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惡魔來襲
血鷹的話在耳邊響起,薑玉溪痛苦的想要落淚,自己忍受這一切隻為有一天能夠翻身,不能死,就算楚莊瀾再怎麽折磨也不能死,她要報仇,總有一天要報仇,他不是不明是非,那自己就是嗎?薑玉溪的臉變得冰冷起來,雙眸放出憎恨的光。
血鷹從懷中取出一瓶消腫止痛的活血藥水放在桌上,轉身走出門口,菊兒追出門口,血鷹早已如風般消失,躲在一棵大樹上,見菊兒都進了屋又再次飛上屋頂,依舊坐在那個瓦片旁邊,無聲關注著屋裏正在上藥的薑玉溪。
隨手從腰間拿出一個酒袋,用牙一咬袋口的木塞,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風吹過血鷹隨意散在腦後的青絲,看不出臉上有任何表情。
幾聲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步伐有力,但並不穩定,血鷹定神看,已經熟悉夜視力的血鷹一眼看出來人正是楚莊瀾,通過腳步判定,他喝了太多酒。
砰,門被粗暴的踢開,楚莊瀾歪歪斜斜立在門口,手裏拿著一根長長的蛇皮鞭。
菊兒看到楚莊瀾手拿長鞭嚇得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眼神恐懼的看著長鞭。
‘活血水?是那黑衣人給你的吧。’楚莊瀾看著還握在菊兒手中的藥瓶,藥味撲鼻而來。
楚莊瀾一鞭子打在菊兒的手上,差點把菊兒的手指折了,菊兒嚇得驚叫起來。
楚莊瀾冷冷的斜視菊兒一眼:‘滾!’
菊兒擔心的看著薑玉溪,猶豫之際,楚莊瀾一腳橫在菊兒的腹部,整個人便飛了出去,強大的氣撒發出去,將門帶了回來。
‘你這個魔鬼’
‘我是魔鬼?那你呢!你連個孕婦都不放過,你又是什麽?’楚莊瀾怒吼。
楚莊瀾的腳步一步一步歪歪斜斜向薑玉溪挪去。一隻手抓住被楚莊瀾廢掉的手腕
‘哦?想不到你還會接骨?我還真是小看你了,莫非是那黑衣人給你接的?’楚莊瀾帶著滿身酒氣,疑惑的問,若是黑衣人來過,那血鷹為什麽不通報,若不是,誰還能給她接手,種種疑惑在楚莊瀾心中,難以解開。
‘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是那人在幫我。’薑玉溪還是沒有說出血鷹,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的職業,她是一名刑警,警察就是要敢愛敢恨,知恩圖報,即便他是楚莊瀾的人。
楚莊瀾的手加了力度狠捏那剛剛複原的關節。
‘啊——’薑玉溪還是痛的叫了出來。
門外,菊兒被楚莊瀾一腳踢得差點背過氣去,聽到薑玉溪痛苦的喊叫,焦急的爬到門口,打開門,菊兒跪在楚莊瀾身後哭叫。
‘太子殿下,求您放了她吧。’
‘好,你來的正好。給我站起來。’楚莊瀾命令道,菊兒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麽,哆裏哆嗦的站起來,兩手一直緊張的互握在一起。
‘接過鞭子。’楚莊瀾冷冷的道,菊兒眼含著淚望向被楚莊瀾扔到一旁倒在地上的薑玉溪。
‘啪’清脆的一記耳光打在菊兒臉上,將菊兒打倒在地,嘴角流出鮮紅的血,五個手指印紅腫的印在菊兒的小臉上。
‘薑玉溪,你不是很想得到本太子的疼愛嗎?今天本太子就讓你知道被自己的丫鬟打是個什麽滋味。’楚莊瀾的嘴角劃起不馴的弧度,嘲諷的看著薑玉溪,鳳眼微眯,滿眼的不屑。
薑玉溪看了看嚇得發抖的菊兒,她是那麽瘦小,滿眼含淚,讓人充滿憐愛。
在現代社會自己被小三插足,穿到了這裏,自己卻成了幹涉別人感情的‘小三’薑玉溪恨死這個軀體以前的主人,自己深知被人橫刀奪愛的滋味,更不用說害死心愛的人那是多麽痛,如同撕裂肺腑一般。
可是,不管有什麽錯,菊兒是無辜的。在楚莊瀾的逼迫下菊兒仍遲遲不肯拿起鞭子。
‘有什麽錯,衝我來,何必為難一個丫鬟。’薑玉溪虛弱的硬撐起自己的身體半扶著。
‘哦?’楚莊瀾尋味的看著薑玉溪,不但沒有求饒,雙眼還充滿堅強與剛毅,還敢護著自己的丫鬟。
‘既然這樣,那本太子就要看看你如何承擔,菊兒,你若是再不拿起地上的鞭子,那麽這個鞭子就會落在你的身上。’楚莊瀾對菊兒說話,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薑玉溪那張蒼白的臉。
‘菊兒,你不用顧慮,動手吧。’薑玉溪閉上眼睛。
楚莊瀾,你真的如此狠心嗎?薑玉溪在心中默默的道。
菊兒顫抖的手拿起地上的鞭子打在薑玉溪身上。
‘想死嗎!用力。’楚莊瀾狠狠的道。
菊兒眼裏含著淚,閉上眼睛用力打在薑玉溪的身上,畢竟隻是個小女孩,雖然用了力氣,但還是力道不足。
