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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又往男人懷裏鑽了鑽

  劉隨軍似是沒想到,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竟然有這般膽子,這般力氣,將他們家珍貴的“家產”給糟踐沒了。


  他怔愣半晌,麵上的表情猶如山崩地裂般,恨恨瞪了祝餘一眼,狠狠抽了祝餘一鞭子,這一鞭子打得比之前的都要重,祝餘身上白色的線衫已經被血染了一道紅。


  聽到祝餘痛苦的呻-吟聲,劉隨軍才扔下鞭子,爬到山溝上方,看著死在溝底的老黃牛。


  這老黃牛在他們家已經十年了,剛來的時候還是個小牛犢,是他花一千塊錢買的,現在起碼值八千塊,就這麽被這臭婆娘給推到了山溝裏,而且他們家以後也沒有牛犁地了。


  劉大鐵看著父親目光停留在溝低,神情是悲痛欲絕的,他趕緊放下犁,跑到山溝旁看父親。


  劉隨軍望著溝底獨自悲傷了一會,用滿是汙泥的手抹了兩把眼淚,渾濁的眼睛憤恨盯著祝餘,咬牙對劉大鐵說:“把這臭婆娘帶回去,老子今天要讓她長點記性。”


  “還有,”劉隨軍看著劉大鐵已經將祝餘抗在了肩膀上,“在村裏叫幾個人,把牛撈上來,杠剛死的,還能處理了吃肉。”


  剛好就給做兒子結婚的宴席。


  劉大鐵點了點頭,不顧祝餘的掙紮,扛著祝餘快步走了。


  “放我下去。”


  “混蛋。”


  “傻-逼,你知道你這樣是犯法的嗎?”


  ……


  祝餘心想自己這次真的完了,就算要死,也不能這麽窩囊地死了。


  所以,她現在什麽形象也沒有了,大喊大叫,胡亂撲騰著。


  這次,劉大鐵沒帶她回屋,直接將祝餘關在了牛棚裏,旁邊是牛待的地方,祝餘被綁在堆放幹草的地方。


  祝餘待在牛棚裏好久。


  夜幕降臨。


  劉隨軍和村民們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將牛從山溝裏撈起來,並且就地解刨了,把肉和牛皮帶回了家。


  肉可以吃,牛皮可以讓老婦給他做件棉襖,冬天穿了暖和。


  吃完晚飯,劉隨軍就拿著鞭子來了牛棚,在祝餘沒防備的時候,鞭子已經招呼到了她的身上。


  舊傷還沒結痂,又添了新傷,鑽心蝕骨的疼痛傳遍四肢百骸。


  一鞭鞭落下,祝餘痛呼出聲。


  過了一會兒,隻見劉大鐵拿來了一個瓷盆,和一些炭火。


  他把炭火燒了起來,等火燒旺了,火光瞬間將陰暗森冷的牛棚映照得明亮了許多,劉大鐵將烙鐵扔進了火盆裏。


  烙鐵瞬間變得火紅,但劉大鐵還覺得不夠,要燒得更熱一點,才足夠給這個小賤人教訓。


  終於,烙鐵變得火紅,劉大鐵把它從火盆裏取出來,頗為滿意,然後一步步向著祝餘逼近。


  混沌中,祝餘感覺到了那熱源,愈來愈近,灼得她臉頰發燙。


  她眼裏透著驚恐,她知道劉大鐵要對她做什麽了。


  當她的眼裏隻能看見那枚烙鐵時,祝餘再也不想在原地等著喪命了,她開始在牛棚裏到處跑,躲著劉大鐵。


  祝餘這一跑,更加激怒了劉大鐵,劉大鐵大步上前抓祝餘。


  於是,兩個人在幾平米的牛棚裏你追我趕,繞了一圈又一圈。


  祝餘時刻警惕著,不敢停下來。


  而劉大鐵已經滿頭大汗,停下來,彎著腰,喘著粗氣,心想這小賤人怎麽這麽能跑,他今天不僅在地裏幹活了,還因為這小賤人的事情折騰了大半天,早就很累了。


  劉大鐵怒道:“趕緊停下來,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祝餘覺得自己在劫難逃了,也不裝乖了,挑釁地說:“你他媽給誰比老子呢,一個窮山溝溝裏的野人,還這麽張狂,”祝餘抬起下巴,冷笑道:“媽的,一隻臭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你這副德性,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汙了眼。”


