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待著的日子
話說邱鼓這些時日一直養精蓄銳的,話說這般的日子過得太久,邱鼓一時之間卻也覺得很是迷茫,也不知道門主近來皆在打算著什麽事宜……?
邱鼓的內心從未有過這般的感覺,就像一有把利刃,放在別處,不用的感覺。
鄒旭這些日子以來,除了擦劍,還是擦劍。
桑築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彈琴,還是彈他琴。
手空這些日子以來,除了沉默寡言,還是沉默寡言的。
這般的日子過得平靜的不能再能平靜……
邱鼓以往倒很是期待過這般的日子,但邱鼓眼下卻覺得這般的日子過得卻很是無所事事。
是夜戍時,手空一人倚在殿內的窗台之上,喝著酒,就抬頭看著一輪皓月……
手空是一個習慣了清冷的一個人,十年來如一日。
當邱鼓走入殿內,手空還是這般坐著,紋絲未動,邱鼓時常見著手空這般坐著,仿佛一幅畫,不為外來物事所動,這已然成習慣……
殿內桌上的燭台忽明忽滅,風吹了進來,倒有一些涼快,因為窗外下著雨……
手空似乎是喜歡在下雨喝酒……
手空講一句話:“你來了……”
邱鼓道:“你喝酒了啊……”
手空沉默寡言……
邱鼓走出殿內……
深卓齋,深卓染所彈的琴聲,還是那麽的清冷動聽……
邱鼓就一人從外麵走入深卓齋,聽著深卓染所彈的琴聲……
大約過了很久很久……
深卓染才停下彈琴道:“時辰不早了,你且回殿內歇息吧,邱鼓……”
邱鼓答應道:“好,深卓染……”邱鼓依言走出了深卓齋,返回魂魂殿……
返來,邱鼓經過鄒旭所住的殿內,見鄒旭所住的殿內還燭火通明,想來鄒旭還未曾歇息吧……
鄒旭大概還擦著那把長劍吧……邱鼓這般想……
魂魂殿,偌大的一個殿,就邱鼓一人住著,邱鼓親手關上殿門,就走到榻上坐下……
邱鼓就盤腿打坐,閉目練功,今夜,邱鼓看來是了無睡意了……
翌日,待到日上三竿,邱鼓才起身,打開一扇關著的殿門,走出了魂魂殿。
邱鼓所見外麵烈日炎炎的,前夜才下了一場雨,今日卻又熱起來了。
邱鼓一個人走著,庭院的外花木扶疏,栽種著許多名貴的花,花香味陣陣撲鼻而來,甚至是整個庭院皆聞得到,邱鼓卻對花一竅不通,也一無所知。
這些花都是從番外買來,門主下令特意命花匠親手栽種的,平日裏,絕生門的養花使皆是小心翼翼照看著這些花,不敢出什麽差池,就算是邱鼓也不能隨意摘折。
師棄這些日見著邱鼓無所事事,就想找邱鼓講講話,偏偏邱鼓對師棄不理不睬的,反倒是泥歡整日纏著師棄,弄得師棄煩,每每見到泥歡皆冷著一張臉。
泥歡越是見師棄冷著一張臉,越是歡喜,這就證明師棄得不到邱鼓的心,邱鼓邱鼓同是一門,其實泥棄內心本也是不想為了師棄而與邱鼓敵對的,畢竟那麽多年的師姐師妹。
身認倒是一個逍遙的人,邱鼓、深卓染、鄒旭、手空、師棄、泥歡之中,身認活的一個最是逍遙的人。
從上次為邱鼓接風洗塵之後,身認多了一份心思,原來身認卻發現手空來倒也是挺關心邱鼓的,手空平日裏看上去那麽冷靜的一個人,身認想看看一個冰塊是怎麽對人好的……?邱鼓想知道一個冰塊關心一個人的趣事。
深卓染將這些事看在眼裏心底,深卓染一個在師門之中,活得最是心累的一個人,深卓染既與手空、鄒旭、師棄、泥歡、身認、邱鼓師兄師妹,又與千絕響職責所在。
千絕響對每個人皆了如指掌,這些皆是深卓染告訴千絕響的,可以這般說,深卓染是千絕響的眼線。
這個秘密隻有深卓染與千絕響知道。
翌日,如常是去見千絕響之日,一行人見到千絕響都恭恭敬敬的仿如神祇。
手空、鄒旭、深卓染、師棄、泥歡、身認、邱鼓……千絕響看著這些年來,親手培養出來的人,道:“這些時日以來,你們一個個養精蓄銳,可曾有什麽見解……?”
