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驚天真相
渾渾噩噩的醒來,多麽希望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可胸前的劇痛是那麽真實,讓她無法逃避。
‘是真的,都是真的。’薑玉溪不得不逼著自己相信一切,逃避,終究不是辦法。
‘主子,您終於醒了。’菊兒趴在薑玉溪床邊一夜,揉著通紅的雙眼道:‘昨夜清香姑娘來看過你,送來一些補藥就走了。’
菊兒說些什麽她完全聽不進去,此刻,她最想知道的就是母妃的下落。
母妃要用自己的性命換取她的完好,如今是生是死不知,下落不明,薑玉溪再也坐不住,一把掀掉被子躍下床,不顧菊兒擔心的在後麵囑咐跑向門外。
薑玉溪逃也似的快速跑向謹香閣,不顧傷口掙裂,拚命的在長廊上奔跑,碰到宮女她不知,碰到皇子她依然不知道,她隻想再快一點,看看母妃是不是在謹香閣,看看她是否完好。
急切跑進謹香閣的殿內,薑玉溪喘著粗氣大聲呼喚母妃,自始至終無人回應。一步步走進裏間寢室,薑玉溪看到母妃的房間掛著一件薑玉溪的衣服,那是前幾天母妃見她衣服有破損拿來縫補的,如今睹物思人,想起慈母手中線,薑玉溪的眼中含滿眼淚。
謹香閣無人,難道母妃出事了?
她知道,有一個人一定知道母妃的下落,那個人就是楚莊瀾。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未等薑玉溪進門,楚莊瀾便迎在莊瀾閣門外。
‘告訴我母妃呢,她是不是還活著,快點告訴我。’薑玉溪急切的問道,剛才奔跑時動作太大,傷口掙裂,紅色血液陰透衣服,隱隱發紅。
‘自己都顧不過來,還有心思去管別人。’楚莊瀾冷冷道,手指按住發紅處稍加了力道,劇痛感覺撕心裂肺,冷汗落下額頭。
白蓮死了,風鈴死了,可她呢,仍舊完好無損的活著,這不公平。
‘為什麽死的不是你。’楚莊瀾的眼圈通紅,滿心的信任一點點被這個女人撕成粉碎,最後隨風飄走。
無言以對,若是換成自己麵對這樣的事情恐怕也難以自持,可是,母妃真的是無辜的,她隻是一個平常的,想要保護孩子的母親。
‘告訴我,母妃到底怎樣,如果你願意殺我我絕不還手,隻要你能放過她,放過一個可憐的母親。’薑玉溪跪下身去,拋頭顱灑熱血,但絕不屈服的薑玉溪為了母妃竟對楚莊瀾跪下。
她真的不能失去母妃,失去最疼愛她的人,這個世界上隻有母妃願意用死換取她的生。
眼前女人一跪讓他的心一糾,那種感覺是一種煎熬,在愛恨糾結中煎熬。
‘你真的不怕死?’楚莊瀾從桌上拿起佩劍問道,哪知薑玉溪竟然毫不動聲色,長劍如同離弦的利箭嗖的一聲朝薑玉溪飛去。
麵對楚莊瀾揮劍刺來,薑玉溪跪在地上挺直了身體,認命一般閉上雙眸,兩行清淚相繼滑落。一陣清風襲來,薑玉溪心中默念:這一天,還是來了。
許久,劍沒有刺入她的身體,薑玉溪慢慢睜開眼睛,利刃停離眉心隻有一線之隔,雙眸疑惑望向楚莊瀾。
‘想死?沒那麽容易。’楚莊瀾的手顫抖了一下,迅速收起利劍回鞘,轉身背對著薑玉溪。
‘所有一切因我而起,與母妃無關,求你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我真的很想見她。’薑玉溪幾乎帶著懇求的語氣。
‘因為玉謹妃是北塞妃子,所以不能直接入大牢,現在暫押宗人府,等候處置。’楚莊瀾依舊沒有轉身,冷冷道。
宗人府?薑玉溪得知母妃還活著,欣喜不已。
‘別高興的太早,宗人府不是一般地方,你就算去了也見不到人。’楚莊瀾警告。
管不得許多,薑玉溪起身跑出門外,朝宗人府而去,宗人府很大,門口兩名侍衛手持佩刀立於門口兩側,若隻是這兩個人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但她來不是打架的,若是動手,影響會更加惡劣,無端生有的事也就多了。
薑玉溪剛走到宗人府門口,兩名侍衛警惕的出手阻攔。
‘我要見玉謹妃。’
‘這裏是宗人府,沒有皇上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內。’門口侍衛堅決的道,隻是片刻,宗人府內相繼出來二十多名禁衛軍把薑玉溪團團圍住,為首的宗人令祥平安來到薑玉溪麵前:‘我們也都是秉公辦事,還請太子妃快快離開。’
這裏的守衛相當森嚴,薑玉溪不得不失落離開。
帶著傷痛,薑玉溪來到莊嚴閣,有些事總要有個了斷。
楚莊嚴坐在榻椅上,悠然自得的喝著茶,抬眼看了薑玉溪一下,不動任何聲色,仿若無人一般。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吧。’薑玉溪冷冷的道。
