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撕破臉
“小姐，您快醒醒，怎麽這麽一會功夫又睡著了？”
聽到蘇嬤嬤的聲音，夏妙菱猛地睜開了眼睛，胸口處似乎還有一點疼，她忍不住輕輕地揉了起來。
還好，她還活著。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現在她可以肯定那都是真實的經曆，絕對不是做夢。
“小姐，您這是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再過一個時辰宴席就要開始了，咱們還要抓緊時間梳洗打扮，您要是不舒服就麻煩了。”
注意到她的動作，蘇嬤嬤上前輕輕地替她揉了起來。
“嬤嬤，你說宴席，什麽宴席？”夏妙菱抓住嬤嬤的手，眼神有些焦急。
“您的生辰宴席呀，您忘了今天是您十八歲的生辰，老爺要大擺筵席呀。”蘇嬤嬤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小姐，您看要不要給您請個大夫，您的臉色不太好。”
“不用，嬤嬤您去幫我接點水過來，我洗洗就能清楚了。”她擺了擺手，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人支了出去，現在的她需要一個人冷靜下。
這一次不是十日前，更不是三個月前，竟然是生辰當日。她記得那宴席持續了差不多兩個時辰，也就是說距離夏清荷殺死自己不過隻有三個時辰了。
夏妙菱連忙掏出自己衣襟裏的古玉，那顏色已經徹底變成了白色。
她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基本已經確定三次下來都是這古玉救了自己。可是現在它已經一點綠色也沒有了，隻怕是再被害死，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小姐，怎麽又拿著那玉把玩了起來？”端著水進來的蘇嬤嬤疑惑的問道，最近這二小姐時長會這樣望著古玉發呆哪。
“沒什麽，閑來無事罷了。”不想讓嬤嬤看出來什麽端倪，這事也說不清楚，她連忙把古玉放進了衣衫之內。
“嬤嬤，讓丫鬟們進來服侍我洗漱打扮即可。您去告訴爹爹，我方才夢到了惡鬼，現下還有些害怕，讓他多安排一些丫鬟小廝到咱們院子裏來給我壯壯膽。”
輕撫著胸前的古玉，夏妙菱又把聲音壓低了一些，“夏清荷那邊您找幾個信得過的下人盯牢了，她要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立馬就把她擒住。”
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再有一絲大意了，必須從被動防守變成主動進攻了。
“是，小姐。怪不得您方才臉色那麽差，我現在就去安排。”看小姐的神色異常嚴肅，蘇嬤嬤也沒敢多問，欠了欠身就走了出去。
有了前邊三次的經曆，心有餘悸的夏妙菱在宴席結束後，就快步地追上了自己的母親夏夫人。
“娘親，女兒午間夢到一惡鬼，現在心裏還有些害怕，今晚能不能讓女兒在母親那裏安歇？”
縱使自己那院子已經多了一些下人，但想到夏清荷的歹毒，她還是決定今晚不回自個兒院子了。
看著女兒眉頭輕皺的樣子，夏夫人心疼地牽住了她的手，“你這孩子，過了今兒個可就成人了，怎地還越發地膽小了。”
雖是教訓的話，語氣裏卻滿是寵溺。
見女兒喜笑顏開後，她轉身對身邊的丫鬟說道：“去稟告老爺，就說小姐有些不適，今晚我讓小姐在我院裏休息了，讓老爺去姨太太那屋歇著吧。”
“娘親，您說女兒是不是太懦弱、太愚笨了？”晚上，躺在夏夫人身邊的夏妙菱想到自己經曆的種種，眼眶有些發紅。
可不是懦弱愚笨嗎？這才連著讓夏清荷殺了三次。
夏夫人注意到女兒的情緒，笑著把她攬進了懷裏，“怎地這樣說自己，在為娘眼裏，我的菱兒是頂善良、頂聰慧的人了。”
“隻是這人若是善良了反倒更容易遇到不順心的事，可那些總是會過去的，保持著善心老天會把福報降到你的身上的。”
想到自己年輕時的經曆，她有些唏噓，好在那些都過去了。
“是，女兒知道了。”夏妙菱往母親的懷裏又鑽了鑽，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安了不少，漸漸地生出了睡意。
這一夜總算是平安過去了，夏妙菱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略略鬆了一口氣。
“妹妹回來了，長姊已經等你許久了。”
看到回院子裏見得第一個人是夏清荷，她有些反胃，剛在母親那吃的早膳險些吐了出來。
“二小姐，大小姐一大早就來了，沒您的吩咐，我們沒敢讓她進去。”門口的丫鬟上前一步，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夏妙菱點了點頭，隻當沒看見夏清荷，邁著步子進到了屋裏。
她坐在閨房中換了一身羅衫，又飲了半杯茶水，看著窗外的日頭又大了一些，才緩緩開口：“讓大小姐進來吧。”
夏清荷進來的時候，額頭生了些許汗滴，看起來略顯狼狽，她站得有些累了，想坐下卻又不敢，“妹妹，長姊可是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
“長姊又說笑了。”夏妙菱坐在桌前，不冷不熱地說道。
“既然沒有，那妹妹為何派人跟著長姊？”難得一向假裝溫柔的夏清荷帶上了幾分薄怒。
“長姊當真想聽原因？”
“妹妹但說無妨。”
夏妙菱笑了笑，揮手讓屋內的丫鬟退了出去，“長姊覬覦我夏家嫡女的身份許久了吧？泛舟、毒葡萄、匕首這些手段都算高明了，也著實狠毒。”
能呼吸到第二天的空氣，這就說明主動出擊和嚴防死守一樣重要，也沒必要再繼續裝糊塗了。
“妹妹，說，說的什麽話，長姊不明白。”夏清荷的臉突地白了，說話都略顯結巴。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那些準備，這人竟然都知道。
“無妨，長姊隻要記住一點便可，害人終害己，長姊最後莫把自己害了就行。”夏妙菱看著她的眼神越發地冰冷，“長姊日後要是安分守己便也罷了，如若再用這些下作的法子，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著這樣的夏妙菱，夏清荷突地生出些許怕意，但心中的欲望卻更強烈，沉默半響後，她不再隱藏自己眼中的狠毒之色。
“我倒真是小瞧妹妹了。”她冷哼一聲，突地從衣服裏拿出一把匕首。
“你想做什麽？還要用這匕首殺了我嗎？夏清荷，你好好看看，現在是光天化日，門外丫鬟老媽子一大堆，你以為殺了我，自己就能如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