手空抱拳道:“回門主,手空並無見解。”
千絕響看著邱鼓道:“邱鼓,你可有什麽見解……?”
這話卻把邱鼓給問住了,邱鼓抱拳道:“回稟門主,邱鼓並無見解,隻是覺得無所事事。”
千絕響看著深卓染道:“深卓,你講。”
深卓染就抱拳道:“回稟門主,深卓覺得門主眼下令大家養精蓄銳,有門主的用意與打算。”
千絕響道:“你們都且下去吧。”
手空、鄒旭、深卓染、師棄、泥歡、身認、邱鼓皆抱拳道:“是,門主。”此話說罷,手空、鄒旭、深卓染、師棄、泥歡、身認、邱鼓就依言走出絕生殿離去。
千絕響負手而立。
魂魂殿,身認道:“師棄,門主方才為什麽要大家講見解……?”
師棄道:“師棄也不知道啊,身認。”
泥歡道:“深卓素日不是最明了門主意思嗎……?難道深卓眼下也未曾領會到門主的言下之意……?”
泥棄道:“鄒旭,不如你說說,門主的口中的見解……?”
鄒旭道:“不知。”
既然大家皆不知,那門主所問的這個豈不是莫名其妙……?
………
黃昏,深卓染一人坐在道殊崖上彈琴,琴聲很是清冷悅耳。
鄒旭走來道:“深卓,你有心事……?”
桑卓染停下彈琴道:“你知道了,鄒旭,深卓的心事從來隻放在心裏。”
鄒旭道:“隻是眼下彈琴,也解不了你的憂,深卓。”
深卓染道:“那能解一時是一時吧。”
深卓染再彈琴。
鄒旭站在一旁聽著深卓染彈琴,仿佛聽深卓染彈琴,鄒旭就能知道深卓染的心事。
外麵下起了雨,邱鼓打著傘走來,見著深卓染、鄒旭道:“下雨了。”
深卓染見著邱鼓走來,深卓染停下彈琴,起身抱著琴,道一聲:“回吧,鄒旭、邱鼓。”起身離去。
邱鼓見著深卓染離去,道:“走吧。”
鄒旭答應道:“好。”
此話說罷,邱鼓、深卓染走路離去,待回到魂魂殿,邱鼓打開一扇窗子坐下,手托腮,看著外麵下著的雨。
邱鼓眼下想著,雨露無私潤萬物,潤萬物……
翌日,身認前來魂魂殿邀請邱鼓陪著去走走,邱鼓當然是答應了。
邱鼓與身認步行,身認卻突然之間駐足不走了。
邱鼓見著,也駐足不走了,就問著身認道:“身認,你怎麽了……?”
身認道:“邱鼓,你到底關心誰啊……?覺著手空其實也挺關心你的。”
邱鼓道:“邱鼓不知道。”
身認道:“邱鼓,一個人的心是不可一心二用的,尤其是麵對感情。”
邱鼓道:“邱鼓明白了,身認。”
其實身認眼下說得也對。
翌日,深卓齋,深卓染今日未曾彈琴,一人坐在榻上聚精會神看著一本書。
邱鼓走來道:“隻是眼下,邱鼓可是來聽你彈琴的深卓,而你眼下卻在此看著書,深卓。”
深卓染道:“今日你是聽不到深卓彈琴了,邱鼓。”
邱鼓聞言不解:“為什麽……?深卓……?你平日閑暇不都是彈琴嗎……?深卓染……?”
