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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針鋒相對

  蘭兒的屍體相繼被人抬了出來,渾身衣物已經所剩無幾,皮膚和衣物燒焦的味道另身邊一些圍觀宮女忍不住嘔吐,還有一些害怕的驚叫起來,而薑玉溪,異常平靜。


  她是刑警出身,這樣的場麵已經見過上百次,早已見怪不怪。隻是這樣的平靜在楚莊瀾看來極為不正常。


  一個處在深宮未見過世事的公主居然對於一具具恐怖屍體毫無反應,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麵,她不過一個不得寵的廢柴公主,如此習以為常的反應讓楚莊瀾費解。


  ‘你似乎對這樣的場麵一點都不害怕。’楚莊瀾疑惑問道。


  ‘眼前屍體不過麵目猙獰而已,與活人陰謀算計相比,又算得了什麽。’薑玉溪冷眼看著不遠處的楚莊嚴道。


  那個曾經對她款款深情的男人如今卻將她推進萬丈深淵,想要讓她萬劫不複。心中莫名生疼,心口仿佛被石頭重壓一般,憋悶的慌,卻又無處訴說。


  ‘陰謀算計?這個詞用在你身上似乎再合適不過。’楚莊瀾冰冷的道。


  一直因為那夜殘酷強寵而心懷內疚,如今,所有的內疚再次化為仇恨,一次次想要相信她,而她一次次讓他失望,所有一切回到原點,他,再次恨她入骨。


  ‘皇兄何必這樣大傷和氣,太子妃雖然與良娣有糾葛,應該還不至於殺人。’楚莊嚴走上前來看似為其解圍,楚莊瀾的雙眸更加冰冷:‘哼!你的心比你的身子還要肮髒,還指望有人可以救你於水火嗎?’


  冰冷話語也是說給楚莊嚴聽的,指桑罵槐的話語不但沒有激怒楚莊嚴,反而讓他更加走進。


  ‘風良娣一直對太子妃有偏見,即便太子妃做了什麽,也是情有可原的。’楚莊嚴的話語激怒了薑玉溪,一直隱忍的薑玉溪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憤怒,抬手狠狠地給了楚莊嚴一記耳光,清脆響聲格外刺耳,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目瞪口呆,就連楚莊嚴也沒有想到。


  ‘夠了!還要裝下去嗎?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薑玉溪頭一次這樣不理智,也理智不了,任何人都有忍耐的底線,而這個男人,機關算盡還在這裏裝好人,一次一次的衝破她的底線讓她忍無可忍。


  陰冷目光從旁側傳來,鋒利劍鋒逼近薑玉溪,瞬間感覺到一絲冰涼,劍已經觸及自己的脖頸,隻要稍加用力就會見血封喉,但此時,他還不想。


  一旁玉謹妃雖然曆經世事,但對於這樣的場麵還是前所未有,見楚莊瀾利劍頂在女兒脖頸,驚慌的拉住女兒的手將其拉到自己的身後,雙手張開,像是一隻母雞在護著自己眼看要被老鷹叼走的小雞一樣。


  ‘一切都是我引起的,與溪兒無關,如果要殺,就殺我吧。’玉謹妃仰頭看著楚莊瀾,她讀不懂這個年輕男子的眼中為何夾雜了那麽多的仇恨。


  薑玉溪是何人,怎麽會讓別人替她受死,尤其那人還是自己的母妃。


  轉到母妃身前,薑玉溪把楚莊瀾的劍打到一旁,懇求語氣道:‘要殺要剮衝我來,不要殃及母妃。’


  ‘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寬大手掌狠狠卡在就愛那個玉溪下頜,冰冷眼眸盯著身前女人無辜雙眼,恨意更加濃烈。


  ‘人不是我殺的,如果是你,你會明目張膽的大白天放火殺人嗎?你會傻到連自己都不放過嗎?’薑玉溪低聲道,在火海中炙熱煎熬著尋找母妃,自己和至親都命懸一線,若是要殺人放火,傻子都不會這麽做。


  ‘或許你沒有,但是誰能保證你母妃沒有因為跟風鈴爭吵而怒火中燒,放火殺人呢。’楚莊瀾冷冷的低聲道。剛才陸延年說過,有人聽到玉謹妃與風鈴爭吵過,風鈴早就想要除掉薑玉溪,難保玉謹妃不會為了護犢子而害死風鈴。


  ‘不可能。’


  ‘拿出證據,隻要你能拿出證據,我現在就放了你們。’楚莊瀾低聲道,兩人距離近的隻有一線之隔無人聽得出他們到底嘀咕些什麽。


  大手用力一推,薑玉溪險些跌倒,是母妃出手扶住了她。


  ‘太子殿下,你對一個女人動輒打罵,身為一個男人,難道不知羞恥嗎?’玉謹妃怒目以對剛才欺辱自己女兒的男人,隻要她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孩子,隻要她活著,決不允許。


  ‘我念你是北塞的謹妃不想傷害你,而她,在我眼裏早已不是女人,而是一個殺人如麻,背負著多條人命的魔鬼。’楚莊瀾再次將劍鋒直指薑玉溪胸口,隨手轉動劍,手中利器無聲息的刺入薑玉溪的胸口,隻是這一劍,他沒有加太多力度,他不要她死,他要她生不如死。