  劉大鐵的男人尊嚴受到了侮辱,眼珠子直直盯著祝餘,恨恨道:“老子今天抓到你,非打死你。”


  許是被激怒了,劉大鐵比之前更有勁了,猛地追上祝餘,拽著祝餘的短發,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然後帶著祝餘走到了火盆前,將烙鐵扔進火盆裏繼續燒。


  剛剛因為追祝餘,烙鐵已經沒有剛從火盆裏拿出來的時候熱了。


  劉大鐵就繼續燒,他一定要給這個小賤人一頓慘痛的教訓。


  他燒的時候,是緊緊抓著祝餘的頭發的,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五分鍾後。


  劉大鐵將火紅的烙鐵拿出來,沒有猶豫,直接往祝餘臉上貼去。


  啊-——

  啊-——

  祝餘歇斯底裏的吼叫聲響徹桃花村的方圓百裏。


  周雨霽和徐啟揚尋著女人痛苦的呻-吟聲,找到了劉隨軍家的家門口。


  牛棚就靠著大門,所以周雨霽一眼就看見了裏麵撕心裂肺吼叫的女人。


  祝餘這幾聲淒厲無比的聲音,震得劉大鐵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拿著烙鐵的手頓了一瞬,他這還沒摁到她臉上呢,就跟鬼叫一般。


  祝餘不管不顧,使了力氣放聲吼叫。


  周雨霽見狀,趕緊朝著牛棚的方向跑過來,牛棚的門是朝裏關著的,打不開。


  情急之下,周雨霽用腳踹了幾下門,門還沒踹開,他已經感受到了腿部傳來的刺痛,是當年的車禍後遺症。


  所以他叫徐啟揚:“過來把門踹開。”


  徐啟揚正處在懵逼狀態,他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先是周雨霽把他帶到這窮山溝溝裏來,現在又讓他踹牛棚的門。


  周雨霽見徐啟揚遲遲沒有動作,焦急地喊了聲:“快點,愣著幹什麽?”


  徐啟揚哦了一聲,快速走到跟前,猛踹了幾下門,老舊破爛的木門不經踹,一扇門直接朝裏倒了下去。


  這扇門剛好倒在火盆裏,劈裏啪啦的木頭燃燒的聲音很快響起,火苗迅速蔓延。


  牛被這女人推到了山溝裏,摔死了,現在連牛棚也點著了,劉大鐵血氣上湧,向後扯著祝餘的頭發,迫使祝餘仰著臉,這樣方便他烙字。


  這下真的躲不過了,祝餘閉上了眼睛,嘴裏仍然在尖叫。


  恐懼讓她再也來不及思考,可是過了許久,除了臉蛋被燃燒起來的火苗灼得疼痛外,也沒有感受到烙鐵烙印在臉部的疼痛。


  漸漸地,她回過神來,緩緩睜開眼睛,隻見劉大鐵拿著烙鐵的胳膊被一個男人鉗製著,那男人一看就是使了力氣,他露在襯衫衣袖外麵的半截小臂上,青筋清晰可見。


  祝餘的目光順著那條小臂緩緩上移,終是看清了男人的麵容。


  是周雨霽。


  他被火光映照著的臉龐上有汗珠滑落,似是竭力隱忍著什麽。


  看到周雨霽來救她,祝餘懸著的一顆心突然就放鬆了。


  眼看著火越燒越大,再待在牛棚裏,沒被虐待死,也會被火燒死。


  周雨霽猛地朝著劉大鐵下腹踹去,劉大鐵感受到無法言說的疼痛後,拿著烙鐵的手鬆了些,周雨霽見狀,趕緊奪過劉大鐵手裏的烙鐵,扔向了大火裏,然後拽著祝餘的手腕往牛棚外疾步走去。


