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月上雲收,星光般落一般皎潔。 風吹起高聳的城牆下盛開的紅色花朵,一如少女輕盈飛舞的裙裾。 荷淨,竹涼,晚風拂麵。 “你確定隻要我們兩個人就好?”何鬱裳和夕晴都換了一身黑衣,何鬱裳還甚至帶上了黑色的鬥笠,把那一頭紮眼的銀發全部盤了起來放在鬥笠中。 空氣濕潤,雨後的夜空繁星閃爍,更加高遠,耀眼,美麗。 “嗯。”夕晴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又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如我所願。” 她們使用輕功跳到了一片竹林中,深秋,這個季節的竹林,是一片荒蕪。 落葉滿天飄散,枯黃細長,被風吹起,破裂,又於空中變做塵埃。。 往裏麵走,有個小小的平凡卻又做工精細的小竹屋,旁邊小河流淌,映出團團光暈,水波蕩漾。 何鬱裳回頭看了看道:“應該是沒有人跟來,我們進去吧。” 打開小竹屋的門,塵土飛揚,淅淅瀝瀝地覆了下來,何鬱裳和夕晴抖了抖灰塵,再拿出手中幹枯的火折子用火石點上了火。 “一切似乎都還是沒有變。”夕晴輕輕地說道。房屋的擺設極其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張凳子,而一切雖已塵封已久,但是依舊能看出當初收拾的井井有條。 “在哪裏?”何鬱裳直接進入了話題。 夕晴笑了笑,走到那張雪白卻又覆滿灰塵的床邊,挪開了它。原本它靠著的牆壁露了出來,與其製作的竹木不同,那是一麵牆,高度和寬度正好到那張床能完全掩藏。 牆有些鬆動,夕晴站在它麵前,似是猶豫了很久,手卻遲遲沒有動作。 細雨開始飄落,竹影飄逸,月水婆娑,幽趣無邊。 像要是祭奠此刻的沉寂。 她終究是閉上了眼,又睜開,食指敲了敲牆壁,露出了一行字來。 字跡筆鋒剛健有力,形狀飄逸優美,因為年代久遠,字明顯有些發黃,卻還是能清晰地看出這麽一句話: “舞盡悠然自蒼蒼。” 何鬱裳凝視了那行字半響,道:“你前來你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不是,我回來是為了……”說罷,她從衣服裏拿出一條形狀優美的紅絲線。 “這之前不是還在瞳顏那裏嗎?” 她笑了笑:“在客棧的時候,我對她、安柏、墨墨和何博乾的房間裏都放進了迷香,我趁機從瞳顏枕頭下的一個小盒子中拿出來的。” 何鬱裳沉默了半響,想要說些什麽,可最後還是閉上了口。 夕晴拿出了那個雕刻精美的小盒子,由上好的紅木製成,紋路清晰。打開它後,裏麵隻有兩樣東西,一條紅絲線和一個製作精美的香囊。 何鬱裳看了看那條紅絲線,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夏滄致的手臂上也有這麽一條絲線。” “沒錯,可是我曾經仔細地觀察過,他的絲線的某一處有些不起眼的淡淡的黑色,而瞳顏的這條絲線,你看。”夕晴把絲線轉了半圈,指著上麵的一點點的白色說,“相同的位置,這條絲線卻是白色的。” 何鬱裳莞爾一笑道:“璃舞,我想我知道你所表達的意思是什麽了,我也知道了你為何來這裏。”她從夕晴的手中拿過了紅絲線,將它放置在露出的字跡的牆下,那根絲線的長度正好夠五塊磚頭的長度,她用食指輕輕一敲,第六塊磚頭摔落在地上,發出簌簌的響聲。 而裏麵果然另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