  剜心劇痛從胸口傳來,薑玉溪沒有吭一聲,緊咬著牙,胸前,溫熱液體汩汩流出,染紅了衣衫,染紅了劍鋒,冰冷劍鋒已從肉體抽離,點點血液滴在地上,染紅了地麵,刺眼的紅讓玉謹妃幾乎瘋掉。


  ‘沒有任何證據就出手傷人,原來南遼太子就是這樣不明是非,南遼皇子也是這樣陰險狡詐。’玉謹妃雙眸轉向楚莊嚴,心中痛恨自己有眼無珠,相信了那個衣冠楚楚看似儒雅的陰險小人。


  玉謹妃心疼的扶著因劇痛而戰栗的女兒薑玉溪,憎恨的看著楚莊瀾。


  ‘溪兒,都是母妃的錯,要怪就怪母妃誤信小人之言,才會釀此大錯。’玉謹妃懊惱的對女兒說道,眼淚掛滿臉頰,如此近距離的看母妃,飽經滄桑的臉上寫滿傷心,薑玉溪不止傷口疼,心,更疼。


  ‘你食言了,你我的約定呢?’薑玉溪眼眸冷的出奇,與平日的眼神相比,加了更多的憎恨。


  ‘我不止食言,我還失了心,原本將要給你的心,被你一刀一刀割碎,不複存在。’一種被人欺騙,被人玩弄的感覺,灌滿楚莊瀾的心。


  恨,這次薑玉溪真的恨了,說好不讓母妃擔心,說好等母妃離開後怎樣對她都好,可現在,他卻讓她的母妃看到自己的親生骨肉被生生刺傷,心痛如死。


  ‘母妃是一個無能的母親,居然不能保護自己孩子,真的很失敗。’玉謹妃痛苦的捶打自己,不能保護兒子,讓他至今生死不明,不能保護女兒,讓她生生受折磨,身為母親,從未感覺如此失敗。


  薑玉溪忍痛抓住母妃的兩手,眼中含淚,她不想讓母親看到她流淚的樣子,強裝堅強:‘這不是你的錯,等證據查明,一切都會煙消雲散的。’輕聲安慰母親,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輕輕靠在母親懷中。


  遠處傳來太監通報聲:‘皇上駕到。’


  火燒後妃的殿閣不是小事,驚動皇上也是在所難免,隻是,這樣的形勢有些棘手,就算薑玉溪經曆過風風雨雨,也難以想出下策,眼下她想的最多的不是保全自己,而是如何能夠保全母妃。


  一身龍袍的九五之尊向這邊走來,眾人齊刷刷跪下。


  ‘眾生平身。’


  免禮之後眾人起身,風暖閣的情況已經聽下人說過,眼前兩具屍體刺眼的擺放著,薑玉溪胸口鮮血直流,有人泣不成聲,有人手持利器,場麵異常複雜。


  ‘回父皇的話,風暖閣莫名起火,兒臣趕來的時候薑玉溪和玉謹妃從風暖閣正殿出來,而風鈴,已經死於非命。’提及風鈴,楚莊瀾的口氣沉重了許多,昔日纏在自己身邊的靈動女人如今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切仿佛是場夢,可眼前的屍體卻又是如此真實。


  ‘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胡亂下結論。’楚世淵威嚴聲音道。


  見楚莊瀾又要說什麽,玉謹妃趕忙搶先一步跪在楚楚世淵跟前:‘南遼皇,如果你們一定要個結果的話,就抓我吧,是我跟風鈴爭吵然後動了殺機,是我看她對溪兒太子妃之位有企圖,所以殺她,人是我殺的,與溪兒無關。’玉謹妃將所有罪過全部攬在自己身上,把薑玉溪撇的幹幹淨淨。


  她現在能做的隻有這些,能保護溪兒哪怕犧牲性命也值得,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沒有精力再去忍受一次喪女之痛,與其活著痛苦不如以死爭取女兒一命。


  ‘母妃,你不能這麽做,你不能啊。’薑玉溪緊皺眉頭,她一心想著如何保全母妃,可到頭來卻讓母妃做出犧牲,若母妃真的死了,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挨過內疚的一生。


  ‘回皇上話,事情不是這樣的,母妃無罪,母妃無罪。’薑玉溪的胸口還在滴血,腳邊土地染紅了一片,眼前一切如同隔了一層紗,模糊不清,身體不聽使喚,忍不住想要傾倒。


  掙紮著不讓自己閉上眼睛,掙紮著想要說明一切,可眼睛終究還是不聽話的閉上了,身體一輕,倒在了地上。


  ‘溪兒,溪兒。’


  耳邊傳來母妃焦急擔心的呼喚聲,意識慢慢的模糊,直到一切化為平靜,昏昏睡去。


  不甘,太多的不甘糾集在內心深處,隻希望一覺醒來,一切都隻是場夢,母妃安然無恙,風鈴依舊咄咄逼人的找她算賬,雖然氣憤,卻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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