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卑微的愛
魔都，車墩影視城。
華夏有四大出名的影視城。
上京影視城，主要以恢弘大氣的宮殿建築為特色，好多古裝正劇都是在那拍的。
橫店影視城，則是江南小家碧玉的古色古香的古建築為特色，主要拍一些古裝偶像劇之類的。也有一些現在建築，以民國建築為主。
南方城，則以南方城特色為主打的影視城，比較小眾。
車墩是這幾年發展比較快的影視城，離魔都不遠，城內建築以老魔都為主要特色。
《隱秘而偉大》主要拍攝都在車墩拍。
下午兩點，在「天下為公」的黨國特色警察局開拍。
王偉導演年齡不大，算是這幾年才冒出頭的電視導演，沒有大導演的循規蹈矩，也沒有青年導演的冒冒失失，做事一板一眼。
製片計劃主要演員人手一份，向天歌接的趙志勇，算是救場，先前飾演趙志勇的那位演員也演過幾段，但感覺不對，王偉導演又是個眼裡不容沙子的人，賠了點違約金就立馬要換演員。
可相中了好幾個青年演員都有檔期了。
在金辰、張魚綺的鼎力推薦下，趙志勇這個角色才落在向天歌身上。
劇組一分為二，導演王偉為一組、副導演於證為一組，有條不紊的趕著進度，聽說這部劇趕過年時候要上。
拍攝時間就壓縮又壓縮，成天趕著進度，還得保質保量。要知道後期剪輯、配音、配樂、渲染、發行也都是需要時間的。
鋪好軌道，燈光師打好燈光，道具布好景，錄音師準備完畢，攝影師調好焦距，場務清場，片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第305鏡第一次，action。」
場務打板，拍攝開始。
向天歌飾演的趙志勇入畫，畢恭畢敬地將茶端給王龍飾演的夏處長。「處長您的茶。」
「趙志勇，把門外那個小子叫進來。」
「是，處長。」
拍攝繼續。
顧耀東正對著一處禁閉的大門。
趙志勇入畫拍了他一下。
後者作為新警員立馬起身:「警官好。」
趙志勇輕笑，嘴角砸吧了一聲，友好地說:「跟我來。」
……
和夏處長油膩的手握過之後，顧耀東的手無處安放。
趙志勇聽著辦公室的聊天，拿過一份報紙，拍了拍顧耀東的手，示意他用報紙擦手。
當夏處長問顧耀東為什麼想當警察。
顧耀東一臉正氣說:「匡扶正義、保護百姓。」
辦公室的警員都在笑，還有被嗆著的。鏡頭轉到向天歌飾演的趙志勇，他也輕笑，像是笑年輕闖了禍的弟弟那般。
人物一下立了起來，一個警局跑腿的小人物，他對於什麼「匡扶正義、保護百姓」可沒什麼興趣。
「別想著那邊了，以後二處才是你大顯身手的地方。」
趙志勇摟著顧耀東，輕拍他的肩膀。
擔任引導顧耀東新警員熟悉警局的任務就落趙志勇身上了。
「走，帶你認認桌去。」
「第320鏡，第一次，action.」
「趙志勇，費什麼話呢，杯空了。」
向天歌飾演的趙志勇，小跑著給肖警官倒水。
聽這句台詞就知道，打雜倒水那是趙志勇的日常工作。
同為打雜的的顧耀東，打水回來看著辦公室要出警的警員。
興奮的問道「你們這是幹嘛呢？有任務？」
打著哈欠的趙志勇回答他:「街區例行巡邏，每周一次。」
「那我能參加嗎？」
趙志勇看了看他道:「你想參加呀？」
後者點頭。
「我倒是可以帶你一塊，但咱們得約法三章啊，你是新人我是前輩，你得聽我的命令。假如你不聽命令，擅自亂跑，那我可不帶你去。」
顧耀東拍著趙志勇的肩膀小聲地說:「可是趙警官，我不會用槍。」
「誰跟你說要用槍。雖然都是巡邏，但只有一處可以配槍。會用棍子嗎？」
說著將老式警棍遞給顧耀東。
當夏處長說「誰讓你出任務了。」
不管顧耀東的眼神，趙志勇默默轉身，撇清干係，他是老好人，前提是不傷及自己的前提下。
第一天拍攝拖到很晚就結束，拍戲可沒什麼朝九晚五，也不受勞動合同法工作時間的約束。
