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走火入魔
眼前發生的一切血鷹仍不能相信:‘不,不,這不是真的,他最愛跟我開玩笑,這次一定也是,爹,快醒醒,別裝了.……’可不管血鷹怎麽喊叫怎麽搖晃,仍不能將父親搖醒,直到最後不得不麵對現實,頹廢的坐在地上,雙眸變得冰冷。
嗜血雙眼望向遠處細碎響動的密林,雙手緊握拳,青筋暴露:‘啥父之仇,不共戴天。’狠狠一拳砸在地上,薑玉溪都能感覺到他的氣場震懾的茅草屋明顯顫抖。
‘血鷹,我知道喪父之痛,痛徹心扉,可眼下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楚莊瀾試圖將血鷹拉起,可怎麽拉都拉不起來。血鷹跪在自己的父親跟前,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爹!一路走好,兒子今日,一定要為你報仇雪恨。’
血鷹把父親的屍體抬到床上,撕下父親身上一塊布條紮在自己的頭上,眼中熱淚在框中打轉:‘兒子去了,希望你在天上,保佑兒子。’
血鷹轉身走到門口,楚莊瀾一把拉住他的手:‘你不能去,遠處森林有太多驚鳥飛過,說明我們暗處的那股勢力人多勢眾,貿然前去,正中下懷。’楚莊瀾苦口婆心的勸阻,血鷹雙手緊握,未見血鷹任何動作,隻覺其手臂突然使上一股力量,強大氣場將楚莊瀾震懾開來,不得不鬆手。
眨眼瞬間,血鷹已經飛身去向遠處,密林深處,每一棵樹上都藏匿著四五個黑衣人,目光冰冷的如同鬼魅。
見血鷹飛來,黑衣人相互使個眼神,突然一張天羅地網將毫無防備的血鷹兜在其中,血鷹拔出長劍揮灑,瞬間將網破開大洞飛上樹梢。
樹林中的黑衣人起碼有上百人,血鷹剛在樹梢站穩腿腳無數飛鏢從四麵八方而來,數目繁多,如同雨下。血鷹一邊迅速閃躲一邊用劍攔擋飛鏢,隻是對方人多勢眾,身姿敏捷的如同燕子,不同的相互變換著方位,弄得血鷹措手不及,隻顧著防身,根本沒有出手餘地。
這些黑衣人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飛鏢,同時擲出一輪然後變換方位再次投擲,然後在換方位,血鷹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漩渦之中,往哪兒躲都是死路。
不遠處,一隻狐狸飛速流竄不幸中鏢,所傷之處並非要害,但它卻攤在地上動彈不得,一會兒工夫,狐狸口吐鮮血,不久斃命。
‘該死,飛鏢有毒。’血鷹暗暗咒罵,越是害怕,越是小心就越會中鏢,隻能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順其自然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這樣下來不是辦法,隻能防守不能進攻,總會有筋疲力竭的時候,況且飛鏢多如雨下,下一秒會發生什麽,自己都無法預知,必須先找突破口逃出包圍。
血鷹的眼睛散發著銳利的光,長劍打在飛鏢上,迅速彈了出去,打在來不及變換方位的黑衣人身上,一聲慘叫後墜落樹下,迅速,另一名黑衣人補住缺口,這些人的走勢就像是布了一個陣,有前鋒,有候補,不忙不亂。
血鷹踩著樹幹迅速飛向高處,黑衣人也跟隨者飛向高處,自己被這些人狠狠咬在,擺脫不掉。
就在自己情急之餘,身邊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一名黑衣人落地,繼而,又是一聲慘叫,普通的落地聲再次傳來,血鷹心中明白,救兵來了。
‘小心飛鏢,上麵有毒。’血鷹大聲喊,提醒著楚莊瀾。
楚莊瀾隻有一人,且又在眾黑衣人的身後,不斷變換。黑衣人變成了明的,楚莊瀾則藏匿於暗處,不過片刻,已有十幾人從樹上慘叫著墜落樹下斃命。
隻是,楚莊瀾來了,薑玉溪怎麽辦,血鷹擔心的想。
茅草屋內,薑玉溪靜靜的坐在血鷹父親的身邊,心中忐忑不安,不管他們誰受傷,她都會難過。
門外,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薑玉溪冷靜的從藥箱中拿出磨得細細的藥粉,這是她唯一的兵器,誰若敢靠近,就將手中粉末灑出,給自己製造機會逃離。
這個茅草屋的設施太過簡單,因而沒有藏身之處。薑玉溪隻能靜靜的躲在門口,若是有壞人進入,藥粉迷了對方眼睛自己可以第一時間奪門而出。
果然,一名黑衣人摸進了茅草屋,薑玉溪迅速將手中藥粉灑出,對方雙眼被藥粉迷了,這在意料之中,但是,下一步發生的卻出乎了她的意料,欲要奪門而出,黑衣人卻一把將薑玉溪抓住扔進了房間,身體重重跌在床邊。
