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威脅
黃毛從楊二虎那裏出來就回了碼頭，小龍原本想送他回去，但被黃毛給拒絕了。小龍見黃毛一再推遲就沒有堅持。
天佑看到回來的黃毛，忙大聲打招呼，“黃毛你回來啦！”黃毛還沉浸在對李總管的愧疚中，天佑突然這麽一喊嚇了黃毛一跳，“咋啦呀！”見黃毛反應這麽劇烈，天佑又走到黃毛身邊，攬住了黃毛的肩膀。
黃毛被天佑攬著，這似乎才反應過來，“沒事啊！”
“我見你和一個人走了。”天佑繼續說。
黃毛一聽心中又是一驚，“你瞧見了？”黃毛想知道姐姐的下落就不能讓碼頭上的人知道自己與楊二虎之間有合作，他沒想到小龍找自己的時候居然被天佑看到了。
“哎呀，瞧你這反應，我話還沒說完呢！我當然看到了，不過我哥跟我說那個是你以前在碼頭上的朋友。”聽到天佑的回答，黃毛連忙點頭，“對，是我朋友，他看我難受，才過來安慰我。”
“哎呀，這個我知道，我哥都跟我說了。”天佑攬著黃毛往前走，“你姐就是我姐，我一定幫你一起打聽。”
聽到天佑的話，黃毛隻是隨意敷衍地回答了一個“嗯”字，然後就將天佑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掉，一個人低著頭走開了。天佑見所以的黃毛，心裏有些不滿，剛想發火，一隻手放到了天佑的肩上。天佑一回頭，“哥。”發現是天賜過來了。
“哥，你看他……”天賜搖搖頭，示意天佑不要繼續說下去，見天佑閉上了嘴巴，天賜才不急不緩地開口，“他姐姐的事情我們打聽過一遍，沒人知道，想來他是心理難過，你不要在意。”
天佑聽完天賜的話，低下頭，“哦。”明白了緣由的天佑去了其他地方，但天賜停在原處一直望著黃毛離去的背影，他心裏不安，總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對頭，但具體為何不安他卻不知道。天賜搖搖頭，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隨後的幾天，黃毛似乎有什麽事情一直瞞著碼頭上的人，天佑對此十分不滿，就算黃毛因為姐姐的事情難過，也不用一直避著自己啊。天佑這幾天經常看到黃毛一個人站在碼頭上，似乎在想什麽事情，等到天佑一上前準備打招呼，黃毛就會以各種各樣的借口走開，留天佑一個人在原地。
天佑去問了天賜，但天賜總告訴他要耐心一些，黃毛隻是在那件事情裏麵走不開，天佑心中有異，被天賜一開導又拋到了腦後。
這幾日李紹白在管理碼頭上的事情也經常不順心，比如這幾日賬目經常出錯，李紹白每天晚上對賬的時候，都發現白頭清算的賬目與實際賬目之間有一點小差距，因此他隻能連夜找出出錯的緣由。
不僅如此，碼頭上還出現了其他情況，比如李紹白與接貨人的時間居然也出了錯誤。
自從李紹白管理的碼頭擴建之後，貨物量變多，與碼頭合作的貨商也越來越多。不久前李紹白就與一個貨商開始合作，約了今天一起去談定。結果等李紹白到達約定地點時，貨商卻早已經離開了。問及緣由竟是因為那個貨商提前來了三個小時，在約定地方苦苦等了三個小時不見人來，認為李紹白在耍他，根本就不想與他合作。
一氣之下毀了合約，李紹白這一單直接黃了。李紹白十分苦悶，他回到碼頭，又看了合同卻發現與貨商所定時間確實要早上三個小時，自己確實去遲了。但李紹白總覺得哪裏不對頭。
為此他爭對這幾日連續發生的事情，將碼頭上所有管事的召集在一處一起開會。
李紹白見人來齊了，直接開門見山，“這些天，碼頭上的賬目經常出問題，我每天晚上在核查賬目表的時候都能發現一些或大或小的錯誤。我們的碼頭的確擴建了，但是你們看你們這幾天的態度，這碼頭遲早要毀在這些小錯誤上。”
李紹白的話落音，一個人便急忙開口，“李總管，不是我們不小心，我們每一遍賬目都會核查三四遍，不可能會出現問題的啊，而且我們自從擴建了碼頭，就更加小心了。”這個人就是管理李紹白口中所說出了錯誤的賬目的人。自碼頭擴建以來，他每次清算都十分小心，但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被李紹白挑出來批評，他心中有些不滿。
“難道是我說錯了嗎？那些賬目回頭你們自己去看看。”李紹白心中鬱結，麵對方才的公然辯解他有些氣惱。
