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兩老的爭吵
癡顛老者道：“話說本老頭說年輕人，你與本老頭究竟還要走多遠啊……？”
興越南道：“前輩眼下是走乏了吧……？”
癡顛老者不禁思慮道：“呃……”
興越南說道：“前輩是走乏了吧。”
癡顛老者道：“本老頭倒是沒有走乏，隻是想問下年輕人，話說此行還有多少路程……？”
興越南道：“不遠了，明日再走上一日路程就到了。”
癡顛老者道：“啊……？還要再走上一日路程。”
興越南道：“前輩眼下若是走乏了，那不如眼下，前輩就與晚輩在此歇一會兒再趕路吧。”
癡顛老者卻道：“不過本老頭眼下倒是不乏不乏，這倒是不用在此歇一會兒，年輕人，趕路要緊，繼續走吧。”
興越南答應道：“那好吧，前輩。”
黃昏，興越南與癡顛老者行走在一處樹林內。
癡顛老者道:“話說本老頭眼下肚子好餓，不知這附近可曾有人家，弄一些吃的。”
興越南對此處的路倒是輕車熟路，興越南道:“前方倒是有一戶農家，前輩。”
癡顛老者聞言，不禁歡喜道:“那可真是好，話說本老頭眼下倒不用捱了。”
隻是，興越南道:“前輩先別歡喜的太早，前輩且先聽晚輩把話講罷，那戶農戶家裏平素倒是未曾種菜，眼下隻有番薯可吃。”
癡顛老者聽聞道:“隻有番薯可吃……？”癡顛老者不禁歎口氣道:“話說這番薯有什麽好吃的，本老頭還以為有雞鴨、米飯可吃了。”
興越南道：“前輩，對晚輩來說，眼下能填飽肚子已覺得足夠了，晚輩對於眼下吃什麽倒是無所謂，晚輩眼下覺得出門在外的，有的吃總比沒得吃，好一些。”
癡顛老者聽聞，道：“年輕人此話倒是說得有理有理，眼下，本老頭真是年事已高，老糊塗了。”
興越南道：“前輩言重了，前輩無需如此。”
癡顛老者道：“本老頭怎會如此……？”不過癡顛老頭心裏頭卻這想，這小子眼下說這話豈不是拐著彎罵本老頭。
癡顛老者越是這般想著，心裏頭越是不歡喜。
不過，興越南倒是未曾察覺。
興越南與癡顛老者走出了樹林，見著前方正好有一農家，癡顛老者見著，想來這一戶農家，是年輕人方才所說的農家，興越南與癡顛老者就走到此處駐足。
興越南道：“前輩，請。”
癡顛老者道：“好。”
癡顛老者率先往前方走去，興越南也隨後。
眼下農戶內坐著一個話說白發蒼蒼，瞎了一隻眼，容貌醜陋，杵著拐杖的老婆婆，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道:“興公子來了……？”
興越南隔門道:“是啊婆婆，您耳力真好，晚輩又來麻煩您老人家了。”
老婆婆隔門道:“無妨，老身與興公子的師父多少年的交情。”
癡顛老者道:“原來你也認識古老頭啊……？”
老婆婆起身，打開一扇門，問道：“你是什麽人……？”
癡顛老者道:“本老頭癡顛老者。”
老婆婆不禁打量著癡顛老者，說道:“原來是個糟老頭子。”
癡顛老者一聽這話不痛快道:“你說什麽……？糟老頭子……？”
老婆婆道:“難道不是嗎……？”
癡顛老者輕哼一聲:“醜婆子！……”
老婆婆道:“你這糟老頭子，你敢罵老身……？”
癡顛老者道:“是又怎樣……？”
老婆婆被癡顛老者氣著道:“你……”
癡顛老者道:“本老頭什麽.……？”
老婆婆被癡顛老者氣著，也不知該說什麽了……？
“.……”
興越南見著這二人這般沒緣由的爭吵，抱拳從旁勸解二人道:“前輩、補老婆婆，您倆別吵了，免得傷了和氣。”
老婆婆道:“哼！……老身才不想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了！……”
癡顛老者道:“本老頭眼下才懶得跟你這醜婆子爭吵了！……”
老婆婆對興越南說道：“興公子來老身這兒是吃番薯嗎……？”
興越南道：“是的，補老婆婆，前輩也是。”
老婆婆道：“老身這去拿些番薯來。”說罷，走了出去。
癡顛老者倒是沉默著未曾講話。
老婆婆手中提著一個竹籃走來，將竹籃放在桌上道:“興公子，這竹籃裏頭放著的是方才煮熟了的一些番薯，興公子請吧。”
興越南道:“多謝婆婆。”走到桌前，從竹籃裏頭親手拿一個煮熟的番薯，走到癡顛老者麵前道:“前輩，請吃番薯。”
癡顛老者道:“本老頭眼下不吃。”
