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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深夜送酒

  血鷹抽回了手,將酒袋口放在嘴邊,仰頭喝了一大口,再次舉了過去:‘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酒中無毒,他血鷹敢喝,她,也一樣敢。想來自己想多了,楚莊瀾要讓自己生不如死,如此一瓶毒酒,豈不是便宜了她。拉菊兒到一旁,薑玉溪接過酒袋,仰頭喝了一大口,如此豪爽模樣,就連男人都少有,隻是可惜,她終究是太子的人。


  ‘好酒。’許久未曾如此暢飲,辛辣滋味鑽進嗓子,頓時猛咳幾聲,眼淚都咳了出來。越是辣的想哭,越是想喝,似乎心中所有千愁百苦都融進這酒中,一口酒下去,心中苦悶,百轉千回。


  仰頭連喝三大口,血鷹忙上前阻攔:‘這樣喝,會喝醉的。’話語溫柔,滿是擔心,她從未遇到過這樣溫柔的男人,可惜她並不傾心於他,她的心中,滿滿的,都是一個人,輪回兩世,仍舊念念不忘。


  ‘讓我喝,今晚我想喝醉,一醉解千愁。’將血鷹阻攔的手打開,仰頭又是一大口,搖搖晃晃走進院落,不知是辣的,還是心中煩悶,眼淚,就在眼眶打轉。


  ‘莊瀾,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院中粗使早已全部休憩,洗衣院變得空曠起來,薑玉溪滿心疑惑在院中回蕩。雙眸微必,眼淚瞬間滑落,她不是個善於哭的女人,隻是心中埋藏了太多的苦,才會讓她成了後宮裏的怨婦。


  ‘太子妃,你喝多了。’搖晃著轉身,不知何物,胖了一下腳,無力跌倒,跌進一個溫暖的,讓人踏實的懷抱裏:‘莊瀾,是你嗎?’薑玉溪低低的問。


  她碎不善飲酒,但不至於酒量如此差,不過半袋酒,已經讓她力不從心。都說酒能解千愁,卻不料,喝進去的,全是愁。


  ‘莊瀾,我們還能再回到過去嗎?’薑玉溪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隻有血鷹一人能聽到,本想讓她喝點酒暖暖身子,卻不料,隻是半袋,她便醉的不省人事。


  ‘會的。’血鷹低聲回答,生怕驚到懷中燕雀。


  他從未見她這般模樣,從第一眼開始,他便認為她是個堅不可摧的女人,倔強,桀驁,今日如此跌進自己懷中,心中莫名疼痛。


  她的心裏,積藏了太多委屈,才會幾口酒醉倒,越是心碎,越是醉。


  外麵冷風不停吹,如此在外麵站著,定會著涼。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酒是他帶來的,人,當然也要由他安置。


  懷中女人在酒的作用下,身體軟的就像楊柳,外麵天氣寒涼,怕薑玉溪著涼,血鷹隻好把薑玉溪整個抱起,往屋裏走去。


  菊兒以為血鷹要輕薄主子,攔在門口質問的語氣道:‘你要幹什麽?快放下我家主子,否則我要對你不客氣了。’菊兒扯下披在身上的床單,見主子有難,頓時不覺得冷了。


  ‘還真像你主子,夠倔。’血鷹不顧菊兒阻攔,徑直往屋裏走。


  ‘放下我家主子!’菊兒厲聲道。


  ‘外麵這麽冷,你難道要你家主子克死他鄉嗎。’血鷹說著,繼續往屋裏走去。菊兒無語,這才挪到一邊,給血鷹讓開路。血鷹在前麵走,菊兒跟在身後,順手從門口拿了一個木盆,若是血鷹敢對主子下手,她就敢對這個混蛋下手。


  輕輕放下薑玉溪,為其蓋上單薄被子,動作輕柔的不像男人,菊兒已經在血鷹身後高高舉起木盆,心中默數著,三,二,一,木盆頃刻落下,菊兒緊閉著雙眼以為砸暈某人,不想木盆在半空被截住。


  菊兒睜開眼睛,血鷹穩穩地抓著木盆,而木盆的另一端,還在菊兒高高舉起的手中。


  ‘你想謀害朝廷護衛啊,真是有什麽主子,就有什麽丫鬟。’血鷹抱怨道。


  轉身要走,手卻被冰涼小手拉住,血鷹回頭,薑玉溪緊皺著眉頭,或許酒的作用讓薑玉溪很難受,血鷹輕輕拿開薑玉溪的手,轉身離開。


  ‘照顧好她。’血鷹給菊兒留下話。說話的口氣,好像自己是她的誰,出了門,血鷹苦笑了一聲,自己並不是他的誰,同為皇宮裏的人,一個是待罪的妃子,一個宮裏的護衛,這兩個身份,永遠都隻是平行線,不會有交接點。


  主上讓他來監視薑玉溪,而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對薑玉溪有了感情,拿著手中酒袋,一個飛身飛上樹梢,蜻蜓點水般踩著單薄樹枝,一身長衣在風中飛舞,青絲飛揚。


  已是清晨,和曦的陽光照進房間,同時照在薑玉溪臉上,頭痛欲裂,隱約記得昨晚與血鷹喝酒,不曉得酒後的代價這麽高,早知道這樣就不會喝那麽了。


  皇宮的後山上,秋風瑟瑟,吹的楚莊瀾的衣服呼呼作響,處於高出,風力自然更大一些,鬢前發絲被吹得淩亂。


  血鷹站在身後,粗布衣衫,他是劍客,穿不慣上等錦綢。涼風灌入袖袍,冰涼如水。


  ‘她到底是誰?’楚莊瀾站在高處發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再往前幾步就是一望無際的懸崖,懸崖很深,聽不到崖下河流汩汩作響。


  目光中滿是疑惑,深邃的目光,卻怎麽也看不懂那個看似無辜的女人,從北塞來的時候,傳聞她什麽都不會,是個廢柴公主,可如此簡單的女人,為何有那麽多謎一樣的問題解不開?

