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真相(1)
清晨,羅溪被屋外嘰嘰喳喳的鳥叫吵醒。
羅溪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身上無一塊肌肉不酸疼。想想昨夜的熱辣場麵,又用力地搖了搖頭,讓自己用最快的時間恢複清醒,掀開被子,看到床單上那刺眼的紅色,羅溪再次確認昨晚確實不是一場夢。
“你醒了?”
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羅溪向後捋了一把散落在額前的長發,才看清一身便服拓跋曜已經坐在床邊了。
“早啊,駱駝。”羅溪不想自己太尷尬,便無厘頭地冒出這麽一句話。對於一個穿越過來的人來說,男女之間發生這樣的關係,羅溪並不陌生。不過是一夜情而已,沒必要太斤斤計較。若是被人吃幹抹淨之後再計較,豈不太矯情了?更何況昨夜應該是她先主動的。想想自己的主動不由有些臉紅,兩世為人,原以為對這種事情已經沒興趣了,可事實卻告訴自己不是那麽回事。
駱駝這個稱呼對於拓跋曜來說並不陌生,但是沒想到這個居然是兩人瘋狂一夜之後的第一句話,對他的第一個稱謂。
其實拓跋曜基本一夜無眠。天快亮的時候他怕別人打擾到羅溪,竟然親自去準備一壺洗臉的熱水。他不想這個時候有人偷窺到熟睡中的她。這種靜謐容顏隻能讓他一個人擁有。
在等待她醒來的過程中,拓跋曜曾幻想過無數個她醒來兩人對話才場景。她或許是嬌羞的?或許是暴怒的?或許是又羞又鬧的?又或許是尋死覓活的?無論怎樣,他都決定哄她。
可是想過那麽多,都沒有當下的這個版本。
床上剛剛起來的那位,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還是那麽理性。
不在乎?這是什麽態度?難道這個女人不在乎自己已經失了貞潔了嗎?難道這個女人連最重要的東西都不在乎了嗎??一個女人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保持理性?
就在拓跋曜內心無數個疑問無法解答之際,羅溪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好了中衣。直接無視拓跋曜詫異的眼神,自然地拿起水壺,向盆中倒了些水,試了試水溫。手向後把及腰的秀發利落地綁在腦後,向前躬身,仔細地洗了洗臉。從懷中掏出帕子,擦幹臉上的水珠,又把帕子疊好放回到懷裏。整個過程仿佛隻有一瞬間,那動作絲毫沒有女人的矯揉造作,甚至比男人更加幹淨,如訓練過的軍人一般,絕不拖泥帶水。
拓跋曜忽然發現他若再不出聲,羅溪就要帶上人皮麵具出門了。才急急開口:“吃了東西再走吧。”拓跋曜真的不知道除了吃以外還有什麽能留下她的腳步。
羅溪戴好麵具回頭一看,發現拓跋曜正從一個精致的四層食盒裏拿出一碟一碟的早餐。不消一會,桌上已經擺好了。有幾樣精致的小菜,還有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子,杏仁糕,蒸餃,白粥,以及她最愛的桂花糕。
經過昨夜的劇烈運動,加上美味的吸引,羅溪的肚子開始抗議了。
咕……咕……
羅溪自言自語地暗罵:“過分,你就不能爭氣點嗎?”
但羅溪這樣的尷尬卻讓拓跋曜輕鬆了不少,直接把羅溪按到了桌子旁,緊忙給她盛了碗粥,拿了湯匙往粥裏加了一勺糖,輕輕拌勻,遞到羅溪跟前,道:“涼熱剛剛好。”
羅溪見此景,再拒絕也不好,更何況天大的事情都要先填飽肚子才行。便拿了粥吃了起來。
羅溪自認為吃東西的速度很快,但比不上拓跋曜往她碗裏夾菜的速度快。雖然有不剩飯的好習慣,但也不能為了美食撐死自己啊!羅溪吃完最後一個包子放下湯匙,做了一個深呼吸,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感歎道:“吃飽啦。”
拓跋曜見羅溪開始吃東西自然開心的不得了,也顧不得自己吃,見著好吃的就往羅溪碗裏夾,生怕自己怠慢了昨夜在他懷裏溫柔的女子。
見她吃飽後,才發覺自己有好多問題還沒有問。
“昨夜……”
“昨天我中了春藥。”所以才那個樣子。
“你不是百毒不侵嗎?”
“我隻是百毒不侵,且問春藥是毒嗎?”
“……”
“絕大多數毒物對我來說沒作用,但是卻對春藥尤為敏感。”
“春藥?”拓跋曜也想到這個東西,但是從羅溪嘴裏說出來,心中還是很震驚的。
是什麽人?什麽時候給羅溪下的藥呢?
為什麽要給羅溪下藥?
溪元澈就是羅溪的這個身份已經泄露了嗎?
難道是有人記恨溪元澈嗎?
拓跋曜一想到有人要加害羅溪,心裏便恨得癢癢的。不過想想昨晚她的熱情僅僅是因為春藥,心中不免悶悶的。
“你可知誰要害你?你是被何時下的藥??”拓跋曜著急地問。
羅溪喝了口鹽水漱漱口,擦了擦嘴角,冷笑道:“若說是為了害我,莫不如說是我壞了別人的好事。”少了春藥困擾的羅溪異常冷靜。
拓跋曜一驚:“壞了別人的好事???”
羅溪起身,整理了一下頭發,道:“你想想昨天我喝的是誰的酒?”
拓跋曜驚了一下“你喝的……”你喝的是我的酒??!!昨日晚宴,那莽紋杯中的酒應該是給我的,卻被你喝了,想想這事我還居然是幫凶。若說這酒無意間害了你,那麽原本這酒是應該給我喝的,也就是說有人要給我下春藥!!
拓跋曜回顧了一下昨日宴會的情形,從來賓的入席一直到他扶著羅溪出門,整個過程中蘭公主一心隻有三皇子,那麽若想下藥應該是往三皇子那邊下藥,而不是自己。
燕國三皇子更不可能,他雖然表麵和蘭公主聊的火熱,其實心裏念念不忘的人是羅溪,給他這個琨王下春藥,根本說不通,若是下毒拖延大婚時間還有可能,那麽也可以排除嫌疑。羅溪不可能給自己下藥,尤其是這種藥……
那麽就剩下一個人——雪郡主!!
一定是東方雪,因為她一心想嫁入琨王府。如果這是雪郡主的計劃,那麽她就可以帶消息給武皇,說兩人在給送公主的路上已經有夫妻之實,然後待回國之時就可以籌辦婚禮了。
一想想如果昨夜床上的女人是東方雪,拓跋曜就有一種吃了蒼蠅般的惡心。
不過又一想,畢竟這春藥讓他得到了羅溪,鬱悶的心好像也沒那麽糾結了。
羅溪看著拓跋曜臉上捉摸不定的表情,知道此時他一定思緒過多。此刻她不想在拓跋曜身邊久留,道:“元澈以出來多時,是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