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們只有二十四小時時間了?」
詹姆斯叼著雪茄,皺眉思考著,他渾身纏著繃帶,傷口已經結疤,上面有一股刺鼻的藥味,這是陸凡花了1000系統幣買的斷筋接骨膏,塗上之後傷口痒痒的老想摳。
陸凡背著他走了沒多久,他自己跳下來已經能夠行走,讓人嘖嘖稱奇。
聽陸凡把事情前因後果細細說了一遍,他心裡大致有數了。
「我們假設一下,聯邦提供一個足夠空曠沒有任何危險的地方,或者再從我們境內或者教皇國獲得一定數量大主教的血液是否有用。」
詹姆斯繼續分析著。
「生命是什麼,是由基因序列決定無數堆疊組合的細胞,會思考的有機物,能否模擬你的腦電波或者採集你的細胞血液製造克隆體…」
「先不說時間已經不夠了,死神現在已經能動用天災,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強。」
陸凡搖搖頭,並不贊同。
「而且生命的本質在於魂魄,人有三魂七魄,魂為陽,一主命,一主財祿,一主災衰,魄為陰…這也就是你們常說的靈魂。」
這一點從他魂穿上就能得到驗證。
詹姆斯饒有興緻的聽著,超凡無疑是更能貼近這個世界的真實一面。
「所以,詹姆斯,聽著,我們也相處一路了,我必須得坦白,我不想去聯邦調查局接受什麼庇佑,我身上的工具,包括這個銀十字有可能被沒收。」
「在那種地方囚禁或者說被軟禁著,我沒辦法發揮出自己的能力,狹小的空間中一旦有什麼災禍,逃都做不到。」
詹姆斯打斷陸凡。
「如果聯邦集中國家力量都不能救你,那麼你去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
「不,還有一個地方。」
陸凡的目光穿過層層雲霧,他指著東方,這時霞日初升,光芒萬丈,照射的他臉上也是熠熠生輝。
「華國,那個古老神秘的東方國度,西方的死神管不到東方的神仙身上。」
「你確定要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據我所知你可沒在那邊生活過。」
詹姆斯不能置信的聳聳眉毛。
「不管怎樣,總得試試。」
陸凡心說我對華國可不陌生,就算是兩個不同的時空,大體總不會差。
「好,那我們現在就啟程。」
陸凡本來以為希望渺茫,要大費口舌來勸說詹姆斯,沒想到他竟是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詹姆斯拿出地圖,用手在上面比劃著,一個絕妙的計劃已經隨之而出。
「現在已經不能乘坐聯邦的飛機了,上面的目光現在全部都在關注著。」
「我們找個走私公司,租個私人遊艇,然後開船去南邊這個地方。」
他說著在地圖上太平洋某個島嶼密集的地方畫了個圈。
「這是我以前控制的一個黑幫頭目,用他的名義購買的一座私人島嶼,上面有二十四小時可以乘坐的一架老式戰機,它拆除了一切的戰鬥設備,唯一特點就是快,速度接近2.3馬赫。」
「然後到了那邊,我和南港的一位大佬石一堅有些交情,他會帶我們找到安頓的地方。」
「滴」。
系統提示:發現本世界異變,異變值5,澳門風雲,危險程度低。
陸凡心中跳了一下,表面卻沒什麼變化。
他們挑了一條離得最近的公路,就出發了,接下來一路有詹姆斯這個全能生存大師,經過五六個小時的行進,無驚也無險的就到了目的地。
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曬在頭頂。
「我們在這等著就行?」
托德看著遠離人煙,空蕩蕩的公路有些好奇。
「這條路和附近每天都有不少富二代來飆車,我來這邊的時候就做過功課。」
詹姆斯用力搬過路邊的石頭,做了個路障。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就有一輛紅色法拉利呼嘯而來,車上是幾個小年輕,有一名打著唇釘的女子還打開車窗,半探出身子,幾乎沒穿衣服,大聲尖笑著。
看到路障,車子剎住,車內雞飛狗跳,傳來一陣咒罵聲。