黑衣人的雙眼還是有些睜不開,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朝薑玉溪進攻,原以為對麵的女人隻是個柔弱女子,手中利劍朝薑玉溪劈去,薑玉溪迅速閃躲,後背有傷,雙手行動不便,隻能一腳踢在黑衣人的手腕,那廝手中長劍咣當一聲落到遠處。
‘找死!’黑衣人狠狠咒罵一聲,雙手摸向胸前要拿飛鏢才發現剛才在樹上時候已經用完,雙眼已經好些,視力慢慢恢複,迅速飛至薑玉溪身邊,簡單幾招便把薑玉溪製服,粗大手掌狠狠卡在薑玉溪的脖頸,一步一步將其逼至牆邊。
大手施加力度,薑玉溪明顯感覺呼吸困難,臉漲得通紅。
大手毫無任何鬆開的意思,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很快自己就會失去任何反抗能力,到那時,死,隻是瞬間。
薑玉溪受傷的左側手臂摸上黑衣人的臉,故意擾亂他的視力和思維,另一隻手,迅速摸上自己的頭,用力抓住發簪。
轉瞬,薑玉溪用盡所有力氣將發簪狠狠嵌入黑衣人脖頸,溫熱液體噗地一聲噴射而出,也濺滿了薑玉溪的臉和身上。
慘叫之後,黑衣人的身體搖搖欲墜,大手無力的鬆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脖子,仿佛一瞬間,薑玉溪獲得了重生,終於可以大口的呼吸空氣,用力一腳,將黑衣人踹倒在地,看著黑衣人死去,薑玉溪才鬆了一口氣,本身重傷未愈的她如此一番搏鬥已經是筋疲力竭,薑玉溪背緊貼著茅草屋的牆壁,緩緩滑到地上。
另一麵,楚莊瀾在黑衣人身後,手中運轉著石子,夾雜著內力的石子瞬間穿透一個黑衣人的心髒,轉瞬,又變換方位到其他黑衣人身後。
茂密的樹林中,所有人如同燕子一般在樹間盤旋,有攻有守。
黑衣人的勢力迅速分散成兩股,這樣一來就有了突破口,血鷹的利劍在空中飛舞,片刻間斬斷無數細小樹枝並收集手中,繼而,運用三成功力將手中樹枝擲出,對方來不及看清究竟便被細小樹枝刺中要害,不過轉眼,一切逆轉,進攻者變成血鷹手中的靶子,防守不及。
楚莊瀾那邊,黑衣人早已沒有了飛鏢,手持長劍與之周旋起來,一步飛上樹梢,手中石子無形飛出,正中一人腦門,眾多黑衣人開始改變戰術,緊緊跟在楚莊瀾身後,長劍相擊發出清脆響聲。
論及暗器,可能敵我勢力懸殊,力不能及,但論及武功,楚莊瀾自然站於上風,幾番較量下來,身邊圍著的黑衣人隻剩十幾個,血鷹那邊也不過二十人。
‘說,你們到底是誰?’血鷹站於樹梢,長劍指著地麵上的黑衣人問道,雙眸嗜血般通紅,這些人該死,但他們肯定還有幕後主使,那個人,更該死。
不料,下麵黑衣人啞口無語,隻字不說,相互交換眼神,再次掄起長劍飛上樹梢與血鷹死拚。
這些黑衣人已經明顯站於下風,根本沒有再逆轉的可能,卻還是硬往上衝,這些人,根本沒有想要活著回去,他們沒有感情,冰冷眼神充滿殺氣,在楚莊瀾一番看來,這些人很有可能是死士。
拿錢賣命,死,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是考慮範圍。
‘血鷹,別問了,他們是死士,不會告訴你半個字。’楚莊瀾提醒道。
血鷹握劍的雙手青筋暴露,渾身濺滿紅色血液,長長的頭發在風中飄搖,異常鬼魅。
提著長劍,一步一步往兩名黑衣人走去,黑衣人一步一步退縮,直到後背靠在樹上沒有了退路,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提起長劍,自刎而死。
大喘著粗氣的血鷹仍舊沒有死心,身邊布滿了黑衣人的屍體,血鷹一腳踩住一個屍體,長長利劍狠狠刺進屍體的心髒,拔出再刺入,拔出再刺入,直到那人血肉模糊。
血,滿臉是血,汗水和淚水流下與血液混合在一起,在臉上血流成河。
楚莊瀾用力抓住血鷹握劍的手:‘他已經死了,血鷹,你冷靜一點。’
出乎意料,血鷹一掌打在楚莊瀾身上,頓時楚莊瀾便飛出數米,好在自己是習武之人,趔趄幾步方才站穩。
血鷹跟隨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舍命維護著他的安危。
眼看血鷹快要走火入魔,楚莊瀾痛苦萬分,那些黑衣人絕對不是衝著血鷹來的,定是有人摸到了他的下落才會不惜大價錢顧這麽多死士,目的,就是要他們的命。
如今因為自己原因害死血父,以致血鷹痛不欲生,對於血父之死,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殘肢斷臂散亂的布滿地麵,幾具屍體也成了肉醬,楚莊瀾慢慢來到血鷹身後,一掌擊在血鷹背後穴位,血鷹慢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