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水中旖旎
“娘娘呦，你慢點，若是身子再出了什麽問題，奴婢就是萬死難辭其咎，”門口跑來一臃腫的婦人，放下手中的盆子慌忙上前。
“你是？”若一皺眉抬頭“本宮不記得身邊有你伺候。”
“哦，”那婦人卻是不慌不忙跪在地上“奴婢李氏，是皇上特地派來伺候娘娘起居的。”
“不用了，”她轉身坐在床上，心裏隱隱約約不安“本宮隻喜歡用原來的人，你回去吧。”
“奴婢萬死也不敢離開，”那婦人道“奴婢若是私自離開，隻怕會惹惱皇上，還請娘娘恕罪。”
“你…，”她抬眸看著她身後的盆“你剛才拿的東西是什麽？”
“啊，”那婦人抬頭疑惑著看她，看到她的眼神已是清楚，笨拙的身子站起身“奴婢是剛才去給娘娘洗衣服，故此沒有照顧您，還望娘娘恕罪。”
“洗衣服？”若一站起身“這附近那裏有洗衣服的地方。”
“娘娘或許不知，”那婦人笑笑“不遠處就有一片溪流，雖然不大，足夠奴婢洗衣服了。”
“你…，”若一心中不由劃過一絲暖流“雖是初春，氣溫還是冷的緊，你年紀本就…以後不要去洗衣服了，拿回宮讓宮人洗就是了。”
“娘娘答應奴婢留下了？”原本蒼老的容顏竟有期盼，若一轉身閉眼“你先出去吧，本宮有事兒對阿秀說。”
“奴婢這就退下，”李氏福身笑著退下“怪不得皇上會寵愛端妃，這樣好的性子由不得人不愛。”
“怎麽回事？”若一看著出去的人影道“那李氏是什麽時候來的？昨日出宮的人裏麵沒有她。”
“是皇上今天早上特地帶來照顧娘娘的，”阿秀苦澀一笑“奴婢手笨腳拙，本就照顧不好娘娘，那李氏看著是個會伺候主的人。”
“皇上可是為難你了？”阿秀上前看著她的臉“到底怎麽回事？昨晚本宮就寢的時候便沒有見到你。”
“其實沒什麽大事，”阿秀道“不過是昨晚走到林子裏迷路了，後來走著走著便睡著了。”
“你去林子裏做什麽？”若一道“大晚上的不知道外麵很危險嗎？若是出了什麽可怎麽辦？”
“她不過是替你摘花罷了，”顧岩走進來，看著她神情自若便也放心下來“你瞧瞧床頭上放的花。”
“嗯？”她回眸看向床頭的櫃子，果然看到素白的小花插在瓶中，若一轉身笑笑“昨日不過隨口一說，你倒是記下來了以後可不能出去。”
“是，奴婢遵命，”阿秀笑笑，卻是莫名看了眼顧岩“對了，娘娘剛才還想說什麽來著。”
“本宮要說什麽嗎？”她咬唇皺眉，柳眉卻是皺的可愛“對了，”她猛然抬頭“昨晚有人想要殺我。”
“殺你？”二人皆是相視一望“對，他們想要殺我，”若一咽咽唾沫“昨晚我睡的極熟，便突然感覺脖間一種冰涼的感覺。”
“我抬頭便看到一個蒙麵男子站在床邊，”若一歎歎氣“當時我便愣住了，後來從上麵掉下一個男子，可不知怎麽回事那時候我突然感覺心中有一股力道死死的控製著我。”
“後來呢？”顧岩上前道“你還記得嗎？”
“後來？”若一撓撓頭“我就隻記得當時外麵有打鬧的聲音，然後眼前的男子突然暈倒了，至於從上麵掉下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死。”
“然後我就暈過去了，”若一抬頭苦笑“原來我記得我就很喜歡暈倒，不曾想現在也是這樣。”
“無妨，”顧岩上前“我今日為你把過脈，你身子很好，沒什麽事情。”
“那就好，”她抬頭“剛才出去的李氏你可有看到？”
“李氏？”顧岩抬頭一愣卻是回神“看到了，剛才在晾衣服，倒也沒什麽不同的。”
“皇上為什麽突然派她來照顧我？”若一臉上煩躁不安“難不成要在這裏待很久嗎？”
“不，”顧岩道“皇上隻是…陪你出來散散心，過幾天便回去了，至於李氏…，”他看看旁邊的女人“你身邊的宮人，總是很少，如今做了嬪妃這麽久，該是需要人手。”
“瀟湘館的人就已經夠多了，”若一道“雖說多了她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麽，不過心裏總是怪怪的。”
“娘娘不要多想，”阿秀上前道“有一個老點兒的宮人照顧您，總是好一點不是嗎？”
“可是…，”“愛妃好像很不喜歡朕的安排？”夾雜著重重地鼻音，莫子軒走進帳篷淡淡道“可是看不上李氏？”
“參見皇上，”所有的人跪在地上，若一皺眉任由他扶起，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排斥他到了這種地步。
“愛妃起來便是，”莫子軒笑著看向她，黑色的大氅邊一層皮毛隨風而動，光澤甚好。
“皇上這大氅倒是眼生的很，”若一笑道，然後離開他的身邊“還不知道是誰獻給皇上的。”
“愛妃若是喜歡，朕送你便是，”莫子軒將身上的大氅脫下正要給她披上，她卻是向後一退笑道“臣妾不喜歡奢侈的東西，皇上知道的。”
