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這個攻擊的準度和火力，不是正規的聯邦軍隊，但是估計也要交代在這裡了。」
詹姆斯狼狽無比的從地上爬起來，擦掉鼻血，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髮型。
船隻在快速的下沉，底下的船員被炮火震死兩個，還有一個跳船了，在這種黑夜的大浪里，生機也很渺茫。
冰冷的海浪湧進船艙，前進的船身慢慢停下來，後面幾艘警用船的燈光已經很近了。
「還好，準備了後手。」
二層和頂蓋夾層處被詹姆斯用力的掀開，露出了個七八米長的潛艇。
「這個有自動導航，趕緊坐上走，我還能給你們拖點時間。」
詹姆斯說道，看著陸凡微微有些詫異的神情，解釋了一句。
「我不能上去了，聯邦能這麼快摸索過來，肯定有我們定位，泄露行蹤之前我就已經查驗過我們一行人身上的設備，都沒什麼問題。」
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拉起來，只見傷口蜿蜒如蜈蚣，超長的傷疤觸目驚心，皮膚也有些不規則的塊狀，不知道已經移植過幾次皮。
「我之前大大小小的手術也不知道做了多少，那邊應該對我早有防備，追蹤器大概就是那時候埋在身體里的。」
詹姆斯拍拍陸凡的肩膀，微笑對他說。
「我欠你的到這裡就還上了，你現在的能力還弱小，沒有成長起來不要輕易顯露能力或者和別人合作，蓄勢而動，以後再見面了別忘了答應傳授我能力。」
這時候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時間緊迫，陸凡眼神複雜的帶著克萊爾坐進潛艇里，離開時把幾張疾行符丟給他，算是盡人事聽天命。
詹姆斯目送他們潛入深海，慢慢闔上了眼睛，把一粒以往只會餵給別人的藥丸放進嘴，砸吧品嘗著。
「味道不錯。」
「偉大的靈魂不該被束縛在渺小的身軀內，再見。」
片刻后，海警船趕到，用機械臂和大網作業著，幾名黑衣人把渾身濕漉漉的詹姆斯撈到海警船上，他渾身僵硬，臉色鐵青，嘴邊還掛著嘲諷的微笑。
這群人的頭頭探過去，聽了聽他的心跳，嗅了一下詹姆斯的嘴巴，聞到一股苦杏味，又掰開眼皮，他的瞳孔都擴散了，只有口袋內還有一張紙，寫著「婊子們，沒想到吧」，給上面回了個消息。
「報告，調查局的詹姆斯已經服用氰化物自殺，礙於天氣條件，其它幾人不知所蹤。」
「知道了。」
聯邦七大家族之一的杜邦家族老族長掛掉電話，臉皮的肉跳動著，陰晴不定，如果詹姆斯還沒死，那自然有催眠，逼供水這些辦法讓他吐露知道的事，但現在太平洋之廣再想找人如同大海撈針，只有通知附近各國的人員注意觀察海岸了。
……
陸凡和克萊爾在黑沉沉的魚雷型潛艇內，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頭昏昏沉沉，透過潛艇的窗子可以看到身周是碧沉沉的海水還有游魚一閃而過。
潛艇停下開始上浮，有人邦邦邦的敲船殼，門被掀開了。
強光照進來，陸凡還不太適應，轉頭眯著眼睛，隔了一會兒才打量他們，是幾個黃種人，帶著墨鏡，身強體壯，背著雙手排成兩排，肅立在一旁。
旁邊的豪華游輪上熱鬧非凡，不時有笑聲傳來，隱約聽得出來在開趴體，走下來個秀麗的黃髮時髦女郎，穿著泳衣，僵僵的用英文說。
「兩位聯邦來的不速之客，堅哥請你們上三層，在那裡已經給你們準備好午膳還有娛樂設備，沒有必要最好不要離開保鏢的視線。」
「謝謝，用華語就可以，我聽的懂，承蒙厚待，不勝感激。」
陸凡微微鞠躬。
女子一愕。
「沒想到你華語這麼厲害，你學了幾年華文還是在國內呆過。」
「哪裡哪裡，阿彩小姐才是聰明剔透，秀色可餐，而且又和善，讓人望之親近。」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阿彩莞爾一笑，對於他知道自己名字倒不是很在意。
爬到三層，石一堅早笑眯眯的迎過來，擁抱了一下女子，他身材高大，穿著白襯衫，大油頭，氣派非常。
「達令，麻煩你了，繼續陪你的朋友去吧，我有些事情和他們談。」
「爸，這些也是你的朋友？看著挺小的，華語說的真順溜。」
「是嗎？」