  等出來後,他對徐啟揚說:“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裏。”


  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地盤,這裏的交通也不好,他們開來的車子也報廢了,隻能趕緊先離開這裏,再做打算。


  可沒等他們離開劉隨軍家的院子,劉隨軍就已經叫來了村民們,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剛才,劉隨軍看兒子要給這小賤人烙印,便滿意地回屋歇著了,他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看見院子裏的火光,將黑暗的夜晚映照的明亮了起來。


  他預感到大事不妙,便趕緊衝到院子裏,一看,原來是牛棚失火了。


  由於火勢太大,劉隨軍顧不上其他,僅憑他和兒子兩個人根本無法撲滅大火,所以他趕緊去叫鄰裏鄉親來幫他滅火。


  這幾個害他失了家財,又害他牛棚燒了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的。


  劉隨軍帶了幾個人去滅火,吩咐剩下的五六個人看著周雨霽他們。


  他們人多勢眾,周雨霽預感到他們三個今晚是離不開這裏了,他向著徐啟揚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一會我拖著他們,你趕緊走,等走出村子,尋到有信號的地方,就趕緊報警,我和阿餘走不了了。”


  說完,他看了眼祝餘身上的道道鞭痕,眼裏有疼惜之色劃過,她受傷了,帶著她根本沒辦法逃,還不如讓身強力壯的徐啟揚先逃出去,等警-察來了,就一切都好了。


  他的腿受傷了,而且他還要看著祝餘,讓徐啟揚先出去,這是當下最好的辦法。


  下一秒,周雨霽拉開了擋在徐啟揚麵前的壯漢,徐啟揚趁著周雨霽和村民門打成一團的間隙,麻利溜了。


  這些村民門也都勞作了一天了,十分地累,見跑的是個男人,女人還沒跑,就也懶得去追了,留下女人還能生孩子、洗衣做飯伺候他們,留下個男人,沒有什麽用,跑就跑了。


  雖說周雨霽曾經是個不良少年,但他也是養尊處優的,力氣比不過這些常年在田間勞作的村民們。


  很快,他就被村民們摁倒在地上,一頓狠打,他的嘴角青了,嘴裏有鮮血吐出來,窮凶極惡的村民們沒有半點惻隱之心,這反倒激發了他們骨子裏的惡,一拳一拳狠狠落在周雨霽身上。


  可他們覺得這還不夠,混亂中,有人拿著鐵鍬拍在了周雨霽受過傷的那條腿上。


  聲音很響,緊接著,祝餘就聽到了周雨霽痛苦的悶哼聲。


  看到周雨霽為了她受傷,祝餘心底裏雖然沒生出半分同情心,但也看不慣這群刁民窮凶極惡的樣子,她破了嗓子:“別打了,再打他要死了,你們總不願意碰上這麽晦氣的事吧?”


  她沒說把人打死要償命這種話,因為她知道,這山溝溝裏的人沒有一點法律意識,說也白說,倒不如就利用他們的迷信,他們肯定不會願意將死人的晦氣沾上半分。


  果然,聽到“晦氣”二字,村民們停止了毆打周雨霽。


  恰好這時,劉隨軍和另一撥村民們已經將牛棚裏的火滅了,走了出來,它讓人將祝餘和周雨霽綁了起來,扔到了被大火燒過後的牛棚裏。


  雖然火被撲滅了,但牛棚裏還有一股焦味,十分難聞,祝餘忍不住咳嗽兩聲。


  周雨霽眼裏透著擔憂:“阿餘,你有沒有事?”


  祝餘無力地靠著燒黑了的牆壁,看清了周雨霽眼裏的擔憂,也看清了他眼裏遍布的紅血絲,搖搖頭。


  “對不起,”思索了許久,周雨霽吐出了這麽一句話,她之所以受苦,都是因為他爸爸。


  祝餘知道周雨霽指的是什麽,睨著他,沒好氣道:“是替你爸爸道歉嗎?”


