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皇上傳喚
翌日清晨的早朝,楚莊瀾沒有參加,早朝過後,便接到父皇的傳喚,著常服到達禦書房,楚莊雲已經站在裏麵,見楚莊瀾進門,恭恭敬敬的朝他躬一躬身道了聲:‘皇兄。’
楚莊雲的心機很重,眼前這個畢恭畢敬的男人,儼然不像平日裏暗藏心機的二弟,如此虔誠之像,也隻有在禦書房的時候會出現。
書案前,皇上楚世淵正襟危坐,未帶冕冠,頭發高高挽成髻,用束發金龍冠綰好。
楚莊瀾躬身請安,斜眼看了一下身旁楚莊雲,他在禦書房恐怕是呆了多時,朝服一事,恐怕是瞞不過去了。
‘瀾兒,你知道作為一國之君,最重要的是什麽嗎?’楚世淵麵帶威嚴之色,問話中帶著不滿和責怪口氣,作為一國之太子,楚莊瀾自然知道:‘回父皇話,一國之君,最重要的是要勤於朝政。’
心中暗想,或許楚莊雲已經在父皇跟前扇了風,因而父皇才會動怒。他是太子,平日裏楚世淵對他都是格外嚴格,與楚莊雲相比,父皇對他少了些忍耐與寬容,更多的是嚴厲與責備,很多時候楚莊瀾都會在一種錯覺之中,自己並不是南遼太子。
楚世淵點點頭,起身走到兩人中間,雙眸帶著威懾之光看著楚莊瀾道:‘昨日你可是著雲兒的朝服來上早朝?’
未等楚莊瀾開口,楚莊雲便奪口而出:‘回父皇的話,是孩兒知道皇兄朝服被洗衣院粗使洗壞,又想皇兄是太子,不能不上早朝,便將自己朝服脫管事太監給了皇兄。’一字一句聽起來是給楚莊瀾開脫,實則是在給他自己添彩。
‘原來是這樣。’楚世淵讚許的點點頭,拍拍楚莊雲的肩膀對楚莊瀾道:‘一直以來我都害怕你們為了皇位勾心鬥角,如今看來,是我多想了,若是你們兄弟兩個聯手,共同治理南遼,我也就放心了。’
‘謝父皇誇獎,孩兒定會國家效犬馬之勞。’即便皇上目光敏銳也未發現楚莊雲目光中的那絲陰險。
‘孩兒謹記在心。’這種情況,楚莊瀾也隻能違心的說著讚許的話,楚莊雲先行一步占了上風,在這件事情上,自己便輸了一步旗。
‘衣物損壞乃是常事,切不可因為小事而做偷梁換柱欺瞞天下之事。’楚世淵教訓的口氣道,楚莊瀾背著一口黑鍋,卻還要不住的點頭,啞巴吃黃連,原來是如此味道。
退出禦書房,楚莊雲走在前,楚莊瀾帶著嘲諷口氣道:‘父皇要你與我共同治理天下,倒不如說是讓你搶奪天下。’
楚莊雲駐足冷笑一聲:‘天下和她,我都要。’楚莊雲故意提到她,楚莊瀾知道他說的是薑玉溪,隻是這次,楚莊瀾並沒有怨恨她,反而有些心疼。
楚莊雲離開,楚莊瀾一人走進後花園,腦海中全是薑玉溪那雙堅定的眼睛,受了委屈,卻從未提及半句。身後響起悅耳甜甜的呼喚聲,楚莊瀾回頭望去,是沈玉兒。
沈玉兒跑上前,一把拉住楚莊瀾的手,撒嬌的搖著:‘瀾哥哥在想什麽呢?玉兒都喊了三遍了,你才聽到。’楚莊瀾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想的如此入迷。
‘你不去陪著皇後,來這裏做什麽?’楚莊瀾問著眼前靈動的小女孩。
‘來找你啊。’說著,沈玉兒將頭靠在楚莊瀾的懷中,楚莊瀾向後退卻一步,臉上表情冷了下來:‘我說過的話,你忘了嗎?’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說著,沈玉兒將楚莊瀾緊緊抱在懷中,靠在寬闊結實的胸膛裏,玉兒感覺從未這樣真實。
‘咣當’一聲清脆響聲從身後傳來,楚莊瀾回頭看去,阮清香雙目圓凳,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裏,見自己失態,慌忙拾起腳邊打碎的茶器。
沈玉兒抱著楚莊瀾的那一幕還在阮清香的腦海中放映,雖然知道沈玉兒喜歡楚莊瀾,但楚莊瀾從未接受,如今兩人相擁在一起,阮清香的心,如同針紮。
白皙手兒慌亂的撿著碎器,一不小心,指尖傳來生疼感覺,一抹鮮紅自指尖流出。
‘清香。’楚莊瀾推開沈玉兒將阮清香扶起,拉過受傷手兒,心疼責備:‘怎麽這麽不小心。’說著,拿出自己的手絹,欲要包紮蔥蔥玉指上的傷口。
阮清香抽回自己的手,眼圈微紅道:‘清香來的不是時候,該離開了。’
‘清香。’楚莊瀾溫柔喚著受傷女人的名字,上前一步,從背後拉住阮清香的手:‘別走。’
‘玉兒,你去禦醫館找創傷藥來。’楚莊瀾吩咐道,沈玉兒低著頭,隻能默默離開。
‘玉兒是個好丫頭……’紅唇被楚莊瀾手指按住。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白蓮已死,我的心裏,已經被掏空了,不可能再容下任何人。’楚莊瀾放下手,腦海中卻閃過薑玉溪的影子,她?怎麽可能,她是自己的仇人,自己心裏,怎麽可能裝得下她。
‘其實殿下心裏已經有一個人了,隻是你不知道而已。’阮清香轉身背對著楚莊瀾,雙眸望著花園掉落的黃葉,滿眼淒涼。
‘薑玉溪嗎?’楚莊瀾反問,阮清香點點頭,楚莊瀾大笑:‘怎麽可能,就算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女人,我也不會愛上她。’
‘殿下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嗎,既然你那麽恨她,又為何得知她受涼要我找最好禦醫去診治呢?’阮清香轉身,雙眸直視這楚莊瀾的眼睛,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人得心。
‘那是因為那日沈玉兒撕壞了朝服,而我還錯怪是她。’楚莊瀾反駁道。
‘所以內疚了,對嗎?’一句話問的楚莊瀾無話可答,真的是內疚了嗎?如果不是,又為何得知弄壞朝服之人不是她時急切要阮清香去找禦醫呢。
‘不可能,我們之間,沒有可能。’楚莊瀾固執的道,沒有等阮清香再開口,楚莊瀾就轉身離開了,口中還在念叨著:‘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