他們看到陸凡幾人三男一女的搭配,而且都還很年輕,像是在高中讀書的學生一樣,車裡的幾人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心,但是幾人還是都抱著槍。
開車的男子撇撇頭,示意車上一個女子下去查看,她罵罵咧咧著,拿著槍走到陸凡等人身前對準陸凡,因為他在最前,其它三人隱隱以他為首,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奇特氣質。
「嘿,美女,別衝動,我是賓州的警察,這是我的警官證,可以在網上查到,你手機對比一下。」
詹姆斯擺著迷人的微笑,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齒,對著女孩說道,他有一雙細長的狐狸眼,泛著迷人的色彩,微微小麥色的肌膚,瓜子臉很秀氣還有幾分柔潤,濃密的眉,高挺的鼻,外加年輕人中時髦的分層染色髮型。
女孩子像是被丘比特擊中心臟一般愣了一下,微微臉紅低頭用手機查詢著他的警號。
不一會兒,手機上果然就有顯示,他的身份證照片,還有身份:賓州卡斯福市中心警署副警長。
這麼年輕這麼帥還位高權重的男人,上帝啊,這個女孩捂了捂自己微微發熱的臉頰,自己一定是墜入愛河了。
「我和同事是受命帶著搜救隊來查找幾個來原始叢林里探險失蹤的學生的,現在人已經找到了,需要一些食物和水補給,再打個電話。」
詹姆斯不著痕迹的靠近拉了一下她的手。
她心裡突突跳著,朝著後面大喊。
「我查過了沒問題,就是森林裡走失的幾個年輕學生還有一名來救援的警察,他們需要補給。」
「見鬼,啥時候聯邦的警察有這麼好心了。」
車裡三個男女都放下槍,罵罵咧咧走下車,開始去搬路上的石頭。
看到詹姆斯笑眯眯走到身邊,一名金髮男子喊道。
「看什麼,黑皮,我們也沒帶補給,幫你們打個電話就行,你們好好在這等著。」
剎那間,詹姆斯已經收起笑容,帶著風一個膝頂狠狠撞到他小腹上,「筒」的一聲,男子臉色蒼白,瞳孔大睜,抱著肚子倒了下去,刺骨的疼痛讓他幾乎呼吸不能,像是燒熟的大蝦縮在地上嘶嘶著,又是一腳補來踢中他的後腦,他失去意識。
變起倉促,詹姆斯接著一個彈腿,高高躍起,像是重劍一樣砸在剩下一個女子的太陽穴上,她直勾勾暈了過去。
旁邊男子伸手去摸槍,可是對體術高手來說,就算他拿著槍都不是對手,詹姆斯已經貼著他的身體,重重一撞,男子踉蹌後退幾步,協下一穿,一抹,詹姆斯手臂緊緊絞住了他的脖子,身體拉直,沒過20秒,他已經面部紫漲,瞳孔縮小,手軟軟垂在身側。
之前的女子不敢置信的看著,身軀顫抖,驚恐的瞪大了雙眼,看著文質彬彬禮貌微笑著的詹姆斯向著自己走來,腿一抖,一股黃色的液體從褲腳下流出。
「別殺我,別殺我。」
詹姆斯厭惡的皺皺眉,毫不憐香惜玉的一個上勾拳,擊中女子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才落下,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詹姆斯吹著口哨,神情輕鬆,從他們口袋裡掏出車鑰匙,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陸凡三人上車。
陸凡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幾人。
「這幾人你打算怎麼辦。」
「很簡單,只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我們現在是很多人眼中的刺。」
詹姆斯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沒必要,把他們綁在樹上就行,那時候我們已經逃出去了。」
陸凡心內還是不忍心,草菅幾條人命,雖然他不是聖母,但也不會如此殘忍,在未來還會經歷許多,超凡之力俯視凡人,守住本心才是最緊要的,也是身為一個「人」的根本,而不是迷失在力量中。
