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章：萬般難堪，渡銷魂一夜(1)
醒來時，又是一盆劈頭蓋臉的冷水，她甩了甩頭，冰冷的水珠順著劉海滑下，她的視線逐漸適應光線，接著她笑了笑道：“若是你想讓我死，為何不殺了我？”
意料之中的，下顎被人緊緊地捏住，上方的人用著入那水的冰冷口吻道：“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慢慢地折磨你，慢慢地……直到你生不如死。”
“卑鄙。”
“沒錯，我就是卑鄙？那如何，從了我如何？”李洛南眉角上揚，幾番曲折也是醉，“若是你肯從了我，我保證就能放了你。”
“放我？還是成為你的奴隸。你認為我會選擇要嗎？”有琴璃舞把她一轉，她整個身子浸在水牢中，撲天而來的冰冷幾乎吞噬掉她所有的體溫，眼前的視線幾乎是一篇漆黑。
她的肩膀被人抓住，但又很快地鬆開了手，整個身子都垂入了水中，隻有李洛南的聲音在空曠的牢房裏曲折幔回，一如他曾經指尖曾經流瀉而出的音律，她的黑發全部落入水中被濡濕，而目光卻依舊倔強。
李洛南凝視了有琴璃舞道：“你真的這麽不願意從了我嗎？”
意料之中的沒有聲音，而他卻也展眉一笑道：“可是我就算知道你不愛我，你還是不可救藥地淪落。”
經流年，夢回曲水邊，看煙花綻出月圓。直到她所有的眼淚都如天邊浮雲般照亮了視野中的層層紅樓，花潁點點，如他眼角的細絲，雍然爾雅，有琴璃舞揚起臉，苦笑道：“你真的……打算怎樣對我？”
其實若是不堪，便愈是說不出口……她咬著牙不說話，結果李洛南猶豫了很久才道：“我不過是江山也要，美人也要。”
鳳凰劫，隻為囚你一生罷了。你可知道我的心嗎……
翌日清晨。
火豔的街邊花朵，馥鬱凝練，泱泱大氣，滿世繁華。
幾乎是用一種屈辱的姿勢，她被甩上了馬車，迎麵而來的卻是一件亞麻群，狠狠地砸在有琴璃舞的腦門上，有琴璃舞又腦子一暈，接著她把那裙子提在手中，看著馬車前似笑非笑的李洛南道：“你究竟希望我怎麽樣？”
“穿上它。”
“我做不到。”
“那可由不得你。”李洛南輕笑了一聲，接著對著旁邊一個眉目清秀的姑娘道，“夕晴姑娘衣服的穿衣就交給你了，
那個眉目清秀的姑娘往裏麵一探身，結果便把車簾也給拉上，對著衣服微微笑道：“姑娘，來吧。”
……
……
其實本來就是很破舊的衣服，穿在有琴璃舞的身上不免是顯得有些別扭。可是盡管如此，她的眼神卻依舊湛亮，她的發絲一綹地垂下，淡而柔和，黑亮纖細，逐風碾過。
“你終究還是穿上了嘛。”李洛南踏上馬車時，似笑非笑地說道，而有琴璃舞卻把臉別了過去。
“你想帶我到哪裏去？”
李洛南笑得漂亮極了：“冰江。”接著他冰晶一般的手指抬起有琴璃舞的下巴，而有琴璃舞的眼神凜冽，冷冷地對著李洛南，一如睥睨天下高貴無雙的皇後，最高貴的存在。
她道：“你帶我去冰江做什麽？”結果他卻說道：“因為我想讓你知道，無論是軒轅指言，還是夏滄致，亦或是李洛南都足以讓你……”
似是意識到有琴璃舞臉上不斷升起的紅潮，李洛南便又調侃地來了一句：“如何，一還是不依？”
記憶中一個身著秋香色上衣的俊俏姑娘，在遠處站著，身上著淡煙似的上好綾羅，眉目如畫。
一切卻注定還是要碎了吧。
直到大雪從車簾中灌入，像極了三年前，可是那在雪幕中苦苦等待的，未帶鬥笠的執著而又絕色男子早已不見了。
漫天蔽野，隱忍冰冷，雪花飛舞重疊，染盡半世河山，褪去萬千風華。
直至覺得眼前人的笑容都有些失真。
“你現在隻是我的奴隸，若是我想讓你死，你隨時都可以死。”
其實她不想說，自己其實已經完全都記起來了。因此，她用著一種頗為冷淡的語氣開口道：“哦？難道你想讓我真的去死？”
……
……
冰江。
歲歲年年花相似，年年歲歲人不同。。
有琴璃舞呆在那裏，看著他對別的女子柔情似水，忽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和渺小感。
猛然醒悟，那青玉案早已是時光的犧牲品，命運已然無情地步入它應有的軌道。
到達冰江後，李洛南便一直都在和周圍容貌精致的女子說話。那些女子體態優美，銀白色長發如絲絹，笑容綻放，而他的眼萬頃煙波萬頃愁，有琴璃舞趕緊轉過身，詳裝看著小攤販的胭脂水粉，強忍喉間的哽咽。再轉過頭來，街道上已是空空如也。
“客官，您買是個不買？”我帳然若失地回過頭，那胭脂水粉攤的老板對有琴璃舞的臉皮抽搐著，一低頭才發現，她早已把人家的水粉攤給弄亂了。
有琴璃舞趕緊道著歉，往懷裏掏銀子。。
就像在一片充滿氤氳的草地。我觸及不到你。你的聲音卻時刻撞擊著我脆弱的耳膜，這叫我如何釋懷。
“你應該都是想起來了吧。不然你不可能會是這個反應。”不知何時，李洛南終於走到了她的身邊，淡淡道“如何？考慮得怎麽樣了？”
有琴璃舞嗤笑一聲道：“你是太把自己當回事，還是把我當成傻子。”
“……”
指言，我喜歡早晨的風輕拂過臉頰。微微帶有些涼意。記得我說麽，我喜歡有人陪著我走路。喜歡邊講話邊走路。
但是如果找不到那個人呢。還是會習慣一個人的。
其實她不想說，她喜歡夏天，涼風灌進襯衫時衣袖鼓起，是那時候最美好純潔的回憶。她喜歡海，死後，到海底深處和未來的你一起。點亮那些回憶。我說比起日出我更喜歡日落。一天的結束，餘暉明晃晃的撒落在肩頭。像是你一般帶給她的溫暖。
一世的溫暖，一世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