天歌看著大病初癒的許青雪,也不好勸。他是知道許青雪是個拿定主意,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主。

  節目組自然允諾,畢竟直拍室內的鏡頭,後期也太平淡了。

  許青雪都沒有糾結地選擇,就直接定了西湖。

  向天歌將許青雪的保暖衣褲,臃腫的羽絨服以及厚實的雪地靴拿出來,都囑咐她穿上,後者拗不過,硬生生穿成了企鵝。

  旅途中,路過小商品市場,向天歌又邁著大長腿,哼哧哼哧地買了兩頂毛絨帽,一頂黑色自己戴上,一頂白色拿在手裡,市場出口又看到一件黑色的圍巾,毛茸茸的,戴著肯定熱乎,於是也買了下來。

  搓著手,向天歌上了車就被車內的暖氣吹的舒服地一叫:「這鬼天氣也太冷了,還是車裡暖和。」

  將帽子圍巾放在許青雪的懷裡。

  「等會下車戴著,這天也忒冷了點。都說北方寒冷,但北方室內有暖氣啊。南方才是真正的冷,空氣中冰冷的氣息能刺進骨頭去。」

  「對呀,我也想念家裡的暖氣了。」

  「再忍幾天吧,拍夠素材咱就回去。」

  「我突然又不想回上京了,上京熟悉且家裡暖,卻沒有你。」

  許青雪看著向天歌的眼神含情脈脈。

  向天歌被許青雪一句情話打懵了,傻愣愣的。

  許青雪笑著說:「真呆。」

  向天歌心裡有苦說不出。

  大姐,我不裝呆,怎麼接你的話呀!

  西湖之勝,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

  還沒到西湖,天空就飄著鵝毛大雪。等到了西湖,西湖已經一片白茫茫的了。

  車內廣播激動地說著這場雪,向天歌只聽到,這是南方的初雪,也是江浙的初雪,更是西湖的初雪。

  西湖邊上三兩行人稀稀拉拉地,卻是一年中西湖最安靜恬淡的時刻,偶有脆叫聲從上空傳來,是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嬉戲。

  前追后趕,繞著西湖的上空打著轉,像是喜歡雪景中的西湖,眷戀不舍。

  同樣眷戀不舍的許青雪雀躍著跳著步,像一個得了洋娃娃開心到飛起的小姑娘,白色的絨帽、黑色的圍巾,脆生生的笑聲像是在和天上的鳥兒比俏。

  向天歌看著小女兒狀的許青雪,也是痴痴地笑。

  「向天歌,你知道我們好久之前就認識吧。」

  「知道啊青雪,第一期你的VCR我有看過,但是我真不是裝不認識或者故意不與你親近的,我有點失憶。」

  「我知道的。」許青雪也不惱。

  挽著向天歌的胳膊,小聲在他耳邊道:「那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喜歡你的嗎?」

  向天歌有點不會了,這題超綱,而且有雷。

  許青雪也不在意。

  像一隻雀躍的百靈鳥。

  悄生生地說:「那也是上京初雪的一天,我大四剛演完一個小角色回學校,路過男生5公寓樓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

  「如果說你藝考的時候我是對的感官不錯,平生第一次逃課也是為了看你演話劇,我已經心生歡喜了。當你在公寓樓下堆雪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應該去喜歡的男人。」

