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拜師學藝
李紹白一句解釋也不作,隻是一個勁地趕著馬四喜走。李紹白越催促,馬四喜反而越想去看看那個像神仙一樣的人。兩人爭執間,那身著白衣的男人已經轉過身來。
李紹白餘光一撇,看到那人並不是段慧,這才鬆了口氣,也不刻意阻攔馬四喜了。整個人將腰杆挺得筆直,隻仿佛方才那個想盡各種辦法阻攔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站在假山下的男人,雖然不是段慧,但是卻是李紹白壓根就不認識的人。就算是在認師儀式上也沒有見過這個人,他似乎是突然跑過來的。但是這裏畢竟是青幫本部,想來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的,尤其他還特意穿著白色寬鬆的長衫,一看就是個經常過來打太極的人。
一時間李紹白也不能判斷出眼前人的身份。假山下站著的人很快便瞧見了李紹白、馬四喜兩人,態度十分友好地朝著他二人招手。馬四喜原本就對這個極其有興趣,想也沒想便拉著李紹白的胳膊,往假山的方向走。
李紹白被馬四喜拉著往前走,心裏升出一股奇異的感覺,隻仿佛接下來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然而最讓李紹白感覺驚奇的是,拉著他手的馬四喜,似乎自從來到青幫之後,馬四喜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馬四喜沉默,膽小,遇見什麽事情都不敢輕易下決定。反觀現在的馬四喜,不管是遇到什麽樣的事情,隻要是自己想要做的,做起來竟然多了一份決絕。看來在青幫是真的可以鍛煉一個人的。
兩人剛往前麵走了幾步,見那一身白衣的男人竟然還在招手,不僅如此,還對著兩人所在的方向呼喊。
“你快點啊!”
馬四喜一聽到呼喊,更加有動力。連忙拉著李紹白連拖帶拽地往前衝,卻被李紹白直接按住了手,馬四喜疑惑地回頭看李紹白。
“他不是在跟我們說話。”
馬四喜仔細回想剛才的聽到的話,的確提到的隻是一個“你”字,而他們是兩個人。馬四喜一抬頭,便看到李紹白的身後緩步走過來一個人,此時已經換上了一套黑色的長衫,步伐堅定,走路生風。
馬四喜驚愕地張大了嘴巴,忙拉著李紹白往旁邊站。李紹白雖然猜出這個白衣男人並不是在跟他們說話,但是對於身後來人一事,卻是一點也不清楚。馬四喜猛地一拉,李紹白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到地上。好在馬四喜在緊要關頭,又伸手抓住了李紹白的手腕,將他給拉了起來。
待李紹白站穩腳步,定睛一看,才發現來人才是真正的段慧。隻見他身上穿著通身漆黑的長衫,腳上蹬了一雙極其普通的布鞋。來人臉上帶著一塊銀色的麵具,整張臉都隱在麵具裏,但是即便看不到臉,在場的人也可以立刻分辨出來來人是誰。
“你怎麽才過來,我可在這邊等了好一會兒了。”
白衣男人上前一步走近段慧,臉上分明是類似於見到好朋友時的笑容。李紹白簡直難以想象,像段慧這樣的壞脾氣居然可以交到朋友,實在是太過難得。同時李紹白也十分佩服這個敢和段慧做朋友的人,先不說段慧會怎麽對待朋友,光是那種說十句話也不答一句的性子就實在折磨人。
不出李紹白所料,段慧麵對白衣男人的熱情問候,果然又是默不作聲。雖然麵具擋住了段慧的臉,但李紹白完全可以想象出此時掛在段慧臉上的萬年冰山表情。
段慧走在前麵,白衣男人跟得十分自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憋屈,似乎自己天生就應該跟在段慧的身後。段慧走到假山附近之後,便半蹲,開始做打太極的準備工作。竟是一句話也不跟白衣男人說,想來那白衣男人也是習以為常,什麽話也沒說,也與段慧一同打起太極來。
李紹白和馬四喜就站在不遠處的地方,方才段慧從李紹白身邊經過的時候。李紹白隻以為自己又要被懟一頓,哪知段慧壓根就沒有注意過他們。馬四喜輕輕扯了一下李紹白的衣袖,有些不確定地低聲問。
“喜子,剛才那個好像是段幫主啊,我們回去吧。”
李紹白點點頭,卻依舊忍不住在心裏感慨,馬四喜這反應能力實在是慢了常人大半拍啊。兩人趁正在打太極的兩個人不注意,很快就從前院跑了出去。跑出去之後,馬四喜扯著李紹白的衣袖一邊喘氣,一邊笑著說。
“原來段幫主是喜歡練太極的啊。喜子你也可以去學個太極和段幫主一起打打。”
李紹白看著麵前喘氣喘成這樣卻還要堅持說話的人,不得不心生佩服。但是他這個提議實在算不上好,那個段幫主實在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時冷時熱,李紹白現在已經為自己找了拜師而後悔了,可不想去學什麽太極。
