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人心渙散
李紹白回到住所的時候，馬四喜早已經等在那裏，顯然是為了等李紹白詢問段慧的結果。
馬四喜一見李紹白回來，立即迎上前。
“阿白，怎麽樣了？”
李紹白搖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得出什麽有用的答案。馬四喜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若時候李紹白是因為為了完成段慧交給他的任務加上與陳元舵的交情，才如此賣力，那麽馬四喜的這般上心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喜子，我怎麽感覺，你比我還要上心啊？”
李紹白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頓時嚇得馬四喜一個激靈。心裏那點小九九怕是瞞不過李紹白了，馬四喜裝出一副誠懇的樣子，緩慢地開口說。
“還不是因為解決了陳爺的事情，我們就可以去教訓白虎幫了嘛。”
馬四喜因為說話的語氣太過刻意，以至於最後一個字的發音拖得老長。李紹白聽他這般說，大概也明白了馬四喜的心思，不過是想要與那陳元舵交好罷了。人本來就應該如此，抓住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馬四喜這般也無可厚非。
“誰說教訓白虎幫和查事情不能同時進行的？”
李紹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顯然在馬四喜眼裏。這兩件事情必然是無法同時進行的，但是眼看著與白虎幫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自然沒有必要將所有的時間都耗在沈青上。
更何況，之前那個沈青可是三番兩次地給李紹白使絆子。李紹白沒道理這般好脾氣地任勞任怨地做事。
“可是，這兩件事情放在一塊就、、、、、、”
馬四喜話還沒有說完，李紹白便一把攬過馬四喜的肩頭，臉上還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馬四喜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剛才想要說的話，就那般楞楞地看著李紹白。
“喜子，這個不用去考慮，我們去看看他們練得咋樣了。”
“好。”
馬四喜依舊不明白李紹白到底是怎麽想的，隻知道楞楞地回答一個“好”字。
距離李紹白帶來這些裝備也不過才過了兩日，底下人縱然有神力，也不定能練習出個什麽結果來。果然李紹白和馬四喜到達的時候，那一群人練習得可以說是一點也不理想，除了鐵刺這樣簡單易上手的東西以外，其他的都十分別扭。
眾人一見李紹白過來，紛紛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自從李紹白帶回來這些裝備之後，並沒有急著帶著眾人直接和白虎幫死拚。
而是讓馬四喜找個合適的地方，集中訓練一下，等練習得差不多了之後再去。果然如同李紹白所預料的那般，兩天的時間還是太短，而這群人的悟性顯然沒有達到李紹白想要的高度。
“今天大家練習得怎麽樣了？”
自從李紹白帶著裝備回來之後，這些人已經在心裏將李紹白默認為是群體的老大了。青幫實行的是師徒製，一個師父對應一個徒弟，除此之外，在幫會內部成群結隊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故而李紹白召集的這群人並沒有引起幫會長老們的注意。
“我們真的要瞞著段幫主直接去嗎？”一個人突然發問。
其他人一聽到這聲疑問，全部昂起了頭，顯然都十分關注這個問題的答案。
“是。”
一個簡短的回答讓眾人再次低下了頭。若說最開始的那一次是因為心裏懷著一股對白虎幫的怨懟，那麽經過這幾天的沉澱，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後悔之前答應的太快。
畢竟教訓白虎幫是一回事，而被幫主發現則是另外一件事情。這樣的險，他們還是不敢輕易去冒的。
李紹白看出了他們的心思，環顧著眾人，半晌沒有開口。眾人見了李紹白的目光，不自覺便躲閃開了，彰顯著他們一個個心裏的那點小想法。
馬四喜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裏自然氣憤，若不是李紹白伸手示意他不要亂動，馬四喜早過去教訓這群人了。
“我懂你們的想法，但是若連這點險都不敢冒，那要你們還有什麽用？”
