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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無端思念

  天一亮,清香便帶著食盒來到血鷹的房間,門吱嘎一聲被推開,血鷹摸索著慢慢坐起身,耳朵聆聽著門口動靜:‘清香姑娘,是你嗎?’


  阮清香應聲走進門,將食盒放到桌上,誘人香味傳進血鷹鼻子裏,忍不住猛嗅了一下:‘好香的味道。’


  ‘是魚子湯,禦醫管的司馬老先生說,喝魚子湯對眼睛好,不知道有沒有用。’清香說著,扶血鷹下床,仔細為他穿好衣服,踮起腳尖為血鷹係好衣帶的樣子就像是溫柔的賢妻,如果說薑玉溪是一匹無法馴服的烈馬,那阮清香就是一隻羊,溫順而又智慧。


  ‘有勞清香姑娘了。’血鷹不好意思的道,短短相處一日便讓血鷹對阮清香產生好感,這樣溫柔的女子,很鬱悶她跟主上怎麽就走不到一起。


  ‘血護衛叫我清香就好。’


  ‘那,清香,你以後也直接叫我血鷹吧。’


  短暫沉默,不知什麽東西在兩人心中慢慢生根發芽。


  ‘清香’


  ‘血鷹’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喊出對方名字,頓時都覺得尷尬起來。


  ‘你先說吧。’


  ‘你先說吧。’


  見對方許久沒有開口說話,兩人又異口同聲的讓對方先說話,房間內的空氣變得尷尬而又曖昧不明。


  ‘湯快涼了,快些喝吧。’


  ‘嗯。’


  阮清香扶血鷹來到桌邊坐下,盛一碗魚子湯給血鷹。


  品嚐著身邊女子親手做的湯,感覺不隻是口中留香,心中仿佛也美美的。這樣的女人才適合做妻子,做守候一生的人。但是這些話語隻能留在心中,她是相國府的千金之軀,而他,隻是飄泊江湖的浪子,怎麽配得上她。


  宮中的生活雖然安逸,卻像個鳥籠,他是森林裏的鷹,不可能永遠留在籠中。


  暖溪閣裏,薑玉溪一個人坐在桌邊發呆,不經意看到母妃為自己縫補的衣服,思母之情忍不住浮上心頭,回憶著母妃在身邊不厭其煩的叮嚀,想起風暖閣失火時候,母妃大義凜然的站出來為自己頂罪,想起上次去宗人府時候母妃的一言一句,所有畫麵集合起來,一股腦兒的衝洗著薑玉溪的腦子,讓她忍不住想要落淚。


  抓起母妃縫補的長袍,輕輕抱在懷中,仿佛能嗅到母愛的味道。


  ‘主子,您這是怎麽了?’薑玉溪不是個愛哭的女人,卻是個性情中人,平生最怕感動,失去多年的母愛在這裏突然再次出現,讓她受寵若驚,讓她不忍傷害,也讓她忍不住思念。


  ‘主子是不是想念玉謹妃了?’菊兒見主子懷抱著玉謹妃早日為她縫補的衣物,一眼便看穿主子的心思,主子的心思縝密,很多事情要做要不做,都會琢磨再三。


  ‘母妃為我付出太多,如今關押在宗人府失去自由,惶恐而不知天日,實在讓人擔心。’薑玉溪憂心忡忡的說著,不知想到什麽,忽然站起身來:‘說什麽,今日也得去。’


  莊瀾閣中,楚莊瀾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前認真批閱著奏折,薑玉溪站在身邊,不動,也不說話。楚莊瀾起身,薑玉溪跟在楚莊瀾的身後,走到哪兒跟到哪兒,任其怎麽甩都甩不掉。


  這個女人的城府比宮中皇子還要深,眼下這般不言不語的纏著自己,絕對是有求於他。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楚莊瀾不耐煩的問道。


  ‘帶我去見母妃,我想見她,哪怕一眼。’薑玉溪帶著懇求的口氣道,她知道,關押母妃隻是在做表麵工作,為的就是不讓宮中有心之人對母妃下手,也能平息朝廷躁動,按理,不應該常去探望,可事過許久,自己後背上的傷都快要痊愈了,怎能不思念母妃。


  ‘你是個聰明人,其中利害關係不用我再去多說。’楚莊瀾冷冷聲音道。


  ‘事情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查出個名堂,總不能讓我一輩子不見母妃吧,如果是你,你願意嗎?’薑玉溪反問道,楚莊瀾知道,跟這個女人打交道,自己絕對占不到便宜,而且屢屢被她幾句話說服。


  ‘可現在邊境的形式緊張,皇上壓下來的奏折比山還高,哪裏還有時間。’楚莊瀾皺著眉頭道,沉默許久,楚莊瀾道:‘拿著這個,去吧。’


  楚莊瀾把自己的令牌解下來放到薑玉溪的手中,轉身坐到書桌前。


  令牌是宮中權位的象征,手握令牌就相當於得到了皇子的手令,不僅可以進出宗人府,還可以出入皇宮,無人敢攔阻,所以,皇子的令牌絕對不會隨意轉交給他人,除非此人特別值得信任。


  薑玉溪感激的雙眸看著楚莊瀾許久,手中握著令牌,心中一絲溫暖。他居然會把令牌給她,說明他已經完全相信她了嗎?