楚莊瀾俊朗的臉上生出幾分邪氣,一把奪過菊兒手裏的鞭子狠狠的抽在菊兒身上,菊兒頓時就倒在了薑玉溪身邊,鞭子打過的地方皮開肉綻。
‘本太子讓你用力,你沒聽到嗎。’說著,又是一鞭子。
說時遲那時快,薑玉溪撲在了菊兒的身上,這一下又加了一些力道,狠狠的抽在薑玉溪的身上,血瞬間如泉湧,紅色的液體滲透了薑玉溪的粗布藍衣,如同一朵正綻放的玫瑰。
出乎楚莊瀾的預料,薑玉溪竟然寧願自己被打死也要護著菊兒,若在往日,早已哭著求饒,這些時日如此反常,楚莊瀾也很難解釋。
楚莊瀾走到薑玉溪跟前,一腳狠狠的踩在薑玉溪的傷口上,血液加速流動,很快染紅了地麵。薑玉溪痛的幾乎要喊出聲,卻還是咬牙沒有出聲。
薑玉溪今日的舉動讓楚莊瀾大為不快,不是一直想看她生不如死嗎,不是想看她痛苦求饒嗎,為何不開口。楚莊瀾抬腳又踩住薑玉溪的手指。
‘你好可憐。’薑玉溪看著楚莊瀾並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疾譏諷的看著楚莊瀾。
‘我可憐?這句話應該留給你吧。’楚莊瀾冷若冰霜。
楚莊瀾甩起鞭子狠狠抽打在薑玉溪的身上,又是一道深深的鞭傷,薑玉溪痛的幾乎要暈厥,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沁出,沒有力氣再掙紮,卻還是掙紮著坐了起來。
楚莊瀾看著薑玉溪怔了一下,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女人學會了抗拒,不知是兔子急了咬人,還是骨子裏的東西散發出來了。
屋頂上的血鷹看的清清楚楚,一直在猶豫是不是應該出手,但看此時楚莊瀾醉酒的暴怒樣子,再下去,定會把薑玉溪打死,心中居然會有不忍。
‘啪,啪啪’三顆石子擊打在薑玉溪的窗框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誰?’血氣衝上頭頂的楚莊瀾迅速冷靜下來,機敏的向窗戶望去,黑衣人?楚莊瀾的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想到黑衣人。
嗖,一個飛身竄出窗外向那聲音來源處飛去,接著,百米外的樹樁上又發出聲響,楚莊瀾不知,自己已經被自己的手下調虎離山。
楚莊瀾被血鷹的石子帶出去許久,血鷹的身影在黑夜中忽隱忽現,最後在皇宮的後山上停了下來。
‘來者是誰?’血鷹先開口問,他的心裏當然清楚,身後跟著的人正是喝醉了酒的太子殿下楚莊瀾,想太子並不是個了無城府的人,怎麽會中他的算計,想必是酒勁上來,迫不及帶想知道薑玉溪背後的勢力。
‘血鷹?’楚莊瀾疑惑,這黑衣人怎麽可能會是血鷹?
‘主公?您怎麽在這兒?’血鷹故意反問。
‘這我倒想問問你。’
‘剛才我見黑衣人出現在太子妃的屋頂,本想通報您,卻發現那黑衣人身後又跟上一人,便自作主張追了上去,最後還是追丟了。’血鷹說完,立即跪下‘血鷹失職,請主公處罰。’血鷹當然知道後麵又跟上的那人就是楚莊瀾。
此時,楚莊瀾已經醒了酒,對於血鷹的話有些半信半疑,但血鷹跟隨自己十年之久,若有心背叛早就背叛了,何必等到今日,楚莊瀾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罷了,回去吧。’楚莊瀾話音剛落,人已經飛身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看著楚莊瀾離去的背影,血鷹這才長出一口氣,楚莊瀾的城府深不見底,若不是自己跟隨他多年,恐怕難以脫身。
轉眼,血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
‘主子,主子您醒醒啊,嗚嗚。’洗衣院內傳出菊兒無助的哭聲。
薑玉溪並沒有暈厥,而是太累了,不是身體,而是心,累到她不想睜開眼睛,隻好沉沉倒下。
‘主子,奴婢不是有意要打您的,您可別嚇奴婢啊。’菊兒不斷搖晃薑玉溪的身體。
‘菊兒,不要碰我,我好累,我好想休息。’薑玉溪側身躺在冰涼的地上,而心裏,比這地麵還要涼千百倍,如同冰霜,觸不可及。
自己還能堅持的住嗎?還要如何麵對,自從來到這裏,就仿佛進了無休止的修羅鎮,每日都感覺離死亡進了一步,還能等到翻身嗎?
薑玉溪的眼淚默默流下,想自己在刑警隊的時候也經過槍林彈雨,也有過傷筋動骨,可都是為了自己的信仰,現在呢,又為了什麽?
無助,空洞。
菊兒跪在地上,在薑玉溪身旁,看到薑玉溪默默流淚,心疼不已。小手慢慢擦掉薑玉溪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