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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陸庄滅

  一夜無話。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武道院的巨大石門上時,整個梁都猶如被喚醒一般,瞬間熱鬧起來。

  此時,石門上正坐著兩個老者在激烈討論,聲音控制不住的越來越大。

  這一幕並沒有被任何人看到,包括正在石子路上考核的陸南。

  「今年不錯,半個多月下來已經有42人通過考核。」一老者聲音平和的說道。

  「有什麼用。入虛境那小傢伙,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已經99歲了吧。」另一老者道。「你覺得在1年之內,武道院有誰能突破到入虛境?」

  「不好說。」

  「就別自欺欺人了。自從梁氏兄弟成立武都院以來,這麼多年,處處針對我們武道院。搶學員,搶資源,處處打壓我們,五百年來,才出了幾個入虛境。」

  「想當初,我們雄踞梁國第一學院一千多年,甚至還力壓其他四國學院。現在呢?知道武道院的還有多少人?」

  「自身實力不濟,能怪誰?」平和老者無奈道。

  「實力不濟?開什麼玩笑。整個梁都有哪一家學院的星師有我們武道院多。」

  「星師不入凡塵,多又有什麼用,再說,一群老頭老太太,能熬得過年輕人嗎。這些年為了培養學員,我們賣了多少地。」

  「還不是你們一群老頑固,不願意靈活變通。要我說,就不用這勞什子問道路作為考核標準。

  只要年齡在12歲之下的,統統招收進來。學院只負責教,其他的概不負責。我們只收學雜費,管理費。

  甚至可以成立青少年班,成人班,只要他們交一大筆贊助費就行。這樣用不了幾年,武道院就算不在前十之列,依然可以很滋潤。」

  「呵,就是因為有你這種想法的人太多,武道院才會不斷衰敗。」

  「衰敗?哼哼,這麼多年就是聽了你們這個鬼話,一拖再拖。結果呢?你們培養出幾個入虛境武者了?」

  「是,你們高尚,提倡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說白了,你們就是不作為。

  屁個問道路,一個10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還不是要靠我們去教,去引導嗎?

  你們倒好,教完自己該教的,剩下就等著學員自己上門來問。有幾個敢主動問你們的。」

  「不還是有嗎?」平和老者道。

  「是有,那你們這些人的做法,跟我的提議又有什麼區別。不還是教嗎?同樣是教,為什麼不能多招一些人?這樣也不用一次次的賣地生存。」

  另一老者越說越生氣。本質上平和老者他們的做法跟自己的提倡並不衝突,反而是殊途同歸。區別只在於有沒有通過問道路。

  平和老者不說話了。

  「你們再這樣下去,學院都要被你們賣沒了。所以,這次我們不會鬆口。」老者道,「對了,划院自治的同時,通過問道路的人我們要一半。」

  「什麼?」平和老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其他表情,不敢置信。

  他和另一老者屬於兩個派系,他們之間是理念之爭。雖說兩派的出發點都是教書育人,都是為了學院好,但他們這一派更為遵守古老的規則,追崇無為而治。

  而另一派在他們看來,屬於激進派,講究以攻對攻,以攻為守。

  老者回頭看向武道院,心中也有幾分遲疑?自己這一派真的錯了嗎?難道培養一個強者不比培養一群弱者來的好么?

  一個看不清前路,不知道路在何方的人,怎麼可能成為強者。

  另一老者和平和老者一派的人鬥了這麼多年,十分清楚平和老者的想法,他們總覺得想清楚了再去做事,會更好。

  然而,絕大多數人,本來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走著走著就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為何一開始就要確立道路呢?

  也許一開始確立的路是錯的,想回頭的時候已晚。很多他們培養出來的人,不就是這麼被廢掉的嗎?

  難道那些被他們廢掉的人,還不足以讓他們驚醒嗎?

