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彩蝶之死
不一會，彩蝶就被人五花大綁地推了進來。
“老爺，奴婢可是做錯什麽事了？”見到夏老爺後，她撲通就跪了下去，心裏一陣驚慌。
夏妙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到那婦人麵前，指著地上的彩蝶問道：“你看看，她可是你說的那未來小姑。”
那婦人上前一步，不過看了一眼，就連連點頭，“就是她，就是她說自己在夏府一月能掙四五十兩，還給了我這素雪絹的料子。”
彩蝶本來是看著夏老爺的，並未注意到這廳裏還有其他人，聽到那婦人的聲音，她連忙轉過臉來，失聲叫道：“嫂嫂，你怎麽在此？”
“呸，哪個是你嫂嫂，回去我就讓我爹把你家的彩禮全都扔出去，誰要嫁到你家跟你一起做賊！”那婦人當頭就啐了她一臉。
看著她身上的素雪絹裙子，彩蝶的臉當即就白了。
夏妙菱讓婦人退到邊上，站在了彩蝶麵前，帶著笑意，輕聲問道：
“彩蝶，你說說你去哪來的那麽些銀子，這素雪絹的料子又是去哪裏來的吧，怎麽就那麽巧，長姐被人有素雪絹料子的人害了，你也就有了這料子呢？”
說到這裏，她突然拔高了嗓音，厲聲喝道：“你還不老實交代，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演了這樣一出巫蠱大戲！”
“我，奴婢這料子自然是買的，那錢也是大小姐賞的。大小姐對奴婢那麽好，奴婢斷然不會害大小姐，二小姐不要往奴婢身上潑這髒水。”
彩蝶一臉慌張，但依然硬撐著替自己狡辯。
夏妙菱點了點頭，嘖嘖道：“嗯，這樣說也行得通，你這麽忠心護主，那天拚了命的替長姐叫冤，我若是長姐也是會好好賞你的。”
話音剛落，她看到管家走了進來，笑著繼續問道：“這彩蝶的房間中可是搜了什麽出來？”
管家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兩根金條拿了出來，“稟報老爺，小姐，這金條是這丫頭包袱裏的。”
“長姐可真真是大方，前段時間為了送我驚喜，拿兩根金條給了我房裏的喜鳳，現下又是給你銀子，又是給你金條的，我這個二小姐都看著眼紅了，我可沒那麽些多餘的金條打賞下人呢。”
一如既往輕輕柔柔的聲音，可卻把之前發生的事情也一並帶了出來。
這下不光是夏老爺覺得這事裏有蹊蹺，就連錦榮嬤嬤的眉頭也輕輕地皺了起來，彩蝶更是慌得眼珠四處亂轉，一時之間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哪句該說，哪句不該說。
“彩蝶，你是一個聰明人，有些事情你能扛得住，有些事情你扛不住，死扛到底的結果不過是把自己害了，我勸你還是把自己知道的老老實實交代了，我保證讓爹爹不追究你的任何責任。”
觀察到彩蝶的慌亂，夏妙菱乘勝追擊，誘使著她說出真相。
“彩蝶，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老實交代，難道真要等老夫把你交官法辦，受盡酷刑折磨後才說實話嗎？”
夏老爺也在一旁冷喝一聲，嚇得彩蝶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
“我什麽我！枉費我待你那麽好，你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等她說出來，夏清荷就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上前就是一巴掌。
給彩蝶使了個眼色後，她上前對著夏老爺和錦榮嬤嬤欠了欠身子。
“爹爹，女兒從未給過這丫頭那麽多錢，想來定是她偷的。這是女兒管教不嚴，定當好好懲罰於她，不過那小人，女兒相信不是彩蝶做的，她一個丫鬟不敢做出來這樣的事情的。”
“長姐這麽說就是堅信這事是妹妹做的嗎？同樣都是有素雪絹的料子，怎地到我這就是實打實的證據，到一個丫鬟那裏就什麽都不是了呢？看來在長姐心中妹妹還不如一個丫鬟。”
夏妙菱冷冷地看著夏清荷，隻覺得厭惡到了極點。
“我，長姐不是這個意思，妹妹切莫生氣。”夏清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長姐也想在爹爹和嬤嬤麵前替妹妹求情來著呢。”
“長姐說笑了，事情不是妹妹做的，長姐又說的哪門子情。”
夏妙菱冷笑說道，走到了夏老爺和錦榮嬤嬤麵前，“妙菱這次蒙受這等冤屈，委實憋屈的難受，還請爹爹和嬤嬤將那彩蝶送到官府，嚴加拷問，定能還女兒一個清白！”
聽了這話，夏清荷臉色當即就變了，她長長地睫毛抖了又抖，猛地在轉身走到了彩蝶麵前，厲聲說道：“你這丫頭，還不老實交代到底是為何害我？”
“小姐，彩蝶不知道，不知道您在說什麽呀。”看著這樣的大小姐，彩蝶也慌了。
“你定是嫌我前些日子罰了你，所以懷恨在心，才又是偷金條，又是放小人的想害我！你今日若老實交代了，也免得受那皮肉之苦了。我也會看在你伺候了我一場的份上，照顧好你的父母兄長！可你若還執迷不悟，害我姐妹情分，我定讓你一家都不得好過！”
這彩蝶自是留不得了，夏清荷背對著眾人，臉上的神情陰狠毒辣。
她話中的意思，彩蝶自然聽了出來，看著她這樣子，想到她那種種狠辣的作風，彩蝶的眼淚簌簌地流了起來。
“奴婢承認，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害得大小姐，奴婢是罪人！奴婢這就給大小姐一個交代，但求大小姐能看在奴婢服侍一場的份上，善待奴婢的家人！”
說完這話，彩蝶猛地起身撞向了旁邊的柱子。
“快，拉住她！”
夏妙菱急忙喊道，可還是晚了一步，不待周圍的下人回過神來，那彩蝶已經撞了上去，力道之大，登時就鮮血直流，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沒了氣息。
廳中又是一陣沉默。
錦榮嬤嬤率先反應了過來，“好了，事情儼然真相大白，想不到竟是一個丫鬟作祟，差點就為此冤枉了二小姐。”
“是啊，都是長姐糊塗，養了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還差點害了妹妹，還望妹妹不要生氣才是。”夏清荷連連點頭，雙目含淚，態度誠懇。
看著她又是一番惺惺作態，夏妙菱感到一陣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