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份想當
“二小姐看著就不一般，想來那氣度自然是大的，大小姐也不必過於自責。”看夏妙菱不說話，錦榮嬤嬤在一旁打著圓場。
“這事總算是過去了，奴婢看大小姐恢複的也不錯了，明日起咱們須得抓緊時間練習了，這離入宮的日子也不多了。”
“嬤嬤說的是。”
夏妙菱與夏清荷一起欠了欠身子，恭恭敬敬地回道。
之後的幾日，真如那嬤嬤所說，每日的練習時間都排的滿滿的，每日夏妙菱回到房內，都累得不想說話。
“小姐這幾日與那庶出的在一起，她可又耍什麽花招沒有？”蘇嬤嬤心疼地幫她揉著小腿問道。
夏妙菱搖了搖頭，“沒有，估計她也與我一樣累，暫時沒那麽多心思耍花樣，畢竟對於她來說入宮這事更重要。”
“上次那事，雖然沒有揭露了她的麵目，但那彩蝶沒了，也算是折了她些許銳氣。隻是將來在宮中，小姐還需比在家中更提高些警惕才是。”
“嗯，我曉得的，嬤嬤再替我揉揉額頭吧。”夏妙菱往蘇嬤嬤的懷裏靠了靠，想到將來的日子，她就覺得一陣頭痛。
“小姐，這珊兒和碧兒，奴婢看還算機靈，不若明日稟了總管升為一等丫鬟，到時候跟您一起入宮吧。”
“嬤嬤看著安排吧。”夏妙菱懶懶地回了一句，感到些許睡意，遂又調整了下姿勢。
這一動，蘇嬤嬤自然看到了她腳踝處的蝴蝶型印記，“對了，小姐，錦榮嬤嬤可說您這印記是否會影響入宮？”
“嬤嬤說這疤痕不甚明顯，形狀還算好看，且沒在顯眼的位置，不當事。”夏妙菱閉著眼回道。她倒是希望因為這疤痕過不了關，不用入宮呢。
蘇嬤嬤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看著二小姐很快就睡著了，她手下揉額頭的動作也沒有停止，隻是心中多了一個感歎：不知道小姐以後還能不能再像今日這般睡得香甜。
忙碌的時候，日子過得尤其的快，很快就到了離家入宮的日子。
“爹爹，娘親，女兒這一離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到你們，二老在家一定要注意保重身體才是。”夏妙菱捉著夏夫人的手，眼眶有些微紅。
“你切莫惦記為父與你娘親，在宮中不比家中，你須事事謹慎才是。”夏老爺沉聲叮囑，想到寶貝女兒離家，也有些不舍。
“你也別哭了，女兒入宮是好事，你哭哭啼啼的，女兒走了也不安心。”說著他又輕輕地了拍了拍夏夫人。
而另一邊，夏清荷與生母梅姨娘看著他們一家三口依依不舍地話別，心中怨念陡升。
“清荷，你看你爹到底是偏心，都不說跟你說說話。”梅姨娘歎了一口氣，拉著女兒的手，不無埋怨的說道。
“別說了，誰叫你是丫鬟出身，害得我也憑白比人矮了一頭。”夏清荷又看了那邊一眼。
夏妙菱今日身穿藤青曳羅靡子長裙，明明是極普通的一件衣裳，卻硬是把她精心挑選的曳地飛鳥描花長裙給比了下去。
她的眼神淬上一層恨意，抓著梅姨娘的手又用力了一些。
“這種日子今天也就到頭了，女兒有把握進宮後定會比那夏妙菱更得寵，等到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讓您坐上正室，那樣我也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嫡出。”
“這自然是好，可你有把握嗎？別最後反倒把自己連累了呀。”梅姨娘聽了自是歡喜，可還是有些擔心。
夏清荷冷笑一下，又壓低了一些聲音，“娘可還記得女兒七歲那年，咱們府中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還帶著一位十多歲的小哥哥。”
梅姨娘蹙眉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當時那客人氣度非凡，她雖隻見了一麵，印象卻十分深刻。
“我前些日子偶然間偷聽到爹爹說那客人實際上就是先皇，而那小哥哥就是當今聖上。”
“啊！竟是這樣的嗎？”梅姨娘忍不住低呼出聲。
“噓！你聲音低一些，此事也萬萬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尤其是夏妙菱！”
夏清荷連忙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母親聲音小一些，“此事千真萬確，所以我夏府才有兩個入宮名額的。”
“我與那小哥哥有過一麵之緣，自然更有把握得寵的，娘你就耐心等著是了。”說完，她的麵上露出了些許得意之色。
“出發的時辰到了，兩位小姐該啟程了。”錦榮嬤嬤看時間差不多了，笑意盈盈地走過來說道。
夏清荷放開梅姨娘的手，來到夏妙菱身邊，同她一起欠了欠身子，異口同聲地說道：“女兒拜別父母。”
說完，她就率先上了轎攆，夏妙菱則一步三回頭地去了後麵一座轎攆。
夏妙菱坐在轎中，想著就這樣離開了家，不免又是一陣神傷。
“小姐，已經到皇宮門口了，錦榮嬤嬤叫您出來候著呢。”不知道過了多久，轎攆終於停了下來，珊兒掀開轎簾，將她扶了出來。
此時，宮門外已經等候著幾位要同時入宮的秀女了，樣貌、身段皆屬上等。
“要我說呀，這最美的還是咱們小姐才是。”碧兒跟在夏妙菱身後，小聲地說道。
“住口，入宮不比在家，以後這樣的話不可再說出來了。”夏妙菱止住腳步，嚴厲地製止道。倘若她此時不嚴厲，還不知道這天真丫鬟的嘴以後會惹出來什麽禍事哪。
碧兒吐了吐舌頭，不敢再瞎說了，指了指不遠處的陰涼地說道：“小姐，那邊看著涼快些許，我們過去候著吧。”
三人走了過去，誰承想沒呆了一會，就被夏清荷和她的丫鬟們擠到了一邊。
“這是我們先來的，你們還講不講道理！”碧兒說著忍不住吐出一句，“剛才來的時候，大小姐就坐了本該是我們小姐坐的轎攆，現在還來搶我們的地方！”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鬟！”
夏清荷眯了眯眼，上前就打了碧兒一個耳光，“什麽叫你們小姐該坐的轎攆！從今以後，我與她同是秀女，身份想當！你再敢以前的眼光看人，小心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