李紹白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因為猛跑生出的褶皺,邊拍心裏邊想著也沒有什麽可以換一個師父的方法。想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結果,若是可以隨便換師父的話,那之前的認師儀式豈不是就失去了意義,李紹白心想偌大的青幫,辦起事情來竟然是如此死板。
想歸想,李紹白還是要在這個地方待上好長一頓時間的,段慧雖然是個不好相處的師父,卻是放眼整個青幫可以找到最大的靠山,無論如何李紹白也不會吃虧。這樣想著,李紹白又覺得攤上這樣一個師父並不是什麽糟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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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李紹白每日都會去段慧的住所處練習散打,原本李紹白是希望可以得到段慧的指導。畢竟關於段慧徒手一個對五的傳言早在李紹白還沒有穿越到民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流傳了。然而到了段慧的住所,段慧卻沒有一絲一毫要傳道授業的意思,幹的最多的事情也不過就是坐在一旁擺弄手上的小玩意兒。
一連一個星期,段慧都重複讓李紹白做同樣的事情,李紹白本來就想要提高自己的格鬥水平,對於這樣的訓練自然不會感到煩躁。但是一直坐在一旁的段慧卻開始煩躁,他不滿與李紹白練來練去隻是同樣的幾個動作。
一日李紹白正在段慧住所的木樁前練習散打,坐在一旁懶散戲耍的段慧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飛身來到李紹白麵前。十分果斷地出掌,掌麵直擊李紹白麵頰,李紹白在那一掌來之前就感受到了那掌到來時的氣流,一個側身躲開了。
哪知段慧不依不饒,很快又對著李紹白出了第二掌,這一掌又快又狠。李紹白站著的位置並不適合再繼續倒退,隻能硬著頭皮將自己的拳頭送出去。段慧揮過來的那一掌劈到了李紹白的拳頭上,拳頭固然是硬,卻沒有掌力持久,剛堅持了一會兒,李紹白就不得不閃開了。
段慧完全不給李紹白喘息的機會,上前一躥,第三掌便又夾著風朝李紹白襲來。李紹白自認為自己的散打練得也小有成就,而現在真正與段慧對打起來,竟然完全占不到上風。
段慧一掌接著一掌,李紹白被那來勢凶猛地掌逼得隻能後退。就在李紹白連掌都無法躲避的時候,段慧又化掌為拳,以更快更凶猛的勢頭朝著李紹白襲來,李紹白節節敗退,好不狼狽。
段慧的每一拳都不帶任何虛,有些李紹白來不及躲避的拳頭就全落在李紹白的身上。李紹白立刻回味起那日被白虎幫會的幾個人圍在一起狠揍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無法躲避,手足無措。打了有一會兒,段慧終於停住了手,衣服上片塵不染,整個人看著也是清爽無比。
反觀李紹白可就不一樣了,在這隻有十分值得試煉中,李紹白的臉上居然掛上了彩,就連肩膀處也是酸痛無比。世上都傳言青幫段幫主以一敵五,看來傳言並沒有誇張,李紹白相信,就段慧的實力,對上是個自己也是綽綽有餘。
段慧看著走路有些不正常的李紹白,說了自打李紹白拜段慧為師後的第一句正經話。段慧說。
“就你這樣的實力,以後出門可千萬不要說你是我段慧的徒弟。”
段慧這句話可以說是相當不給麵子了,但是李紹白心裏卻清楚,段慧的實力深不可測。而自己真的如同段慧所說,出門以後壓根就沒臉說自己是段慧的徒弟。
李紹白低著頭站在段慧麵前,若說當年對著阿武低頭是因為他需要得到資源所以才不得已那麽做。但是現在站在段慧的身邊,卻真真實實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被正負。
“師父,我會繼續努力的。”
段慧似乎最聽不得人說這種讓他肉皮發麻的話語來,連忙伸手擺了擺,示意自己完全不在意。再者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需要李紹白自己的努力,除了他自己,誰也無法代替。
“哦,對了。你上街還是應該提到我的名字,這樣就沒有人敢招惹你了。”
段慧一臉的“我是大哥,就應該罩著你”的表情,似乎一點兒也不放心讓李紹白出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