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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劫後餘生

  楚莊瀾拖著血鷹迅速向茅草屋的方向移去,薑玉溪還在那裏等著他們,周圍情況複雜且充滿危機,隻希望能快點見到她,這裏,不能再有人犧牲。


  咚的一聲,茅草屋的門被撞開,坐在牆邊的薑玉溪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摸索著拿起黑衣人的長劍,無論如何也要拚到最後,因為她要活著,她要保護母妃。


  屋內光線瞬間一亮,薑玉溪的神經立即警覺起來,手中長劍緊握著,早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她是刑警,就要頑強拚搏。


  楚莊瀾拖著血鷹走進小屋,滿臉是血的薑玉溪見來人是楚莊瀾,終於鬆了一口氣,緊緊握劍的手一鬆,咣當一聲,長劍落地。


  楚莊瀾循聲望去,薑玉溪頹廢的坐在牆邊,背緊靠著牆壁,滿臉是血,雙眼微微閉上,散亂的長發滿臉都是,一刹那,楚莊瀾感覺自己頭頂發麻,如同晴天霹靂。


  將血鷹放到牆邊,楚莊瀾迅速向薑玉溪跑去。


  ‘不,你不能死,我還沒有弄清真相。’話還沒有說完,薑玉溪疲憊的睜開雙眼:‘我還活著。’


  終於見到他,薑玉溪竟一時間忍不住想哭,嘴唇顫抖著,經過一番生死搏鬥,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滿心委屈抑製不住,撲進了楚莊瀾的懷中。


  ‘你受傷了?’楚莊瀾看著薑玉溪滿臉滿身的血擔心的問道,薑玉溪不說話,一直搖頭。


  看著屋裏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黑衣人的脖子裏還嵌著一根發簪,楚莊瀾認得出,那是薑玉溪頭上的發簪,看著黑衣人的死相,楚莊瀾可以想象得出屋內慘烈搏鬥的場麵,而薑玉溪又是如何死裏逃生,薑玉溪是個聰明人,她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自己周全,致敵人於死地,一身血跡或許是地上黑衣人身上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楚莊瀾擁著懷中女人安慰的道。


  盡管楚莊瀾一直在安慰,但薑玉溪仍舊死死的抱著楚莊瀾,多麽希望這一刻能夠定格,沒有埋怨,沒有憎恨,隻有溫暖的懷抱和輕聲安慰。


  ‘血鷹呢,血鷹怎麽了?’薑玉溪看到依靠著牆壁昏厥的血鷹,擔心問道。


  ‘血鷹受了太多刺激,有些走火入魔,外麵死去的黑衣人有好幾個已經被他剁成肉醬。’楚莊瀾長歎一口氣道。


  從楚莊瀾的懷抱出來,薑玉溪靠著牆邊坐直身子,眉頭微微皺起:‘這些黑衣人來路不明,或許是衝著你來的。’


  楚莊瀾也坐在了地上,渾身泥水加血水,靠在牆邊與薑玉溪並肩坐著,細想薑玉溪的話沒錯,黑衣人不是衝著她來的,如果是找她的話,就不會一門心思的隻圍攻他們兩個男人了,薑玉溪也不會完好的坐在這裏,死士是不留情麵的,他們的目的就是以生命代價完成任務。


  ‘或許,是他。’薑玉溪將頭靠在茅草屋上,雙眸緊閉的道。


  ‘現在宮中隻有他有這個勢力,其餘皇子勢力薄弱,又常會被他打擊,早已不成氣候。’楚莊瀾分析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薑玉溪想起曹植那首七步詩,忍不住輕聲吟出。


  楚莊瀾聽著,如同打翻五味瓶,五味雜陳。同根生能如何,釜中泣又能如何,楚莊嚴早已不顧手足之情,或者,生在皇宮,同為皇子就不應該有手足情。


  宮中勢力的敵對不隻是皇子之間,還有後宮的爭鬥,後宮的一舉一動無不推動著前庭事態的變化。


  旁側,血鷹慢慢蘇醒,雙眸微微睜開,已經沒有剛才那般可怖的凶殘目光,看起來平和了一些。


  楚莊瀾攙扶著薑玉溪來到血鷹身邊。


  ‘爹,我爹呢。’剛剛醒來的血鷹眼中含淚,跌跌撞撞的來到父親床邊,跪在床前。


  顫抖的雙手撫摸著父親蒼老的麵孔,破舊的衣衫,布滿老繭的手,直到自己淚流滿麵,顫抖的雙肩可以看得出他有多麽悲痛,錚錚鐵漢傷心痛哭,讓一旁薑玉溪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此刻,薑玉溪不知到用什麽樣的語言來安慰這個鐵漢子,一旁楚莊瀾抱住血鷹肩膀到:‘血鷹,你聽我說,老父親已經死了,這是事實,就算你要逃避,也終歸要麵對,我們現在不是痛定思痛,而是要讓老父親一路走好。’楚莊瀾忍痛道。