宮中有人被關押,有人因此受傷,有人心痛,隻有他,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還能悠然自得的喝茶。
聽完薑玉溪的話,楚莊嚴大笑起來,放下手中茶杯,走到薑玉溪跟前,手指抬起薑玉溪下巴,讓她雙眸看著自己:‘實話告訴你,一點都沒錯,放火的人,就是我。’
薑玉溪用力攥起雙拳,憎恨的眼睛如同嗜血一般,真的很想扇他一個耳光,雙手卻被他死死抓住,反擰到身後。楚莊嚴在她背後抓著她白皙手腕一步一步推她向前,直到她的身體快要靠近牆體,薑玉溪猛蹬一下牆體,借著力道將楚莊嚴撞了一個趔趄,自己方才脫身。
‘三腳貓功夫不錯,可惜不是男兒身,否則我倒可以考慮讓你給我做護衛。’冷嘲熱諷的話語夾雜著嘲諷笑聲。
‘你好卑鄙,居然用我母妃來做誘餌引我上鉤。’薑玉溪憤怒到,其實母妃不在風暖閣薑玉溪也會去的,但楚莊嚴不知,所以又加了玉謹妃這道砝碼,薑玉溪想不去都難。
胸口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
楚莊嚴看的出薑玉溪耗費體力太多,已經有些力不從心,這次在想從他的手上逃走,已經是癡人妄想。
‘這些都是你逼我的,倘若你乖乖把東西交出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慢慢走近薑玉溪,低頭湊近她的耳朵:‘尤其你不應該成為他的女人。’
不過一場毫無感情的所謂寵信,這並不是薑玉溪想要的,而楚莊嚴,竟然因為這件事傷害她母親。
‘你知道嗎,從我第一次救你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心中有了你,可你的心裏,滿滿的都是那個男人,他給了你什麽?傷痛?折磨?’楚莊嚴說著說著歇斯底裏起來,憤怒之極。
‘楚莊瀾雖然恨我但也是因為白蓮的死與我有關,而你呢,所有的甜言蜜語都是為了那些不可告人的陰謀,倘若是你,你會怎樣選擇。’薑玉溪反問一句,明顯感覺自己心力交瘁,必須想辦法抽身。
‘如果你說我口腹蜜劍是殺人凶手的話,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你可別忘了白蓮是怎麽死的。’楚莊嚴冷笑起來,陰險目光逼向薑玉溪。
白蓮之死?薑玉溪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你知道真相?’薑玉溪幾乎是屏住呼吸問道,因為想知道真相,卻又怕知道真相,一旦白蓮真的是自己殺的,不怕楚莊瀾將她碎屍萬段,也怕自己難以接受。
溫熱語氣從耳邊傳來:‘沈白蓮喝的那碗湯可是你親自去膳房點的。’
薑玉溪感覺自己的心被利箭刺穿一般,不停地流血,踉蹌了幾下扶住牆體放在站住。
‘不可能,這不可能。’薑玉溪無法相信這樣的真相,這樣的打擊比楚莊瀾的折磨還要痛苦,一直以來想要的真相居然會是這樣的。
‘怎麽?難以置信?為了保住自己太子妃的位子不惜殺死一個臨產的母親,仔細想想你是不是比我還要卑鄙呢。哈哈哈哈.……’楚莊嚴大笑起來,不顧薑玉溪彷徨失措,猖狂的笑著。
‘就算你成了楚莊瀾的女人最終也難以逃脫死路一條的命運,你們兩個,終究是不可能的。’楚莊嚴冷聲提醒,大手一把拉過薑玉溪,近在咫尺。
‘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楚莊嚴說些什麽薑玉溪都不入耳,雙眸空洞的看著前方。
忽然一聲冷喝把薑玉溪從彷徨中驚醒,是楚莊瀾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找你許久不見蹤影,你果然在這裏。’不顧楚莊嚴在身邊,一把拉過薑玉溪就往門外走,言語中不乏醋意。
‘皇兄,不管太子妃做過什麽,還請皇兄手下留情。’楚莊嚴拉住楚莊瀾的手。
‘我們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一個外人插手。’楚莊瀾冷冷道,一把甩開楚莊嚴的手,再次拉著薑玉溪離開,感覺到身邊女人此刻異常平靜,如同呆傻了一般,像是受了刺激,精神恍惚。
硬是拉著薑玉溪回到暖溪閣,將其按到座位上坐下:‘他對你說了些什麽?’
薑玉溪依舊不語,仿佛窒息一般的感覺,胸前衣裳綻開大片紅色花朵,血,還在流著。
‘我幫你換上藥。’楚莊瀾說著,解開薑玉溪衣衫,她,依舊不語,也一動不動,隻是莫名的,一滴眼淚落在楚莊瀾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