李紹白話一出，好幾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憤怒的神采。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這麽說我們？”
“嗬！我？我自然是比你們厲害的人。”
李紹白不屑地看了在場的人一眼，這次李紹白直接不與他們兜圈子，直接將最犀利的言語全部說了出來。
“你們這一個個，我都瞧不起，不願意現在就滾，不要找借口。”
在一旁歇息的幾人一聽李紹白話裏的怒氣，自然也發了怒，心裏越發覺得李紹白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走就走！”
不一會兒，竟然真的有不少人將手裏的東西扔到地上離開了。馬四喜在一旁看得那叫一個氣急敗壞，這些人可是好不容易召集來的人，現在卻又因為這麽點小矛盾離開了這麽多，怎麽不叫他著急。
馬四喜著急的同時，又探頭看了李紹白一眼，隻見李紹白的臉上連一絲一毫的著急之色都沒有。仿佛這些人離開對於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不僅如此，若是平日李紹白可不是這般不管不顧的人。
今天的李紹白可以說是十分反常了，李紹白的性子馬四喜向來清楚，用李紹白的話說就是“不打無準備的仗”，想到這一層，原本還在想著自己要不要去挽留那些離開的人的馬四喜，頓時又停住了腳步，定住了。
李紹白見人走得七七八八，原本烏泱泱一片，現在隻剩下了零星的幾個人，數一下不過才九個人。李紹白若是想要用區區九個人來打贏白虎幫簡直是無稽之談。
“你們幾個為什麽不走？”
馬四喜也疑惑地看向留下的幾個人，說來奇怪，那群人走得倒是幹脆利落，偏偏還留下了幾個人一動也不動。
“你說的沒有錯，所以我們不準備離開。”
李紹白勾唇一笑，看來留下來的人倒是一群明白人。李紹白臉上瞬間換上一副可惜的神色，語氣歎惋地說。
“可惜，隻剩下區區十一個人了，怕是贏不了啊！”
李紹白所說語氣分明是歎息之聲，但是看他麵上的神色實在是太過敷衍。剩下的那幾個人倒是不在意李紹白的表情到底是什麽，也不管李紹白那聽著實在是有些陰陽怪氣的調子。
“我們有信心，絕對可以贏。”
此話一出，李紹白看向說話的人。說話人是個看著並不怎麽孔武有力的人，一張臉看著反而有些瘦削，但他臉上的堅定之色讓人看了不自覺就想要去相信他。
“你為什麽這般肯定？”
李紹白問題一出，男人頓時沉默了，那張瘦削的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顯然是被李紹白的問題問住了。
李紹白見他不說話，繼續問。
“就算你有信心，你又怎麽肯定剩下的其他幾個人一定可以贏呢？”
“我、、、、、、”
那男人被李紹白的問題噎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同時馬四喜也被李紹白的問題噎住了，原本是李紹白信誓旦旦地要召集人要去教訓白虎幫，現在卻又這樣說著喪氣話，馬四喜一頭霧水，實在弄不清李紹白的真實意圖。
“如果，你不能確定的話，你憑什麽留下？”
“你那什麽去贏白虎幫的人？”
“告訴我？如果隻有你一個人有這樣的信心，你怎麽能確定就一定會贏？”
一連串的問題直擊瘦削男人，那男人的頭一低再低，找不到勇氣去回答李紹白的話。就在眾人以為男人已經要放棄的時候，突然他抬起了頭，無比堅定地回答。
“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戰勝白虎幫。”
有勇氣這樣回答的人實在是太有勇氣，畢竟現在隻剩了不過區區十一個人，拿什麽去和白虎幫的人拚，聽說那白虎幫的人一次可以召集四十個人。十一個人對抗四十個人，簡直是無稽之談，畢竟這裏的人可不是每一個都像段慧那般，可以以一敵五。
再說了，四十個人說白了還是個保守的數字，畢竟白虎幫這一撥從大幫會裏分離出來之後，行事風格已經和原來的幫會不一致了，很多時候這些激進派的人遇到事情根本不講任何原則，不僅如此，時常刷無賴。
“哦？那我讓你當我們這個小群體的頭目你願意嗎？”
男人的臉上閃過愕然，原本他隻是在表明自己的決心，絕對沒有預料到李紹白接下來的會是這麽一句話。雖然李紹白的身份和他們並沒有什麽兩樣，若硬要找個不一樣的地方，那大概就是李紹白的師父乃是青幫的副幫主。
男人難以置信地望向李紹白的臉，想要從李紹白的神色之中判斷出李紹白此話的真假。然而李紹白的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笑容，就似乎對一切事情都勝卻在握的模樣。
勝券在握？腦海中閃現過這麽一個詞語，男人立刻明白過來剛才李紹白到底是在幹什麽，他分明是在利用激將法，直接將不願意繼續的人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