「隨你咯。」
詹姆斯嘴邊有一絲譏諷的冷笑。
「你把這個給他們喂下去。」
陸凡掏出四粒藥丸,這是花了最後的200系統幣換的蒙汗藥,藥性長達一天。
處理完畢,詹姆斯架著車瘋狂的行駛著,向著地圖上的海邊衝去,托德閉住了雙眼。
窗外景色飛一般倒過,車內沉默著,詹姆斯突然開口說話。
「你不贊同我的做法我以後會注意,雖然我不理解老虎為了生存為什麼要去在意獵物的死活。」
他開始述說著不相關的一些事。
「五年前我們去盧旺答執行任務,當地的一個大型武裝抵抗力量已經要被剿滅,還剩幾個很小的孩子,我們給了他們食物,剛離開,他們就從身後的泥潭裡取出了ak,那一次我們死了16個,我大失血加感染換了5000以上毫升的血…」
「我處理過的最棘手的一個案子,一個看似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因為野心和慾望,對精心照顧自己的養父母和家人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所有卷進案子的警察沒有一個有好結果…」
「還有曼斯特的一家四口,父母平時和善,教育世家,有個可愛的兒子和女兒,當地發生災難,他們被困在狹小的空間里,最後當地警方救援,40天後只有男孩走了出來,嘴邊還有骨肉碎屑殘渣,他之後幫助過很多人,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現在是聯邦十大慈善家…」
「閉嘴。」
詹姆斯還在絮絮叨叨著,陸凡一個冷冷的眼神投過來,他笑笑就不再說了。
到了約定好的地方,他們前面前面是一望無際,波光粼粼的大海。
一艘加固的雙層漁船停靠在岸邊,浪花拍打著桅杆,「踏踏踏」下來一個人。
他穿著有些舊的夾克,臉上卻油光滿面,一撮小鬍子,一雙三角眼滴溜溜的轉著,把手中的煙丟掉,看到詹姆斯,堆了個有些諂媚的笑容。
「沒想到,號稱聯邦之眼的詹姆斯竟然親自求情給我小鬍子打電話要偷渡。」
「這是什麼大人物?老規矩,一共200萬刀,現場轉賬。」
他撇了陸凡幾人一眼,又對陸凡細細打量著。
「尖端科學家,特工,還是捲入遺產糾紛大佬的私生子,總不會是哪個反抗勢力的頭頭吧?」
詹姆斯用力吸了一口煙頭,等那紅點正熾的時候,猛然的將煙頭按在了小鬍子的臉上,一股焦糊難聞的味道立刻升騰了起來,他慘叫中被詹姆斯一腳踹中腿跪了下去。
詹姆斯舔了舔乾澀而開裂的嘴唇,有些咸腥的味道,還是有一股戾氣未發泄,又猛踹了幾腳。
「咔擦」一聲,小鬍子捂著胸,口吐血沫,胸骨斷裂,不知道有沒有插進內臟。
「我不該多嘴,我不要錢了,詹姆斯大人,你繞我一命。」
他凄厲的嚎叫著,滾到陸凡面前,不顧骯髒,吻著他的鞋子,這也許就是唯一的生機。
「這個人渣是靠販賣人口生意起家的,姦殺擄掠,經常收了走私偷渡錢,看到人家女的貌美,就弄死她的家人,玩過之後再賣到紅燈區,死在他手裡的難民可不下兩位數,還是個戀童癖,你不會連這樣的人渣都心軟吧。」
詹姆斯大刺刺的解釋著,一腳把小鬍子踢的滾地葫蘆似的轉著圈倒在海水前。
小鬍子雙眼已經被血糊住,勉強睜開,閃耀著陰冷而狠毒的光芒,無由的令人想起了冬眠中的毒蛇。
陸凡嘴角抽動,伸手向詹姆斯,他爽朗的大笑著把手槍上好膛遞給陸凡,然後把一張支票插在小鬍子嘴中。
「我說話算話,說好是200萬刀,一分不少。」
砰砰幾槍,鮮血絲絲噴出,小鬍子捂著脖子結束了罪惡的一生,死前還睜大著雙眼,神情兇狠。
「這種人渣直接殺了就行。」
陸凡心中不可遏制的泛起了緊張與心悸,握著槍的手痙攣著,將手插入了褲兜之中,冰冷顫抖的雙手觸摸到帶著寒意的鬼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詹姆斯有些意外的看著,從陸凡手裡接過手槍。
在把小鬍子的屍體埋在沙里后,他們就登船了,之後可能海水漲潮或者行人散步總會發現他,可那時他們早就到華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