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絕世好婆婆
張氏在房裏做衣服，聽到說話聲特地從屋裏出來，告知沈瑜她的衣服已經做好了，想著他們下午可能要穿，新衣服磨皮膚，她上午做完就給洗了晾曬在院子裏，已經過去三個多時辰，等下他們吃完飯差不多也幹了，就來說一聲。
之前那些布匹每夠每人做兩套的了，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到手了一套，剩下的布匹還要找零碎的時間接著做。
沈瑜經張氏提醒這才注意裏麵院子裏掛著的新衣服，好生感謝了張氏一番，別說這衣服做的還真挺不錯的，是有技術含量的。她自己身上衣服雖然還是好的，料子好，刺繡也精美，但隻有兩套衣服，換來換去的都膩了，還是新衣服好，旁邊曬的江寂的衣服也挺好看的，她挑的顏色的眼光就是好。
“三郎、老大媳婦、老三媳婦，回來了，娘想著你們快回來了，這不剛熱好飯你們就來了，餓了吧，就你們沒吃了，快坐下吃吧！”李氏聞聲從灶房出來道。
江老頭、江大貴在山頭那邊忙活，李氏和張氏在他們回來之前已經給他們和四個泥瓦匠送過飯了，三個孩子也在山頭和小驢子玩，看小驢子吃草，李氏她們兩也順便在那邊一起吃的。
“娘，這是今天我和大嫂賺的錢，有七百六十六文，娘，你收著。”
“這麽多?”李氏吃了一驚，她這媳婦可真是不一般的旺家。
“這第一次娘就收著了，以後這錢你們自己拿著。”李氏說道，現在她手裏有挺多銀子的，家裏錢都是上交她管的的，看他們現在也都有出息了，連老大家的都像模像樣的，日子過得舒心，昨天和自家老頭商量過，以後讓孩子們自己管自己的錢，她也不幹涉。
“真的，謝謝娘?”劉氏很激動，感覺生活越來越有奔頭了，孩子下個月就要去書院了，讀書可是費錢的事兒。
沈瑜趁機說道：“大嫂，這桃膠你也學會做了，明天讓二嫂和你去吧，我留在家裏做飯，下午還要收村子裏的人的山貨。”
“我?”張氏在旁邊聽了也是傻眼了，三弟妹可真好，什麽都想著她。
“嗯，桃膠明天的夠用，之後你們得自己采，桃膠是在外祖母家的桃林采的，你們就去那裏采，避著點人，不然這生意不太好做的。”
劉氏和張氏連連點頭，沈瑜呼出一口氣，這活總算給出去了，早起真要命，還要一直吆喝，笑臉迎人，臉都要笑僵了。
不久前吃的那兩個包子還沒消化，沈瑜不怎麽餓，吃了半碗飯就停住了，去廚房燒了滿滿一鍋水，今天出了挺多汗的，可得好好洗洗，身上都膩膩的。
“大嫂，你要水嗎?灶房裏燒好水了。”沈瑜看水燒的差不多了，不熱不涼的，出來對快吃完的劉氏道，她們今天都出了挺多汗的。
“好，我等下也打點。”劉氏應道。
沈瑜這才返回灶房去提水，江寂在沈瑜問劉氏的時候就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現下剛好接過沈瑜的桶子。
“娘子，我來提！”
“好，謝謝相公！”李氏一眾人都看著，沈瑜隻能作小媳婦樣，跟在江寂後麵，過院子的時候，摸了一下掛在那裏的衣服，確實是幹了，把院子裏兩人的衣物都收起來。
江寂提著到水到了屋裏的洗浴隔間外，就快步出去。
“等一下！”
江寂聽著沈瑜的話，腦子裏天人交戰，白天是不是不好?我要不要和娘子說說?麵上沒表現出來，緩慢轉身，嗓子都有些幹，聲音沉了幾分，“怎麽了?”