  周雨霽不說話,默認了。


  祝餘唇裏溢出冷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目光掠過男人挽起襯衫衣袖的小臂,他的小臂上有明顯的燒傷痕跡,大約是與劉大鐵爭執間,被烙鐵給燙的。


  很快,她收起了目光,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周雨霽看著她,說:“一個刀疤男給我看了監控,並告訴我你在這裏。”


  聽他說刀疤男,祝餘大概明白了幾分,是賀君山的意思吧,他還真是有手眼通天的本事,連她被賣到山溝溝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來,她想要報複賀君山,真的並非易事,一想到這些,祝餘垂下了眼睫,眼裏的失落遮不住。


  當下,她隻能乖乖當他的一顆棋子。


  他知道她有危險,沒有第一時間來救她,反而給周雨霽通風報信,得虧周雨霽來救她了,不然她死了,他也不會在乎,他隻不過是失了一顆棋子,還可以培養新的棋子。


  而賀君山特意讓周雨霽來救她,意圖已經很明顯了,這時鐵了心要讓周雨霽愛上她。


  無邊夜色席卷,深沉又安靜,祝餘也困了,疲憊地合上了雙眼。


  牛棚不是露天的,又沒有點燈,特別的暗,周雨霽借著一扇小小的木質窗戶裏露進來的月光,看清了祝餘緊閉著的雙眼。


  她的雙手被綁在身後,看起來似乎很難受。


  見狀,周雨霽往她跟前移了下,知道她還沒睡著:“靠著我睡吧。”


  靠著燒焦的牆壁睡覺,確實很難受,祝餘也沒矯情,更顧不上她靠在一個男人懷裏有多麽曖昧,就這樣頭一偏,順勢靠在了男人懷裏。


  男人的身體有溫度,靠著很舒服,而且很溫暖,雖然是盛夏時節,但山裏的氣溫偏低,她又穿著單薄,在男人的懷裏,她也不用凍得縮成一團了。


  她很累了,迷迷糊糊又往男人懷裏鑽了鑽,最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周雨霽被這動作惹得嘴角彎起,他記得這是這個女人第二次往他懷裏鑽了,第一次是他們被關在別墅的冷凍室裏,她也是像現在這樣,冷得厲害,基於尋求一個溫暖的地方。


  每一次明明已經在他懷裏了,頭還要蹭著他的胸膛,使勁地往裏鑽。


  想到此處,周雨霽心裏的地方柔軟的不像話,他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個女人啊。


  聽著她的呼吸漸漸平緩,周雨霽知道她是睡著了。


  怕她睡的不舒服,他一動也不敢動,隻用下巴抵著女人冰涼的額頭,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合澤縣縣城。


  徐啟揚從劉隨軍家跑出來後,確定後麵沒人追他,才放慢了腳步慢慢走著。


  很晚了,徐啟揚打不到車。


  縣城裏的車白天會路過桃花村幾次,但夜裏幾乎沒有人出行,沒什麽生意,所以司機夜裏根本不會來。


  打不到車,這裏的山路也不好走,他第一次來,也記不住路,便打開導航,跟著導航足足走了有三個半小時,才從桃花村走到了合澤縣縣城。


  縣城能繁華那麽一點點,雖說街上也沒什麽人,但小賓館門口的燈牌是亮著的,今晚回不去了,徐啟揚就先在小賓館裏將就一下。


  他躺在賓館微微泛潮的床上,胳膊枕在頭底下,望著天花板,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他沒有按照周雨霽說的去報警,就讓他倆自生自滅好了。


