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陷害
夏妙菱站了起來,悄悄地往旁邊挪了挪,警惕地看著那張因為狠毒而變得難看的臉。
“嗬嗬,妹妹這才是說笑了呢,我是溫柔嫻淑的長姊,怎會做出來那樣的事情呢?”看到對麵的人兒臉上終於不再是那副淡淡的樣子,夏清荷晃了晃手裏的匕首,噙著一絲冷笑。
夏妙菱一時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麽,隻得盯緊了她的動作,然後慢慢地向門口挪去。
“妹妹是想去叫人嗎?”夏清荷也隨著她的動作挪了兩步,“妹妹是咱們夏府尊貴的嫡女,怎麽能勞妹妹大駕呢?不如還是讓長姊把人叫進來好了。”
說完,她把本來指向夏妙菱的匕首指向了自己的左臂,微微用力,那華貴的粉霞錦綬藕絲羅裳就被劃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露出了裏麵的合歡裙。
不待夏妙菱反應過來,夏清荷就把那匕首扔到了兩人之間,然後捂著左臂跌坐在了地上,大聲尖叫:“啊!”
門外的丫鬟聽到尖叫,一時也分不清那聲音到底是誰的,都慌亂地都簇擁著進來了。
下人們進來的同時,夏清荷眼裏的淚唰地就掉了下來,順勢假裝暈倒在了地上。
“大小姐,大小姐您怎麽了?怎地進屋時好好的,沒一會就成了這幅樣子?”她身邊的丫鬟彩蝶連忙上前把她扶了起來,滿臉的驚慌。
夏妙菱眉心緊擰,冷哼出聲,“長姊倒是演的一出好戲。”
“二小姐為何這般說我們大小姐,我們小姐雖然不是嫡出,但也是咱們夏府的小姐,斷然受不得這些委屈,今日之事,我們是一定要去找老爺討個說法的。”
那彩蝶一臉憤憤然的說完,就招呼著其他的丫鬟將還在裝暈的夏清荷扶了出去。
“小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您難道真的傷了大小姐嗎?”蘇嬤嬤把其他人遣了出去後,上前著急地問道。
夏妙菱搖了搖頭,“我若說是夏清荷自己做的,嬤嬤可是信我?”
“這是自然的!您是我看大的,您的脾性奴婢自然是信得。”蘇嬤嬤連連點頭,然後臉上又帶上了難色,“隻是方才這屋裏隻有您跟大小姐,這事怕是說不清了。”
“二小姐,方才老爺身邊的人來傳話,說讓您現在就去大小姐的院子一趟。”她話音剛落,門外的丫鬟就進來稟報。
夏妙菱點了點頭,把那丫鬟揮退,冷冷地說道:“她動作倒是快。”看來這夏清荷今日來就是抱著這目的來的,想必昨日沒能殺死自己,她也著急了。
“小姐,這可怎麽辦是好?”蘇嬤嬤著急地走來走去,“若是讓您悲傷這樣狠毒的罪名,您的名聲可就全完了。”
“嬤嬤莫怕,我自然有法子應付。”夏妙菱在看到地上匕首時,微微一笑,“你且把這匕首包好,隨我一起去她那院子便是。”
蘇嬤嬤連忙點頭,從懷裏拿出帕子包著那匕首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一眾人到夏清荷的院子時,夏老爺已經等在了那裏,不過他的身邊並沒有夏清荷,反倒是剛才那牙尖嘴利的彩蝶。
“妙菱,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麽回事?”見她進來,夏老爺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問道。他自然是相信二女兒的,可大女兒院裏的丫鬟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他也不好完全不過問。
夏妙菱帶著淺淺的笑意,欠了欠身,“爹爹,長姊呢?這事還是聽長姊說一說吧,妙菱也糊塗著呢。”
“我們大小姐現在還暈著呢。二小姐您也太狠了,本來我們小姐覺得昨日沒參加您的生辰宴席,怕影響了姐妹親情,今日特地過去給您賠禮道歉。”
“不想您竟拿著匕首要殺大小姐。若不是大小姐躲避及時,隻怕不單單是劃破了衣裳這麽簡單的了。”
彩蝶說著就跪在了地上,望向了夏老爺,“還請老爺替咱們大小姐做主,嚴懲二小姐,否則咱們大小姐以後還不真得讓人害死了。”
“妙菱,你長姊確實還沒醒呢,你告訴爹到底是怎麽回事,若真是冤枉了,爹自然會替你做主。”
“爹爹,您且寬著心再喝些茶水,容我跟這丫鬟說上幾句。”夏妙菱笑著把茶杯遞到夏老爺手裏,轉身看向了跪著的彩蝶,“你方才說我要殺長姊,那你說說我為何要殺她。”
“您自然是嫉妒我們小姐才貌和性情,怕入宮後會被我們小姐超越,所以才想殺了我們小姐,好能一除後患。”
彩蝶看著她,一臉憤憤然的樣子。
夏妙菱點了點頭,“好。那我再問你,你說我要殺了長姊,可是你親眼看見的。”
彩蝶頓了頓,隨即義正言辭地說道:“奴婢並未親眼看見,但是奴婢聽到大小姐尖叫後就立刻衝了進去,我們小姐倒在地上,衣服被劃破了,而那匕首就在二小姐您的腳下,當時屋內隻有您跟大小姐,不是您做的,還能是誰!”
“嬤嬤,您把那匕首拿出來,放到爹爹麵前。”夏妙菱笑著吩咐道。
蘇嬤嬤點了點頭,恭恭敬敬地把匕首放到了桌上。
“嬤嬤,我問您一個問題,從小到大,您可見我碰過任何鐵器嗎?”夏妙菱指著桌上的匕首笑著問道。
聽了這問題,蘇嬤嬤恍然大悟,她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也跪在了夏老爺身邊,“老爺,奴婢剛才被豬油蒙住了心神,竟然忘了這件事。”
“您可還記得二小姐小時候手上總起紅疹,後來一位雲遊的郎中說小姐是不能碰任何鐵器的,隻要一碰自然就會起那紅疹。”
經蘇嬤嬤一提醒,夏老爺也想了起來,摸著胡子點了點頭。
“爹爹,倘若真是女兒拿匕首刺向了長姊,那女兒的手裏是該長紅疹的,您看看女兒的手上有是沒有。”
夏妙菱說著把青蔥般的玉手伸了過去,那上麵白皙嫩滑,沒有一點紅疹。
“看來此事確實不是妙菱所做。”夏老爺雙眼微眯,喃喃自語道:“當時屋內隻有你們姐妹二人,難道竟是那清荷自己所做嗎?”
想到這種可能,他不由地勃然大怒,猛地一腳踹向了跪在一邊的彩蝶,大喝道:“賤婢,你家小姐到底是使的什麽心思,你快從實招來!”
“爹爹,爹爹,此事您冤枉妹妹了,冤枉妹妹了呀。”
不待彩蝶回答,內室傳來一聲急促的女聲,不是那夏清荷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