  「那是零九年的冬天,我畢業你大二那年。我甚至還記得你最後將自己身上的紅圍巾、黑帽子都留給了雪人。」

  「你就那麼安靜地笑,笑的那麼純潔歡快,也是那一刻,我開始喜歡上了一個浪蕩的少年。」

  向天歌目光獃滯、身子不動,任憑雪花灑在他帽子上。清冷的空氣將他的鼻頭凍的紅紅地,雙手也揣在兜里,他面無表情。

  但心裡卻湧起了巨大的海嘯。

  這些模糊的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也開始若隱若現。

  藝考上,作為中戲門面的許青雪一臉冷霜地擔當工具人角色,那時的她已經出演過電視劇,在整個上戲都是女神一樣的存在。

  向天歌想起了一些畫面。

  「哎呀呀,學姐,我媽可喜歡你演的那個宮女了,你等會給我一張簽名照吧,我好拿回去讓我媽高興高興。」

  十年前的許青雪,說起來就是要多青澀就有多青澀要多靦腆就有多靦腆。

  只是害羞地沖向天歌點了點頭。

  然後梗著脖頸執著的道:「不是宮女,是公主,只是不受宮裡待見,才活成了宮女樣。」

  「都一個樣都一個樣。反正不管演宮女還是公主,師姐都是最好看的。」

  許青雪聽著這個油嘴滑舌的小男生不要臉似的誇獎她,她竟然不討厭,還被逗著「撲哧」一笑。

  要知道,整個學院追她的能從5號男生公寓樓排到中戲大門口。

  她從來沒有對哪個男人青眼有加,都是不失禮貌的拒絕。

  但那一天她格外關注這個小男生。

  清爽、俊朗、笑起來陽光燦爛,考試官大多都喜歡他,但只有一個表演系的系主任對潑了一點冷水,

  「你的長相太柔和,可能以後會將你限制在角色里。我不否認你的表演天分,但我希望你比別人更努力。」

  就因為系主任的一句話,還沒進校的向天歌就被訛傳成新一屆「演技派」,等在學校嶄露頭角,他便自然而然地成了那個「明星學員」,走哪都吆五喝六的。

  許青雪至今還記得他藝考時的自我介紹。

  「我叫向天歌,向是向陽花的向,天是天空的天,歌呢,是高歌一曲的高,不對,是歌。」

  評委們都樂呵著看著他。

  他反而不尷尬也不緊張了,嘴裡還念叨著:「都怪剛剛那個學姐長得太漂亮,讓我分神了。不過老師們,話說回來,我們中戲的女學生都長這麼靚女的嗎?」

  他插渾嬉鬧,評委們卻格外寬容。

  當年,門外偷聽的許青雪卻是羞紅臉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此刻看著身旁唯唯諾諾的向天歌,許青雪眼睛多少有些暗淡,回不去的永遠是青澀的記憶。

  他現在屬於另一個女人。

  而向天歌看著許青雪,心裡不亞於發生了一場雪崩,記憶像是在提醒他,這個女人曾經在他的生命里出現過,還留下了印記。

  「師姐,我演的怎麼樣?」剛剛下了舞台的向天歌看到小禮堂東側坐著的許青雪,就上來邀功。

  「我倒覺得這個翠花演的好,你這一身行頭太搞笑了。」

  向天歌也不惱許青雪的嘲笑,故作瀟洒的將自己頭上的白色毛巾解開。

  《翠花,上酸菜》這出舞台劇,男主角是陝北的漢子,戴著頭巾稍顯幾分憨厚、樸實。

  向天歌又好奇地問道:「師姐,我記得你們這個時候應該還有課的。你怎麼有空看我演出的?」

  後者略微尷尬,嗔怪著道:「我逃課來看的,小學弟,感動不感動?」

  向天歌立馬裝作痛哭流涕地模樣。

  「師姐我都感動死了。」

  惹得許青雪又是開懷大笑。

  ……

  冬日白茫茫雪景中,向天歌看著不遠處魔怔地師姐道:「師姐,你看這個雪人帥不帥呀,是不是像極了風流倜儻的某向公子?」

  許青雪嫣然一笑。

  ……

  「師姐,你都快畢業了,一年的時間過得好快,我捨不得你走,以後在這校園裡看不到你,怕是學習都沒了動力。」

  向天歌戚戚然說道。

  許青雪勉強一笑:「我是畢業,又不是留學,你想見我還不容易?」

  「師姐你以後就是大明星了,我見你可不就很困難嘛。」

  「什麼大明星不大明星的,我永遠是你師姐。只要你想見我,打我電話,有空咱們總能見面的。」

  09屆拍畢業大戲的禮堂。

  待許青雪下了舞台,向天歌捧著一束百合夾雜著滿天星的花束遞給許青雪。

  乖巧而傷感地說道:「師姐,祝你畢業快樂。」

  後者接過濃郁撲香的花束,笑若盛開的百合花。

  「天歌謝謝你。」

  ……

  向天歌畢業典禮上,許青雪也捧著一盆文竹,諄諄教誨道:「天歌,娛樂圈就是一缸七彩的染料,學姐希望你永遠清灼自我,切勿染上別的污濁。」

  向天歌卻蠻不在乎地道:「師姐呀,圈裡的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在圈裡做一朵純潔的白蓮花是不可能的,但師姐你放心,我肯定堅守自己的底線。」

  舊時光里的片段,一段一段從他的腦袋裡回放,原來,我與師姐有著這般深厚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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