石一堅詫異了一下，跟陸凡二人也一一擁抱。
「小兄弟，歡迎到南港來做客，詹姆斯和我都說了，當年在公海有點小麻煩，是他救了我老婆，所以如果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陸凡看著這個眼角有些皺紋，頭邊都有一絲灰白的湘江傳奇，態度可親，沒有一絲架子，很是尊重。
「堅哥果然是信人，聯邦那邊…」
「誒，你別說，我也不問，我早就退出江湖啦，再不牽扯什麼恩怨糾紛，這次還完詹姆斯的人情我們彼此就不相識。」
他做個捂耳朵的動作，笑了笑。
揮揮手，底下的黑西裝托上來一個盤子，裡面裝著花花綠綠的籌碼。
「這是五百萬的籌碼，不成敬意，今天儘管玩，明天我送你們回內陸，保證無一人知道。」
陸凡看著這個滑不溜秋的大佬，心內暗笑，突然想做個惡作劇。
「堅哥，這些我不能要。」
「錢你都不要，那你想要什麼？」
石一堅好奇的問道。
「我不要金，不要銀。」
「嗯？」
石一堅聽到這興趣大發，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我不要金，不要銀，就要一根棍，來守護這稻田，貧賤也感興奮。」
陸凡一擺步子，擺了姿勢，唱了起來。
石一堅忍不住接唱道：「我插你腰，叉我腰，趕走飛鳥，換滿村歡笑。」
一曲完，看到兩人像是笨拙的兩隻鳥比來比去，旁邊的阿彩噗嗤一笑。
「老爸，你們唱的這是什麼啊」
「小兄弟還會這個，這都是我們當初喜歡的東西了，那時候窮，但是是真快樂，現在的年輕人都不講什麼兄弟情誼了。」
「堅哥，我一位前輩賓士哥也常和我提起你，說你那時候照顧了他不少。」
「難怪難怪，我口水堅都好久沒和那些老兄弟見面了，難得他們還挂念我，賓士哥身體還好嗎？
哦，現在應該是澳門風雲的劇情還沒發生，陸凡暗暗一襯，拱手道。
「賓士哥身體倒還好，就是跟我們說堅哥發財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他們，所以這麼多年也一直不敢冒昧打擾。」
「我看他就是跟以前一樣喜歡亂想，難怪當初惦念我們村花那麼久都一直說不出口，我們幫他寫情書還要被他罵。我口水堅的大門他永遠是想來就來，不過下次見面得好好捉弄一下他，這個臭小子。」
「賓士哥還有這種黑歷史嗎，他可沒給我們說過。」
兩人撫掌一起大笑，石一堅把頭湊到陸凡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沒想到你還是那個老小子的後輩，回到內陸之後我會給你們辦理戶口還有偽造身份，海滬那邊有位易容的大師，稍微處理一下就和華人很像了，你們這幾年呆在我在海滬的房子，那邊吃穿不愁，少出門。」
「是。」
陸凡低頭應道。
「走吧，一起去玩兩圈，vip室人少一些，澳市特色，就是年輕人不要太沉迷了。」
黑衣人給陸凡幾人準備好面具，他們就進到賭場區域里。
因為常年有某些大佬來這邊玩耍，又不方便被人知道身份，所以戴面具倒不在少數，大廳里的人見怪不怪。
「你們是玩牌九還是骰子？」
「鬥地主吧，只會這個，別的貽笑大方了。」
他們坐好后，石一堅的徒弟也來作陪，石一堅揮揮手讓美女荷官下去，阿彩來發牌。
前幾把，能感受到阿彩發給他的牌很好，而且石一堅又有意放水，連贏了五把，桌上的籌碼摞了小山一樣。
「小兄弟，我早年的外號叫贏遍天下無敵魔術手，稱號可要讓給你了。」
「堅哥讓我們後輩而已，實在慚愧。」
「哈哈，那我接下來可要用腦子認真打牌了，你可小心點。」
石一堅確實想給陸凡一個教訓，就是未賭就不會輸，前面先給一些甜頭，這種東西最好還是不要碰，自己也是目睹過許多人家破人亡，心有所感。
這一把阿彩接過石一堅暗暗投來的的眼光，發牌稍稍用上了一點手法，不著痕迹，卻全被陸凡精神力感應到。
陸凡到手的牌非常之好，一對王，四個2，四個k，四個七，一對九，一張五，正好輪到他叫地主。
一般人肯定毫不猶豫的就拿起來了，這已經算是天牌了，哪知道陸凡毫不猶豫的喊了一聲過，他雖然牌技一般，但是一猜就知道底牌肯定不會好，這種往往死的最慘。
石一堅笑意一僵，又不能表露出什麼，還是笑著假裝自己牌很好，拿起地主牌，吃了陸凡幾炸。
阿彩悶悶不樂，沒想到陸凡不上鉤，這次她打算直接給老爸一手天牌。