興越南道:“前輩既是不吃，那晚輩就吃了。”
唉！……本老頭眼下肚子倒是想吃……但是本老頭又不想吃這醜婆子的東西，眼下，本老頭即是想吃，也要忍著……
興越南吃完一個番薯，又從竹籃裏頭再拿出一個番薯吃著。
興越南道：“前輩，這番薯很好吃啊，前輩您當真不吃嗎……？”
癡顛老者還是沉默著未曾講話。
癡顛老者不耐煩說道:“本老頭走了。”說罷，癡顛老者起身走了出去。
興越南道:“前輩.……”興越南見著道:“婆婆，那晚輩眼下告辭了，打擾了。”說罷，興越南說罷走了出去。
老婆婆想著：方才這老頭兒，這多大歲數了，這性子竟還像個小孩一般，真是一個老頑童。
興越南跟上了走在前麵的癡顛老者，眼下，興越南道:“前輩方才為什麽不吃番薯了，這方圓十裏的可沒得吃的可吃……？”
癡顛老者道:“本老頭隻想早些見到古老頭。”
興越南聞言，明了道：“原來是這樣。”
興越南道：“不過眼下，天色不早，不如，前輩與晚輩就在此處歇息吧。”興越南對此處倒是輕車熟路興越南知道前方路不好走，且還有沼澤。
癡顛老者答應道：“那好吧。”
癡顛老者席地而坐。
興越南席地而坐。
癡顛老者喃喃道，講起了往事:“話說本老頭年少時曾喜歡過一位姑娘，隻是那位姑娘卻後來為了救本老頭，白白丟了性命……”癡顛老者想起往昔之事，不禁老淚縱橫……
興越南坐著想，原來這個老頭兒心裏頭也有傷心事啊……
癡顛老者道：“唉！……話說本老頭都活了這麽把歲數，本不該哭的，讓你見笑了，年輕人。”癡顛老者擦擦眼淚。
興越南道:“前輩別太難過，師父曾告訴過晚輩，人活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傷心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開心事，前輩，想開些……”
癡顛老者道：“唉！……是啊。”
興越南道:“前輩，今夜月色多好啊。”
癡顛老者道:“是啊，那月亮不止大而且很圓了……”
癡顛老者歎口氣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此事古難全……”眼下，癡顛老者看著月亮，一臉憂思，不禁想起二十年前，所看到的那件事，倘若所看到的二十年前那件事一語成讖，那麽整個江湖就會腥風血雨。
身邊的這個年輕人日後倘若知道這件事，定會恨之入骨吧，事關重大，能瞞一日則是一日吧……
癡顛老者席地躺下，閉目歇息之後，一直夢到那個二十年前看到的事……
翌日，興越南、癡顛老者繼續趕路。
黃昏，二人終於趕到了古三三所隱居的浮聚居。
話說癡顛老者昔年與古三交情甚好，眼下，癡顛老者看著這上方一方匾，想來是古老頭親手所刻，癡顛老者道:“話說年輕人你師父當年退隱江湖，你還是個抱著的嬰孩了……”
興越南道：“前輩就連這件事也知道……”
癡顛老者道：“那是當然。”
興越南道：“那前輩與師父的交情定是非同一般吧。”
癡顛老者道：“那是當然，本老頭與你師父可是生死之交了。”
興越南道：“那前輩請吧。”
癡顛老者依言走入浮聚居，興越南跟著癡顛老者走入了浮聚居。
不過話說這浮聚居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一物，每一樣皆還是跟當年一般，沒有變化，古老頭倒真是一個守舊的人。
隻是歲月催人老，癡顛老了。
興越南道：“前輩請坐。”
癡顛老者道：“好。”癡顛老者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
興越南走到桌前，提起桌上擺放著的一個茶壺，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壺，親手端著茶杯走到癡顛老者麵前，親手給癡顛老者奉茶道:“前輩請喝茶。”
癡顛老者見著道:“好。”從興越南手中端著一杯茶喝了一口茶。
興越南一旁站著。
癡顛老者道:“話說你師父了……？怎麽本老頭與你回來一會，倒也未曾見著古老頭……？”
興越南道：“想來是師父眼下出去采藥了吧，以往師父皆是常常出去采藥的。”