  許久,血鷹沉重的點點頭。


  屋外密林中,矮矮的墳墓前立著三尺墓碑,一旁,百十名黑衣人的屍體扔在一起,血鷹手中高高舉起火把,跪在父親墳前:‘爹,今日兒子就用這一百多人給您老陪葬,讓他們做牛做馬,生死輪回。’


  手中火把朝黑衣人屍體堆起的小山上一扔,紅色火焰慢慢燃燒,最後變成熊熊烈火,血鷹將那些人點了天燈,楚莊瀾拍拍血鷹的肩膀道:‘有些人不會招搖太久,有些人,也不會白白死掉,血債總要血來還,跟我回去吧,相信我,一定能幫你找到凶手,手刃真凶。’


  血鷹看著楚莊瀾堅定的目光,薑玉溪坦誠的微笑,最後默許的點點頭。


  三人跪在血鷹老夫的墳前,共同磕了三個響頭,以報救命之恩。


  從縣城弄來新衣,三人換好衣物,將舊衣全部點火燒掉,朝皇宮方向回去。


  前一腳踏進宮門,後一腳便遇到沈玉兒,見楚莊瀾與薑玉溪同進同出,冷眸看著薑玉溪對楚莊瀾道:‘一連幾日不回宮,就是跟這個賤女人在外麵廝混嗎?’


  遭受刺激的血鷹一蹶不振,見沈玉兒喋喋不休,腦子亂的很:‘屬下還有事,先下去了。’說完,低落的轉身離開。


  ‘我們出去是辦正事,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楚莊瀾道。


  ‘正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早已行了男女之事,也早已忘記害死我姐姐的凶手誰。’沈玉兒說著,一把將薑玉溪推倒在地,早已身疲力竭的薑玉溪重重跌在地上,手腕擦破些皮,滲出點點鮮紅。


  ‘夠了!我念你是白蓮的妹妹才會讓你得過且過,倘若你再胡鬧。’楚莊瀾說著氣話,沈玉兒依舊不依不饒:‘我再胡鬧怎樣,難不成你還要打我?’


  楚莊瀾把薑玉溪從地上扶起來,輕聲問道:‘沒事吧。’


  薑玉溪搖搖頭。她現在隻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後背傷口依舊痛苦,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無力與沈玉兒爭辯。


  ‘薑玉溪,別在這裏裝柔弱討取我瀾哥哥可憐。’


  ‘我懶得與你爭執。’薑玉溪冷冷道。


  沈玉兒見薑玉溪想要走,一把抓住薑玉溪的手腕拉了回來,高高揚起的巴掌扇向薑玉溪的臉。巴掌並沒有落下來,而是被楚莊瀾攔截在了半空,接著楚莊瀾揚起巴掌,忍無可忍的朝沈玉兒扇區。


  說時遲那時快,薑玉溪一把抓住楚莊瀾的手,幸好他並沒有用太大力氣,但還是將身體薄弱的薑玉溪甩了一個趔趄,柔弱雙手還在死死的抓著楚莊瀾的結實手腕,目光懇求的看著楚莊瀾,輕輕的搖搖頭。


  ‘你要打我?你居然想要打我?就是為了這個賤女人嗎?’沈玉兒委屈的道。


  ‘我累了,先走了。’薑玉溪有氣無力的道,轉身往暖溪閣走去。


  楚莊瀾冷眼看著沈玉兒,冷哼一聲隨薑玉溪而去,留下眼含熱淚的沈玉兒獨自委屈。


  ‘玉兒。’不知發生何事的阮清香從一旁走來,見沈玉兒呆呆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輕聲呼喚。


  走近了才發現沈玉兒兩行清淚帶著怨恨汩汩流下,隨著她憎恨的目光看去,阮清香看到楚莊瀾扶著薑玉溪往暖溪閣方向走去。


  ‘玉兒,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阮清香一邊擦拭沈玉兒臉上的眼淚一邊輕聲安慰。


  ‘他愛誰都行,就是不能跟殺害我姐姐的凶手在一起。’沈玉兒越說越難過,撇著嘴泣不成聲。


  ‘真的是這樣?你在騙自己,一個人如果學會示弱才會得到擁抱,咄咄逼人,隻會讓他厭煩。’阮清香教導沈玉兒道。


  ‘那你呢?你有得到了什麽?’沈玉兒反問,她知道,阮清香也一直愛著楚莊瀾,被沈玉兒這樣反問,頓時語塞,沈玉兒白了一眼阮清香轉身離開。


  是啊,自己得到了什麽?阮清香有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她想讓楚莊瀾快樂,所以不想給他太多束縛,即便他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心裏,隻要他快樂就好。


  因為他快樂著,所以我快樂著,阮清香這樣認為。


  已是黃昏,薑玉溪踏進暖溪閣,菊兒焦急的拉著她的手道:‘主子,你去哪兒了,連個音信也沒有。’


  ‘到宮外有些事情,我累了,想要休息。’薑玉溪往裏間走去,疲憊的身體幾乎透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你下去吧。’楚莊瀾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菊兒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坐下,我幫你換藥。’楚莊瀾帶著命令的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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