  當他見到那個叫祝餘的女人之後,他才明白過來周雨霽跑來這窮山溝溝裏,是來幹嘛來了。


  他跟周雨霽從小一起長大,從沒有見過周雨霽對哪個女人這麽上心過。這次,他竟然能為了這個女人,跑到這小山溝溝裏來,為了救她,連自己也不顧了。


  又想到李依斐那個傻女人,還要一心嫁給周雨霽,周雨霽根本沒將她放在心上過,他的心裏大概隻有那個叫祝餘的女人吧。


  有時候,男人還是更了解男人,周雨霽對祝餘的種種,就算談不上愛,那個女人也算是占了周雨霽心裏的一塊地方。


  他也很累了,閉上了眼睛,心裏盤算著明天怎麽回去,以及,萬一周雨霽他們得救了,他該編一個怎樣合理的理由,去向好兄弟解釋他沒有報警。


  突然間,徐啟揚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他可以先離開陵城,等過一段時間再回來,這樣,萬一周雨霽回來的話,他就告訴周雨霽他被村民們挾持了,抗爭了許久,才從那群刁民手裏脫身。


  萬事俱備,徐啟揚舒心地睡過去了。


  同一時間,諾丁山別墅。


  於倩坐在沙發上,垂著頭,淩亂發絲的影子落在臉頰上,讓人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而周崇禮在於倩麵前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他還是不是看於倩一眼,心裏攢著一團火,又不好對妻子發出來,隻聽見粗重的、隱忍的喘氣聲。


  他今天早些時候從公司回來,去了兒子的房間,發現兒子不見了,還有兩個倒地的保鏢,他很快明白了過來。


  於倩也沒隱瞞,直接告訴周崇禮,保鏢是她迷暈的,周雨霽也是她放跑的。


  她這麽坦然,周崇禮倒不好發脾氣了。


  周崇禮目光沉沉,盯著妻子:“周雨霽跑去哪裏了?”


  於倩抬頭看他,眼裏一片冰涼,並不懼怕丈夫,扯了扯嘴角:“你把那姑娘帶到哪裏去了,你兒子就去了哪裏?”


  “你說什麽?”


  周崇禮當她是胡言亂語,“你嫁給我十六年,我對你不薄,你為什麽要跟我對著幹?”


  於倩笑了,“你對我是很好,但那小姑娘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要讓她消失呢?”


  想著那個跟她女兒叫一樣名字的姑娘,如今下落不明,於倩的心都揪緊了,“那麽多想要當你兒媳婦的女人,你總不可能一個個都處理了吧,你不讓她進你周家的大門不就行了,為什麽要去為難一個小姑娘?”


  於倩心情激動,說著說著,眼淚竟掉了下來。


  周崇禮瞬間慌張了,連忙坐到於倩身邊,抽了張紙巾給於倩擦眼淚,語氣也不自覺軟了下來:“好了,別哭了,我答應你,不會再針對那個姑娘了,隻要她識時務,離我兒子遠一點。”


  他的答應是有條件的。


  於倩聽到周崇禮的保證,這才在他的懷裏慢慢平複了情緒。


  周崇禮摟著於倩,想著周雨霽一時半會應該是找不到那姑娘的,那麽偏遠的一個小山村,很難找到的。


  所以他也沒在意,想著兒子找不到,就放棄了。


  夏天的夜,總是很短。


  在天空還是灰色的時候,劉隨軍家養的公雞就打鳴了,一聲接著一聲,格外地響亮,擾人清夢。


  祝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那是男人襯衫的顏色,潔白的襯衫已經變髒了。


  很快,她便反應過來,自己此時在男人的懷裏。


  睡著了,她控製不了本能。


  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她的雙腿發麻,胳膊被綁著也動彈不了,沒有力量支撐著她離開周雨霽的懷裏,所以即使現在清醒著,她也窩在周雨霽的懷裏。


  她稍微一抬頭,額頭的皮膚就能觸到周雨霽泛青的下巴,有點癢。


  這會天沒完全亮,但一點也不影響她看清周雨霽的臉。


  他的雙眼緊閉著,眼睫毛很密,但依然遮不住下眼瞼的一片青色,這時候,祝餘想,他應該有好幾天沒休息好了吧。


  視線接著往下,祝餘看到了昨天被烙鐵燒傷的地方,她一陣心驚,要不是周雨霽及時趕到,隻怕,此時,她的臉上已經被烙印上了恥辱,整容都不一定能整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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