“你…，”所有的話在那一刻都沒有說出來的必要，莫子軒看到她眼中的疏離“走罷，說好了狩獵，今日天氣難得不錯，朕陪你出去看看。”
“好，”她抬眸看看眼前的男人“那晚的事終究變成兩人跨不過去的鴻溝。”
“李赫，”他轉身將外麵的男人叫進來“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這片區域，包括皇家之人。”
“是，”李赫看看站在一邊的男子轉身離開。
“若一，”莫子軒輕喚身邊的女人“自從蓬萊州一別，朕總覺得你變了不少。”
“人活著總得要無時無刻改變才是，”若一笑笑“臣妾很早說過，角色不同，自然會有不同的態度。”
“是，”他將她擁入懷中“可是朕覺得你在刻意疏遠朕，這倒是讓朕費盡心思的很，朕好像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皇上是萬人敬仰的皇上，自然不需要看懂任何人，”若一道“隻需要讓別人服從你就足夠了。”
“可是朕要的是你的心，”他猛然抬起她的臉，語氣冷的徹骨“從前的若一到哪兒去了，朕總覺得你再不是原來的若一。”
“那皇上還是過去的皇上嗎？”她輕輕笑著推開他“不對，說錯了，您還是當初的莫子軒嗎？”
然後是良久的無話，若一隻是靜靜坐著也不言語，心裏卻是煩悶的很，眼前的流水解凍的聲音莫名讓人心情煩躁。
“皇上回去吧，”若一回眸看看他，然後正欲站起身，身邊的男子卻是先她一步將她抓住。
“啊…，”伴隨著一聲驚呼，兩人已是掉到水裏，若一被他從身後緊緊抱著，他的身體滾燙。
“皇上，您…，”“叫我子軒，”他輕喚著咬她的耳垂“我想聽你叫我子軒。”
“別鬧了，”若一掙紮著遊到一邊，清澈的眼睛望著他“水裏太涼了，皇上還是早些回岸上去罷。”
“你當真不願陪我？”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他靜靜的望著她“就連一句子軒也不願叫出口。”
“子…子軒，”若一抬眸對他笑笑“水裏真的很冷，還是上去吧。”
“不，”他冷著眼看她，卻在下一刻狠狠將她拽入懷中，濕熱的舌靈巧的進入口中與她的糾纏在一起，若一的銀發被水浸濕，美得不似人間。
“朕好久沒要你了，”他喘著氣在她耳邊道“從前無論怎樣，你都不會這樣拒絕朕，如今是怎麽了。”
“阿嚏，”若一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噴嚏，清澈的眼睛有過一絲的尷尬，眼睜睜看著莫子軒冷著臉將她從水中抱起。
“皇上，”“別說話，”莫子軒皺眉低眼看她“朕早就應該帶你好好鍛煉身體。”
“嗬…。”她難得露出笑意，清澈的眼睛比水還要有情，莫子軒咽咽唾沫轉身將她抱出去。
“皇上什麽時候回宮？”若一坐在石頭上看著離她幾米外的男人“皇後娘娘。如今懷著孕…。”
“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他打斷她的話“皇後那邊朕自由主張。”
“好，”若一閉了口不在說話，他不說回去的事兒，她也不好提出來，索性望著遠處的山景出神。
“若一，”“怎麽了？”半晌聽到他的聲音，若一回眸便觸到他的嘴唇，冰涼的觸感讓她一驚，下意識她向後退去卻被他抱住。
“朕總有種感覺，你會離開朕，”他歎歎氣“有的時候朕就在想，若是你生了朕的孩子，會不會就不會離開了。”
“皇上，”若一分明看到他眼中的疼痛，不由心頭一緊，手不由自主的環住他“若是有一天臣妾離開了，會有千萬個女人為您生兒育女。”
“卻不會再有一個若一不是嗎？”他笑笑“黎荌神情像你，卻終究不是你，朕不知道若是你再離開，朕還會怎麽樣，可是朕知道，朕離不開你。”
“離不開，離得開終有一日也會離開，”若一笑笑“人總有生老病死，皇上總不能讓臣妾賴在你的身邊。”
“賴？”他將她抱入懷中，黑色的大氅擋住二人“朕倒是想著，你若是能日日賴在朕的身邊多好。”
“嗬嗬，”若一笑著並未接話，清澈的眼睛看著前方“皇上，您瞧，迎春花開了好多。”
“是，”他順著她的視角望去“山上總是比宮裏開花早些。”
“開花早些？”說道此處他的眼眸有種特殊的衝動，卻是硬生生將它壓住“回去吧。”
“好，”若一站起身抖抖身上的東西，笑著看向他“皇上，您去哪兒？”還未說完眼前的男子已是飛到另一邊。
“你既喜歡，朕便送你就是，”他將手中的迎春花遞給她“若一，這天下隻要朕有的，朕都願意給你。”
“隻因你是這天下唯一能讓我動心的女人。”
“回去吧，”她笑著接過他手中的花卻是不言語“莫子軒，很多東西早已變了，你又何苦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