  哼,活該自己出來和他鬥氣。老者憤憤然離去,此事,不能再等了,他得在考核期間把相關章程整理好。

  等正式開學的時候,就開始施行划院而治,以事實結果來證明誰對誰錯。

  吵了這麼多年,是時候做出一些真正的改變,而不僅僅是……

  平和老者看著正在問道路上走著的一眾考核人員,心裏面不禁沉思起來。

  然而,這件事,正在問道路上前進的陸南等人不知道,他們不知道自己即將成為武道院首批改革的實驗人員。

  陸南一晚上只前進了66米,卡在499米處前進不得。

  「陸南,放棄吧。你通不過的,你不適合武道院。」

  陸南到現在都不清楚,是誰在和他說話。

  往後看,沒有一人。往前看,只有一道巨大的弓形石門屹立在那裡。那道聲音是怎麼進到自己腦中的?

  陸南不解,抬頭往天上看,天還是一樣的天。從他踏入石子路的那一刻起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的變化。

  難道進來沒多久嗎?

  肚子的抗議聲卻在提醒陸南,時間恐怕過了很久。他還得無時不刻的抵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壓力,這讓身體的消耗更快。

  「我不會放棄。」陸南道。

  「放棄吧,陸南。你是真的不適合武道院。」那道聲音在陸南的腦海里循循善誘道。

  陸南左腳在後,右腳抬起,但始終跨不出這一步。他嘗試了無數次,每一次總是差一點點,就差那一點。

  尤其還有一道勸他放棄的聲音,一直在腦海里循環播放,逼得陸南不得不動搖通過石門的決心。

  「告訴我,你是誰?」陸南道。

  「不重要。」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陸南沉思良久,說道,「既然是你勸我放棄,對我來說就重要。」

  「我是石門。」冰冷的聲音坦然承認。

  「石門?」陸南抬頭朝著石門看去。

  不就是一道門嗎?看起來大了一點而已,石頭怎麼會說話?陸南盯著石門看了好久,沒看出來石門的嘴巴在哪裡。

  石門感覺被冒犯了。

  雖然別人也打量他,摸他,甚至坐在他身上,更甚者還在上面刻字留念。前提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會說話。

  被當成死物看,和活物被別人打量審視,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態。

  「小子,看哪呢?你再盯著我看,信不信我……」石門本想說揍他,突然發現自己沒有這個功能。

  「你怎麼會說話?」陸南不解。

  「廢話,我本體是一顆恆星,被陸小夭活活祭煉成一道石門,替他來考核你們。」

  「恆星?」陸南一頭霧水。

  「喂,小子,我說你是不是聽錯重點了,重點是陸小夭這個混蛋。」石門冰冷的聲音裡面多了一絲怨恨。

  陸小夭不會還沒死吧?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應該死了吧?他早就應該死了,這個挨千刀的傢伙。

  突然,一道閃電迅捷無比的劃過長空,劈在石門上。

  廣場上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看到了閃電,其他人一無所知。

  那些看到閃電的人沒顯示出異樣的神情,只是在心裡疑惑。大白天的,突然來這麼一下?石門成精了?雷劫嗎?

  不過有武道院那些老妖怪在,就算石門成精,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正在問道路前辦理考核的一百個老者,瞬間出現在石門附近,隱隱間把石門包圍了起來。

  「怎麼回事?」

  就在這一百個老者剛到沒多久,早上坐在石門上的兩個老者也出現了。

  「不知。我等正在問道路前登記考核,誰知道莫名其妙的劈來了一道閃電。」

  兩位老者先是用神念感受了一番,沒看出什麼東西。又圍著石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依然沒瞧出什麼。

  「散了吧。繼續做你們的事去。」平和老者道。

  「是,陸老。」

  一百個老者再次回到問道路前的小方桌上繼續辦理登記手續。

  所幸他們短暫的離開並未引起騷亂。

  「謝老,瞧出些什麼了嗎?」被叫做陸老的人問道。

  「沒。」謝老道,「我看了,問道路上的那些孩子也沒有受到影響,應該沒什麼事。晴天霹靂罷了。」

  「那……」陸老還打算說些什麼,謝老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要擔心出現什麼意外,你就在這裡看著。我還要繼續去弄我的划院章程。」

  「這……」

  「唉。」陸老看著謝老離去的身影,嘆了口氣。看來這次老謝頭是認真了,恐怕真的只能划院而治了。

  陸老看了看正在問道路上前進的人,沒事就好,轉過身也走了。既然老謝頭要弄什麼章程,他也得去提前做好準備。

  石門被閃電劈的一陣暈眩,隱約間他感覺自己被很多人包圍起來細細打量。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出現幻覺了?