第一天拍攝也讓導演王偉心裡有了底，向天歌這小子能用！
向天歌也是明白人，看著王偉對他越來越友好，他就知道這角色妥了。
先前是礙於人情，這回是憑著本事。
果然下了戲，來了個製片人索要了徐薇的電話號碼，說要談合同的事。
專業的事由專業的人來做，向天歌也不想片酬多少，只管拍自己的戲。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整天上戲，下戲。
得空還得背台詞，設計動作，什麼場景怎麼笑，笑到什麼程度，漏不漏齒，出不出聲。
人物吃透了還不算，動作設計也得精巧著來，這樣人物的特色、質感才能隨著劇情一步一步散發出個人魅力。
即使反派演的出彩也能圈粉，飾演一處楊隊長的那個反派就不錯，也是好演員，該大聲時大聲，該發狠時發狠，那股子勁很有特點。
有些導演是穿插著拍，有些導演愛順拍，王偉這個導演一看就是學院派，採取正拍，兩個拍攝組平頭並進，沒幾周呢，就到了琅琊山那段劇情了。
向天歌飾演的趙志勇死皮白咧求著顧耀東帶著他一起擔任丁放的安全警衛，顧耀東拗不過，也就答應了。
丁放跑了，顧耀東隔天才把她找回來。一回來二人就被雙雙囚禁。
貼著門縫等楊隊長一行腳步漸遠，趙志勇立馬將丁放嘴裡塞的白布拿掉。
「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有沒有打你？」
可擔心了一夜，費盡心思尋回來的丁放第一句卻道:「顧耀東怎麼樣了？」
趙志勇臉色一下涼了，委屈道:「你自己都這樣了，你怎麼還管顧耀東？」
當丁放說楊隊長他們有問題，要求趙志勇給她解開綁在手上的繩子時。
他怯懦地後退一步:「我在這陪著你。」
丁放發火道:「顧耀東現在有麻煩了，你陪著我有什麼用。」
其實趙志勇也知道，但他依然在自欺欺人:「不會的，顧耀東是警察，最多也就例行問話。」
丁放詫異地看著他，反應過來才問道:「你現在是替楊隊長看著我？」
趙志勇立馬岔開話題，手忙腳亂地倒水:「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水。」
丁放不喝，氣鼓鼓地坐下。
趙志勇卑微地說:「我就把水放著，那你渴了告訴我，我就給你拿。我坐一邊陪著你。」
「這就是楊隊長說的會做人？(楊隊長離開前誇讚趙志勇的話。)」
「我不能不聽楊隊長的話，他會教訓我，甚至讓我離開警局，我不能離開警局。」
說道離開警局，趙志勇立馬音量提高了三分。
警員是他賴以生存的頭銜，離開警局，工作丟了工資也沒了，也沒了能保護自己小麵館的身份，這是趙志勇不能接受的。
「其實我也很擔心你，你們一夜沒回來，我跟著擔心了一夜，只是你看不見。」
一個好友一個喜歡的姑娘，他卻是擔心了一夜。
但愛的人卻並不在意他擔不擔心，做過哪些努力。
一句「你看不見。」卻是道盡了單相思的苦楚。
「如果昨夜我和你在山裡迷了路，我也會保護你的！」
趙志勇信誓旦旦地說。
「但是，我也不能以卵擊石做個傻子呀。」
是的，在他看來顧耀東就是那個傻子。
隨著腳步聲臨近。
他在道歉聲和丁放的掙扎聲中又將那塊白布塞進丁放嘴裡。
小人物的悲哀。
那一刻，可能他的愛情就無疾而終了。
當他把飯菜送給丁放，她拒絕。
哀莫大於心死。
「他就對你這麼重要？為了他，你連飯都不吃了嗎？」
當他大口大口吃著飯，腮幫子都鼓鼓的時候
也當丁放被解開繩子給他一耳光的時候。
他確信他的愛情未開始就結束了。
在錯的時間愛上錯的人，在卑微的年紀愛上一個為別人痴心的大小姐，這本來就是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