  ‘為什麽願意把東西給我?你是相信我的,對嗎?’薑玉溪帶著滿心的疑惑問道。如果不相信她,為什麽屢次讓她心懷希望。


  ‘有些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相信你,所以,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楚莊瀾站起身,四目相對間,無形間已經相互信任,因為他們別無選擇。


  薑玉溪來到宗人府門口,宗人令祥平安站在門口中間,雙手抱膀道:‘太子妃的傷痊愈了?’


  薑玉溪冷笑道:‘祥大人還真是關懷備至,我自己都不知道傷好沒好,祥大人要不要看看?’薑玉溪毫不畏懼,一步一步走到祥平安的跟前,冷眸對上宗人令的眼睛。


  從袖袍中掏出太子令牌舉到祥平安的眼前,嘴角撇起一絲得意的笑:‘祥大人是讓進還是不讓進。’


  祥平安見到令牌不得不躲閃到一旁:‘請。’


  幾十個侍衛紛紛讓出一條路給薑玉溪,迫不及待的推開裏間房門。


  ‘母妃。’薑玉溪輕喚著,往裏麵走去。


  玉謹妃小跑著過來,滿眼含淚拉起薑玉溪的雙手:‘溪兒,我的孩子,我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你了,讓母妃好好看看你。’


  玉謹妃拉過薑玉溪坐在床邊,每日惶恐不安,生怕哪日自己被遣送回了北塞,就再也見不到女兒。


  ‘上次有黑衣人來硬闖宗人府,是不是你派人來的?’玉謹妃問道,能夠硬闖宗人府救她的人隻有自己的女兒,她知道在北塞的時候自己的女兒不會武功,想要硬闖宗人府就像癡人說夢,但除了女兒,她想不到還有誰會來冒險救她,便猜測是女兒派人來的。


  薑玉溪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她不敢告訴母妃,那日在宗人府前硬闖的人就是自己,她不想讓母親帶著牽掛過餘生。


  ‘不要為母妃冒險,母妃老了,早晚要入土的。’


  母妃眼含熱淚弄的薑玉溪也忍不住要落淚,盡管眼前這個慈祥的女人並不是自己現代社會的母親,這具身體卻流著她的血,所以,她快樂,自己便快樂,她傷心,自己也會跟著傷心,這是這具身體對自己母親從未泯滅的親情。


  ‘對不起,這麽久不能來看你。’薑玉溪難過的道。輕輕靠在母親的肩膀,玉謹妃扶著女兒,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溫柔的拍打著女兒的肩膀,趴在玉謹妃腿上的薑玉溪,一時間無法自拔,眼淚無聲落下。


  想自己小時候也曾這樣趴在媽媽的腿上,媽媽會唱著兒歌,或者講故事,安撫著自己慢慢睡去,那時的時光成為薑玉溪一生對母親最難忘的回憶,即便自己輪回轉世,仍舊記得。


  再次趴在一個母親的腿上,經年往事被風吹來,一下子浮上心頭是那樣的酸澀,提醒自己不要在母妃麵前流淚,卻還是忍不住哭了。


  ‘怎麽了溪兒,是不是他們對你不好,是母妃無能,不能好好保護你。’玉謹妃傷心的道,座位一個母親,最大的責任也是這一生的責任就是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她,卻隻能看著女兒整日鬱鬱寡歡無能為力,感覺自己真的很失敗。


  薑玉溪搖搖頭道:‘沒有,隻是溪兒想念母妃了。’


  ‘昨日我聽到外麵一陣嘈雜,有禁衛軍喊著抓刺客,是不是衝著你來的。’母妃擔心的問道,江山的誘惑讓眾多人折腰,寧願鋌而走險付出生命。


  薑玉溪有北塞玉璽的消息北塞大殿下早已知道,玉謹妃猜測那刺客肯定就是他。


  ‘母妃多慮了,溪兒很好,隻是有名護衛受了西齊百毒花花粉的毒,雙目失明了。’薑玉溪違心的安慰著母妃,母妃已經老了,經不起太多的風浪,也經不起太多的牽掛。


  ‘百毒花的花粉?那可是世間奇毒,要解此毒,可並非易事。’薑母妃隨口道。


  薑玉溪從母妃的腿上直起身,聽母妃的意思,百毒花的毒並不是無藥可解。


  ‘母妃知道如何解百毒花的毒?’薑玉溪迫切的問道,這對於她來說太重要了,血鷹功夫深不可測,楚莊瀾身邊沒有了血鷹便沒有人能夠保護他,楚莊嚴想要對楚莊瀾動手也就不是難事,幫血鷹就是幫楚莊瀾。


  玉謹妃點點頭意味深長的道:‘想要解毒必須要用百毒花的葉子,但是,百毒花隻在西齊有,但是花的旁邊都會靈獸守護,想要采到,並非易事。’


  聽完母妃的話,薑玉溪頓時眼前一亮,不怕困難,隻怕沒有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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