深卓染道:“邱鼓,今日深卓隻想看書。”
邱鼓聞言明了道:“原來是這般,那好吧,邱鼓就不打擾你了,深卓。”此話說罷,邱鼓轉身走出了深卓齋。
深卓染眼下見著邱鼓離去,道了一聲:“這丫頭。”
翌日辰時,邱鼓還是如常起來練劍,不過才練了一會,邱鼓頓時覺得乏了,邱鼓坐下,打算歇一會,再練劍。
一隻蜻蜓飛來,飛到麵前一朵花上停留……
邱鼓起身,小心翼翼的用手去碰觸那一隻蜻蜓,不過邱鼓還沒碰觸到那一蜻蜓,那一隻蜻蜓卻又飛走了,眼下,連一隻蜻蜓的反應都比邱鼓快……看來邱鼓眼下的反應真是慢了,邱鼓忽然之間有些明了了,門主眼下口中所說的養精蓄銳到底是什麽意思了……?所謂劍法,越是不練,越是不會有長進,眼下,邱鼓覺著還是繼續練劍吧,邱鼓即刻起身繼續練劍。
手空走來道:“邱鼓,你總算有事可做了。”
邱鼓停下練劍道:“手空,方才身認還提起你了。”
手空心裏思慮,身認提手空做甚……?
手空沉默寡言的往前走去。
手空還是這般,邱鼓看著手空走遠的身影,繼續練劍。
一陣風吹來,樹枝沙沙作響,盛開的花兒竟也被吹來的一陣風瞬間吹落的花瓣一瓣一瓣往下掉落……
千絕響見著正練劍的邱鼓不禁駐足負手而立離去,邱鼓眼下似乎已然明了絕響的見解。
手空、鄒旭、深卓染、師棄、泥歡、身認等人……還未曾有所領會。
翌日辰時,師棄前來魂魂殿見邱鼓,卻見著邱鼓眼下卻站在魂魂殿外練劍,很是用心的練著劍,師棄眼下未曾打擾邱鼓,這般離去了,待回到利嗬殿,師棄拔出身上的劍站在利嗬殿外的庭院裏練著劍。
師棄走來,見著正練著劍的師棄,奇怪,師棄眼下怎會沒有去找邱鼓……?泥歡未曾打擾師棄,走出了利嗬殿。
手空今早已待在道殊崖上練功了,直到方才才出去走了走,卻也發現邱鼓練劍,其實手空比邱鼓還先行領會千絕響的見解。
鄒旭眼下也有所領會,練著劍。
眼下深卓染一人,坐在深卓齋還是彈著琴,琴聲清冷悅耳。
千絕響走入了深卓齋。
深卓染見著走來的千絕響,停下彈琴,起身抱拳道:“門主。”
千絕響道:“你且坐吧。”
深卓染道:“是,門主。”
千絕響走出了深卓齋。
深卓染想,門主方才的一席話倒是深奧,似乎隱藏著什麽……?
隻是,鄒旭、手空、師棄、泥歡、身認、邱鼓……還有深卓染,其實隻是門主親手培養出來的一顆棋子,殺人工具罷了……
為什麽會是這般……?深卓染一懷愁緒……
江湖上恩恩怨怨什麽時候曾平息過,門主之後的打算會是驚心動魄嗎……?
鄒旭、手空、師棄、泥歡、身認、邱鼓……還有深卓染,皆是被擺布的一顆棋子……
隻是,門主為什麽要親口告知深卓染這些……?
……
黃昏,深卓染坐著吃飯。
邱鼓見著深卓染的樣子心不在焉的,之後,邱鼓問道:“深卓,你怎麽了……?是飯菜做的不合你胃口嗎……?”
深卓染道:“沒事,邱鼓。”
邱鼓道:“深卓,你沒事,邱鼓放心了,吃飯吧。”
深卓染答應道:“好,邱鼓。”
深卓染吃罷飯菜。
邱鼓起身收拾著碗筷,邱鼓道:“深卓,你坐吧,邱鼓去洗碗了。”
深卓染答應道:“好,你且去吧,邱鼓。”
邱鼓端著碗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