李紹白話一出，下麵人立時都不敢再吭氣。李紹白此時心中的怒火也漸消退，“我剛才語氣是有些重，但我們畢竟是管理碼頭工作的人，如果連我們都開始出錯，又怎麽能帶好底下的人？”
先前出口頂撞的人覺得自己有些太不給李紹白麵子，加上李紹白說的這麽肯定，他的信心也沒有先前那麽足了，“好的總管，我會更加小心的。”
李紹白點點頭，“你們先下去吧，記住一定要仔細幹。”碼頭管事的人們陸陸續續離開，天賜見李紹白精神似乎不如先前那般好，就朝他走了過來，“李哥，最近出了什麽事情嗎？”
李紹白點點頭，用手輕輕揉著太陽穴，“都是些小事情，我每天都要熬夜對賬。尤其今天，我錯過了與一個貨商的會，結果貨商不願意與我合作了。”
天賜點點頭，“也許是因為碼頭擴建之後工作量變大了，所以李哥你有點吃不消。”李紹白一聽覺得倒也合理，“可能吧。”
“李哥，你有沒有覺得最近黃毛有點反常？”此事天賜一直憋在心裏想和李紹白說。
“黃毛？”李紹白最近工作太多，完全沒有留意到天賜說的這些事情，“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到。”
“其實是天佑說的，他說他最近隻要一靠近黃毛，黃毛就會找借口離開。鬧的天佑很不開心，就跑過來和我訴苦。”天賜說到這裏又笑了，“天佑這孩子心粗，肯定是沒有體會黃毛的心情。”
李紹白點點頭他心裏也在為沒有為黃毛找姐姐幫上忙而感到有些愧疚，“黃毛姐姐的事情，現在也沒有下落，他可能太擔心了。”
天賜認同了李紹白的想法，和他隨便聊了幾句黃毛，天賜就走出了賬房。一直被各種繁瑣事情憋著的李紹白也準備出去走走，也許出去散散心，精神會好些。
李紹白走出賬房，天氣正好，天空湛藍，微風拂麵，李紹白享受地閉上了眼睛，他想起在現代的大城市裏，哪裏可以見到這麽湛藍的天空，不由得感歎道，“這天可真是漂亮啊。”
李紹白睜開眼，黃毛正在不遠處，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李紹白突然想起天賜提到了黃毛的事情，他這幾日忙於工作，倒是把黃毛的事情拋到了腦後。李紹白走到黃毛身邊，不知道黃毛在想什麽，對於走近的李紹白竟毫無察覺，“黃毛，你在幹什麽呢？”
聽到聲音的黃毛嚇了一跳，忙說，“我什麽也沒幹!”黃毛轉身看到是李紹白，臉色變得更加異常。李紹白注意到他的臉色，一跨步走到黃毛跟前，黃毛因為李紹白的動作心中又是一驚，忙說，“你要幹什麽!”
然而李紹白隻是將手附到了黃毛的額頭上，“也沒發燒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黃毛明白過來，原來李紹白的動作隻是想給自己試體溫。也因此，黃毛心中的愧疚感翻湧了上來，“我……”
“是不是因為姐姐的事情？我讓天賜一直都在留心查看，我想一定會有結果。”李紹白衝黃毛一笑。黃毛心中那愧疚就如同潰了堤壩的洪水，翻湧著漫過了心田。“李總管，對不起……”黃毛聲音裏帶著哭腔。
“該我說對不起的，都沒幫上你。”李紹白伸手摸了一下黃毛的頭，黃毛看起來隻是個少年，像個小弟弟一樣，“你不要太擔心，照顧好自己。”黃毛點點頭。李紹白便沒有再說別的話。
黃毛因為這件事情，下定決心去了楊二虎的地盤。
“你說什麽？你不想幹了？”楊二虎指著黃毛，臉上表情十分猙獰。方才黃毛居然跑過來告訴他，他不準備再去偷偷在李紹白的工作上使壞了。
跪在地上的黃毛點點頭，他已經想好了，李紹白對他十分好，他不能這樣對待李紹白。
“笑話!你以為我楊二虎是什麽，什麽事情都任由你擺布了？”楊二虎吸了口煙，吐出煙霧。
黃毛小心翼翼地說，“我不要姐姐的消息了，我也不準備幫您幹事情了。”
“你以為你現在反悔有用嗎？”楊二虎站在黃毛獰笑起來，“想想你姐姐，我既然知道她的下落，就一定可以找到她，你盡管走，我可保不準會對你姐姐幹點什麽。”
“楊老大您不能這樣……”原本鼓足了勇氣一定要離開的黃毛在楊二虎提到姐姐的那一刻又崩塌了，“你不能去找我姐姐!”
“那要你怎麽做啊！”楊二虎坐到椅子上，滿足地享受著煙草的香味。
“我做，我繼續做。”黃毛不得已，隻能答應。
“早這樣不就好了嘛！”楊二虎不再看黃毛一眼，對於楊二虎而言，黃毛連個狗屁都算不上。