  「大白天的,怎麼會有閃電?還只劈我。」石門的神智還在麻痹中。

  梁都皇宮。

  梁道天忽然在大殿中現身,雙眼看向武道院所在的地方。

  「封印還在。」

  他的眼睛里有星辰閃爍,片刻后喃喃道,「是誰呢?」

  梁道天抬頭看向蒼穹,目光穿透空間阻礙,進入到浩瀚宇宙中。

  搜索無果的梁道天閉上眼睛,消失在大殿中。

  梁破天從虛空中顯露身影,看向武道院門口的石門,似不確定,「恆星之心?」

  仔細一想,梁都有他哥鎮守,必然不會有事。畢竟梁道天的實力比他高出太多太多。

  想通這一層的梁破天再次隱入虛空。

  「不會是陸小夭還沒死吧?」石門在心裡揣測。他可不敢再直呼陸小夭的名諱。畢竟那人是相當殘暴。

  想當初自己不就是沒同意他移民的建議,陸小夭甚至都沒和他再商量,直接把他活活祭煉了。

  就在石門被閃電劈中后不久,久久都跨不出500米最後一步的陸南,『蹭蹭蹭蹭』的往前走了好幾步?

  這,怎麼突然變輕鬆了。陸南遲疑著試探往前走了幾步,是的,沒壓力了。陸南趕緊撒丫子向石門跑去。

  畢竟閃電只被少數一些人看到,就算是離石門最近的問道路上的眾人,也沒有看到感覺到。

  其他在問道路上考核的眾人,都在壓力消失的第一時間,感受到了異樣。所有人都撒開腳丫子朝著石門跑去。

  尤其是那些原本就靠近石門的人,

  比如在788米處的華奕生,很快就衝到了945米,再有幾秒的時間,眼看就要衝過石門。

  突然,壓力再次降臨。

  95409華奕生。

  76610武十一。

  61210陸南。

  而放榜處,則是爆發出一陣陣巨大的歡呼聲。

  甘禮珍突破石門。

  方簡莫突破石門。

  梁萬志突破石門。

  ……

  在這短短的幾秒內,接連有十幾人先後突破石門,這讓在石門後面負責迎接新生的老者一陣感嘆。

  今年新生的實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強吶。

  所幸壓力消失的時間十分短暫,短暫到沒讓任何人看出不對勁。唯獨在問道路上的考試人。

  「石門前輩?」感受到壓力回歸的陸南喊了一聲。

  此刻的他就像石門之前說的那樣,真的通不過考核。

  陸南無論怎麼努力,始終跨不出新的一步。

  「咋的,想放棄了?」石門冰冷的聲音裡面多了一絲惱意。

  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子,陸小夭的後人。

  從梁氏兄弟建立梁國500年以來,來武道院參加考核的人,只有他是唯一一個具有陸家血脈的人。

  石門感受著梁道天下在他身上的封印,核心已破。剩下的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解開。

  「陸小夭是故意的嗎?」石門不禁開始深思起來。

  梁道天在他身上下的封印其實特別簡單,凡是通過問道路考核具有陸家血脈的人,都會在經過石門的那一刻,被擊殺。

  至少這五百年來,有不少具有陸家血脈的人死在石門之下。

  即使那些人和陸家本族早就沒有了瓜葛,依然遭受到了無妄之災。甚至他們的族人也因此被牽連。

  陸小夭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我放水嗎?石門猜測這個可能性很大。

  可是,陸南真的不適合武道院,潛力和天賦這些不是問道路考核的核心。問道路考核的核心只有一條,意志力。

  陸南連為什麼修鍊都沒想明白,怎麼讓他過呢?

  道心不堅定,無論是陸老的保守派,還是謝老的激進派,都不適合他啊。

  石門覺得自己很難,他甚至開始覺得這道閃電就是隨意來的,根本不是陸小夭弄得。

  但他不敢賭?

  陸南見石門好久沒說話,又喊了一聲:「石門前輩?你在嗎?」

  「吵什麼吵,好好考試。考試都這麼不認真,你覺得能過?」石門此刻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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