癡顛老者聞言，一時不解問道：“采藥……？話說古老頭是從什麽時候起開始研究起藥材來了，本老頭怎麽不知道……？”
興越南說道：“師父研究草藥已然有很多年了。”
癡顛老者聞言，明了道：“原來如此，看來是眼下本老頭可真是孤陋寡聞了……”
“……”
一個時辰後，古三三背上背著一個采草藥的背篼走入了浮聚居，道:“話說這麽多年都過去了，癡顛，你還是這個老樣子，話說眼下你還是來了浮聚居……”
癡顛老者說道:“本老頭來這住上一段時日，順到拜訪拜訪一下老友啊。”
興越南見到一身白衣的古三三，抱拳道:“徒兒見過師父。”
古三三道:“你回來就好，你此行可曾見到濁聲師兄……？”
興越南道:“興越謹遵師父之命，日前已去霧樟觀拜會了掌門。”
古三三道:“如此甚好。”
癡顛老者一旁道:“而你眼下卻收了一個好徒兒，本老頭這些年倒是輸給你了，趕明兒，本老頭也收個好徒兒，讓本老頭收的徒兒與你這徒兒比試比試一番，不過眼下倒是讓本老頭覺得有趣的是，古老頭，你倒是研究起草藥來了。”
古三三道：“閑來無事罷了。”說罷，古三三走到桌前，將背在身上的背篼取下，放在桌上走到一旁的一把椅子前坐下。
癡顛老者道：“濁聲老頭那兒，話說本老頭這些年也沒有去拜會過濁聲那頭了。”
古三三道：“癡顛，你若想去，你隨時可去霧樟觀拜會濁聲師兄，興許濁聲師兄還會留你住上一段時日，好吃好喝的待著你了。”
癡顛老者歎口氣道：“濁聲老頭那雖然好，但是本老頭還是覺得古老頭你這浮聚居好一些，能說說知心話，霧樟觀那些徒子徒孫的，皆是年輕人，能有多少話講，話說古老頭你與本老頭都活了這把歲數了，本老頭還是想和知心老友下下棋，講講話，安度晚年了。”
古三三道：“癡顛，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通透了……？”
癡顛老者道：“真是歲月催人老啊，古老頭，話說活了這麽多年了，本老頭對看待事物的心境就也有所不同了。”
興越南見師父與這老頭兒聊得甚歡，走到桌旁，提起桌上擺放著的一個茶壺，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壺，端著走到古三三麵前，雙手端著茶，親手向古三三奉茶道:“師父，請喝茶。”
古三三道:“好。”從興越南手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癡顛老者道：“古老頭啊，你看，你眼下將你的徒兒教的多好啊，這年輕人的心腸真不錯。”
古三三道：“興越向來心地仁厚。”
興越南道：“前輩過獎了，照顧老人家隻是舉手之勞罷了。”
癡顛老者道：“將來有望後浪推前浪，一浪更甚前一浪，哈哈！……”
不過，興越南卻想，話說這個老頭兒一會歡喜，一會憂愁，真是個性情古怪之人。
黃昏，興越南下廚，做了滿滿一桌菜，端著走入浮聚居，還有古三所釀的酒，三人坐下，喝酒吃菜，把酒言歡。
癡顛老者道：“古老頭，話說你與本老頭很久沒這麽聚一聚了，今夜，索性喝酒秉燭夜談吧……”
古三三道：“好，癡顛……”
“……”
今夜，浮聚居外的月色，看起來倒是清冷的有一些美……
翌日，古三三與癡顛老者坐在浮聚居外的石凳上，聚精會神下著棋。
興越南一旁觀看著二人下棋，到底是誰輸誰贏……？
半個時辰後，癡顛老者因一子之差輸給古三三不服氣道:“不行，古老頭，再來。”
古三三道:“好。”
二人又開始清理棋子棋盤下起來。
興越南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二人到底誰會輸誰會贏……？
二人直到下到黃昏，才棋局。
古三三最後還是贏了癡顛老者。
癡顛老者道:“這都下了一日的棋了，話說本老頭服了服了。”隻是，眼下肚子子又想吃了，看著一旁所站著的興越南，想到，這個年輕人可真是真好啊，不僅會武，現下還做得一手好菜。
癡顛老者催促著興越南去做飯菜。
興越南道:“好，前輩，您稍等一會。”
一個時辰後，三人又坐在浮聚居吃著飯菜。
癡顛老者道：“今日飯菜可是真香呀。”
興越南道：“前輩過獎了，那前輩多吃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