  ‘主上為何這樣發問?她的身份,主上還用懷疑嗎。’血鷹莫名問道。


  自從她進宮,自己就從來沒有真正的接近過她,一直以來,都認為她是個膽小懦弱,又愛算計的小心眼,可現在他看到的,卻完全不是,那雙大膽的眼睛,似乎能洞徹人的心扉。


  ‘你早就知道她會武。’楚莊瀾問血鷹,他派他去監視薑玉溪,卻從未聽他提及薑玉溪會習武一事。


  ‘或許她一直都會,隻是主上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血鷹直言,在整個皇宮,除了父皇母後,隻有他敢如此的直言不諱。


  正眼瞧她?可能嗎?楚莊瀾嘴角撇起一絲可笑,殺人妻,害人子,如何能正眼瞧她。


  ‘宮中爭權奪勢不休,一母同胞尚不可信任,能信任的人微乎其微,我一直把你當成是我最信任的人。’楚莊瀾拍拍血鷹的肩膀轉身離開,與血鷹擦肩而過。


  洗衣院中,三五成群的粗使端著木盆拿著髒衣忙碌著,薑玉溪和菊兒一前一後也各自端著木盆去清洗髒衣,楚莊瀾迎麵走來,身後還跟著洗衣院的管事太監。


  ‘看來愛妃已經習慣了做粗使。’楚莊瀾守著洗衣院的眾多下人對薑玉溪冷嘲熱諷的道。周遭下人看熱鬧的目光漁網般投來,太子站在旁邊,眾人雖想看熱鬧,卻又不敢停下,隻得看一眼後匆匆離開,各自忙各自的。


  薑玉溪不怒反笑,這種場合若是懦弱了,自然就會成為眾人的笑柄,薑玉溪可不想當軟柿子,就這樣由他捏來捏去。


  看著楚莊瀾不換好意的樣子,薑玉溪撇嘴一笑:‘倒要多虧夫君垂愛,才能有這麽好的差使。’薑玉溪仰麵,楚莊瀾早已習慣了她如此自信的目光,走進跟前,雙手抱著膀子,瞥了薑玉溪一眼。


  ‘你最好放老實點,如果惹怒了我,後果你是知道的。’楚莊瀾湊近薑玉溪耳邊低聲道,後果,薑玉溪當然知道,不就是無情蹂躪,粗暴待她嗎,她薑玉溪不怕。


  ‘今日可是太子無故找茬,也請太子不要惹怒了我,後果,您也應該知道。’薑玉溪依舊抱著木盆,同樣低聲道,兩人聲音低的,隻有兩人和身邊菊兒聽得到。


  接觸這麽久,楚莊瀾知道薑玉溪的秉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肯定會讓自己下不來台,陰險目光投向薑玉溪,冷聲道:‘算你狠。’


  ‘過獎’薑玉溪不卑不吭的回應楚莊瀾。


  菊兒見勢不妙,忙下手中木盆,拉扯薑玉溪,低聲道:‘主子,好女不吃眼前虧,您鬥不過他的,不如趕緊知難而退,走吧。’菊兒拉扯著薑玉溪離開。


  ‘等一下。’楚莊瀾朗聲喊住兩人,薑玉溪駐足,菊兒又來拉扯,薑玉溪不顧菊兒,轉身對上楚莊瀾冰冷目光道:‘我還有事,沒時間在這裏鬥嘴。’


  ‘本太子衣物有染,還要勞煩愛妃清洗一下。’楚莊瀾說著抬手,食指向前一勾,身後的太監趕忙上前,將手中衣服遞給薑玉溪道:‘這可是太子早朝衣物,每位官員隻有一件,可得小心清洗。’


  薑玉溪接過衣物,楚莊瀾雖然是太子,但皇上並沒有給他設置專門的朝服,而是與其他皇子一樣,隻用明黃色綢緞,沒有其他龍鳳圖案,同樣服飾,應該也是為了不讓其他皇子相爭吧,皇上用心可謂良苦。


  ‘這裏的衣物,不分貴賤,都是一樣清洗。’薑玉溪拐著彎的說楚莊瀾,同樣是他的女人,有人殿中熟睡,有人忍饑挨餓。


  朝服放進木盆,薑玉溪轉身離去,菊兒也端起木盆跟在她身後一同離開。


  清洗衣服要到洗衣院東側的河邊,洗衣院的女人三五成群在河邊,或揉搓,或用木棍敲打衣物,薑玉溪和菊兒打來涼水,將朝服放進水中,朝服不同於其他衣物,洗的時候自然也要格外小心,因而隻能用手輕輕揉搓,不能用木棍敲打。


  薑玉溪和菊兒正蹲著清洗,不知何時,旁邊多了一雙腳,腳上的鞋子是用上等綢緞做的,鞋上繡著牡丹花,薑玉溪循著鞋子抬頭看去,一個身著粉色衣服的女子立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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