「克萊爾，你來發牌。」
陸凡給身後一直冷冰冰站著的克萊爾說道。
阿彩嘟起嘴，抬頭不滿的看了一眼克萊爾。
「怎麼，還不相信我啊。」
石一堅笑著把牌遞給克萊爾，多看了她一眼。
他已經看出來陸凡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而且詹姆斯都傾佩不已，想要力保，又和故人大有關係，實在是個人物，有心想撮合他和女兒，可這女孩高貴冷艷，又對陸凡很是依賴，目光沒離開過，明顯兩人感情已深，倒是不便棒打鴛鴦。
「不知不覺賺了這麼多了，堅哥，要不這把我們玩的大一些，底分100萬。」
陸凡笑悠悠的說著，把籌碼一推。
克萊爾洗牌發牌的手法很生澀，石一堅混跡此道多年，觀察一會兒，也就放下了心，並沒反對。
他卻不知克萊爾記性很好，精神力又高，洗牌之前正面精神力秒過一眼就已經記住幾張好牌，一張張的排好發給陸凡。
石一堅接過牌，眉頭悄悄的鎖起來，笑的都有些僵硬。
這時候三人的牌還扣在桌上，石一堅沒有掀開自己的牌面，而是問陸凡。
「小兄弟，你確定要打一百萬底分的？要是輸了，搞不好可就一把都沒了。」
「我覺得今天運氣挺好的，可能是看到堅哥了，把財運也帶給我了，堅哥真是我的貴人，就算一把輸了我也毫無怨言。」
「那就好，輸了可不準哭鼻子跟賓士那個老傢伙告狀哦。」
石一堅說道，手掌緩緩摸上牌面。
克萊爾這時候眉頭一皺，輕輕在後面拉了一下陸凡的衣袖。
陸凡也感應到了，一股很微弱的精神波動從自己和石一堅的牌面傳來，這應該就是石一堅縱橫賭場多年不倒的秘訣了，換牌特異功能。
「你幫我看一下牌，我去上個廁所，抱歉堅哥，離開一下。」
陸凡突然站起身，跟克萊爾說，拍拍她的小腦袋。
幾分鐘之後走回來，克萊爾美目顧盼，有些笑意，桌子下暗暗比了個ok的手勢，石一堅傳過來的精神全被她屏蔽了，陸凡一把拿起牌，四炸一個小王。
這時候石一堅還是笑眯眯的，但是眼光已經轉向了克萊爾。
「小兄弟，你這位女朋友有意拜師嗎，我看她是可造之材。」
「當然，堅哥肯帶帶她，是多大的福分，求之不得。」
陸凡微笑頷首。
這一把他又是大賺特賺，石一堅拍拍手起身，意味深長的瞅了一眼克萊爾。
「老了老了，牌技也不行了。我有些事情還要處理，就玩到這吧，晚點靠岸了帶你們參觀澳市，還有聊聊拜師的事。」
「老爸。」
阿彩在後面不依的嬌嗔著，她雖然是石一堅的女兒，可是石一堅有些特殊的本事她也只有耳聞，從來沒有得到過傳授。
石一堅唯一的弟子也是小時候收留的一個朋友的遺子，沒學會什麼特殊能力，看出來這次父親是真的動心了，她有些吃醋。
石一堅笑著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走出去，阿彩也跟著追出去。
船艙外，阿彩張牙舞爪的攔著他。
「老爸，你是不是想真的收她入門弟子，傳那個洋妞真本事啊。」
「沒錯。」
石一堅笑著點點頭，他甚至以後考察過心性打算把澳門的很多產業都交給克萊爾保管，自己天不假年，仇家又多，女兒又從小嬌慣，得給她找條後路。
「人家可是很有天賦的，老天爺賞飯吃，你也彆氣餒，家業不還是你的嗎。」
「不行，不行，我也想學，你有什麼事情都不和我說，她為什麼你看了一眼就知道有天賦，你不是看人家好看想老牛吃嫩草了吧，嘖嘖。」
阿彩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臭丫頭，滾一邊去，一天沒大沒小的，欠收拾。」
石一堅笑罵著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二人說說笑笑沒入了夜色中。
船艙內，克萊爾已經聽陸凡給他轉述過石一堅的話。
「陸，我真的要拜師嗎？」
「是的，石一堅是個很好的人，對自己人會不惜一切的去幫助，我們在這落腳，和他處好關係很多事就不用擔心了。」
「嗯，那我聽你的。」
克萊爾點點頭，毫不猶豫。
這一夜，他們逛了一遍燈紅酒綠，燈火輝煌的澳市，很多特色美食，大塊朵碩，好不快活，東西方風格合併的建築還有石一堅超高科技含量的家都是讓他們目不暇接，讚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