沈瑜沒注意到眼前人的怪異，朝他走去，把手裏的衣服遞給他，江寂應該也是要洗浴的，他一般隻要出門了就要換衣服，可不是一般的愛幹淨，不然她肯定不能讓他睡床的，嘿嘿，睡書房去吧，沈瑜想到這裏還隱隱有些子激動。
“這是你的，拿著吧！”
江寂麵不改色地接過，轉頭在沈瑜看不到的地方才露出尷尬的神色，他果然是想多了，幸虧娘子不知道。
江寂加快步子出門，把衣服放到書房榻上，就去灶房提水，他確實是要洗一下的。
沈瑜關上房門，洗完後才覺得身心清爽，換上了新衣服心裏更美了，裏衣是絲綢，果然是舒服，外麵的棉布摸著沒有之前她穿的布料好，但是還能接受，起碼比麻布好，沈瑜就是這點比較好，雖嬌氣，但是也考慮現實，隨遇而安。
劉氏可能是看她之前穿的的衣服，照著那個樣式做的，給她做的是襦裙和褂子，別說做得還挺精致的，應該是花了一番功夫的。據她觀察，一般農家婦人穿的都是短褐，褲子樣式的，平時幹農活方便，不過也會有一兩件襦裙，出去吃席的時候穿的。
江寂在書房也很快洗好了，理了半天身上穿的衣服，長舒一口氣才出門去臥室找沈瑜。
敲了敲門，沈瑜開門後，兩人四目相對，同時愣住，江寂回過神來，掩飾道：“瑜兒，時間差不多了，該出發去祠堂了。”
“好，好。”沈瑜也回神，回應道。不過江寂穿這身衣服還真好看啊，平常白色的粗布麻衣雖然也好看，但是今天這一襲淡藍色的長衫，還真有風流才子的韻味，風度翩翩少年郎啊，要是再搖上一把扇子，那就更應景了，沈瑜默默想著那畫麵。
江寂也是被沈瑜的穿著呆到了，翠綠色的襦裙逶迤，褂子也是同色係的罩在上麵，勾勒出纖細的身姿，瑩瑩而立，氣質天成。沈瑜以前穿的衣服很好看，但是實在是太精致了，讓有距離感。今天劉氏做的衣服雖然也是襦裙和褂子，但顯然更為接地氣，更加溫柔小意，溫婉動人，真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是他的，江寂美滋滋地想著。
兩人一起步入前院，李老頭、江大貴已經回來了，三個孩子也是，沈瑜看了一圈發現好像今天江家人都穿了新衣服，看了很重視這個儀式，心裏也嚴肅起來，她可不能出差錯。
李氏看著走過來的兩人，滿意的點頭，真好看，兒子好看，兒媳婦也好看。她當初看中江老頭也是被他的外貌吸引，死活要爹娘同意的，不然她作為家裏最受寵愛的小女兒怎麽會嫁給剛分家一個人過的江老三。
江老頭是江家的三兒子，上頭的父母都過世後，江家三房也就散了，各自和平分了家。分了家就是兩家人了，各顧各家的，來往也不親密。江家大房還在村子裏，前頭江寂出事，她大伯娘也隻是象征性地來過一次；江家二房早已經搬到別地去，據說是出門做生意，好多年沒消息了。
“好了，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們出發吧！”李氏一臉欣喜道。
“走囉！”石頭興奮道。小羊上麵綁著個紅綢，江老頭牽著走在前麵，石頭緊跟著，大妞、二妞跟著石頭。
江家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著，眾耳相傳，村裏人很快就知道消息了，都圍了上去，在江家人後麵，村長和族長已經在村裏的祠堂裏麵坐著了，江大貴把手裏準備的爆竹拿出來，放了兩掛鞭炮，那聲音真是響，但是村裏小孩子不在怕的，都蹦蹦跳跳的，手裏吃著江寂放鞭炮前分發的糖果。
祠堂大門口，江老頭和李氏先行，江寂和沈瑜跟著他們後麵，看熱鬧的人也安分下來，默默地跟著沒說話，這裏不是說閑話的地方，不然會挨板子的。村長和族長都坐在上頭，沈瑜沒有東張西望，立在江寂右手邊稍後一點的位置，站姿標準，儀態端莊，讓族長都連連感歎，很是認同，不愧是最有出息族人的媳婦。
兩人跪拜了一下先祖，奉了幾柱香，儀式成了江寂才拿過族長手中的族譜，翻到江老三那一頁，把沈瑜的名字寫入他那一欄，寫完才塵埃落定的感覺。兩人最後再恭敬地給老族長奉了個茶，這次開祠堂也就結束了。
出了祠堂門，江老頭才開口道：“前段時間我們家三郎出事，她娘給她娶了媳婦，當時情況也沒法辦席，剛好今天老三媳婦入族譜的日子，村裏人給個麵子都去我們家吃個席。”
“族長、村長，三郎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你們可一定得去捧捧場啊！”
“好，好，三郎是個有出息的，我們也去高興高興。”兩個老頭點點頭。
“我們先去準備準備，等到點了大家得來啊！”李氏也高興道。
村裏人這麽些人，三桌差不多，李氏帶著劉氏、張氏回去忙活了，沒讓沈瑜動手，讓她和江寂去書房看書，她不反對媳婦看書，反而鼓勵，李氏覺得三郎是個會讀書的，三郎媳婦肯定也要讀的，以後孩子才會更聰明。
不得不說李氏確實是比較開明的婆母了，可能和她從小就沒吃過什麽苦有關，上頭的兩個哥哥都寵著她，她母親對她也比對兩個兒子好。
沈瑜也是越來越愛這個婆婆了，真是絕世好婆婆，以後就算不認江寂也一定要認婆婆。
江寂：“……”我檸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